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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马差,但他们却很是懒散,无论是扎下营帐,还是其他时候,都吵吵闹闹的,没有一点军队的意思。
其实这也是现在大明整个卫所官兵的一个现实,虽然大明各卫所里依然有着数十万的大军,但他们早不是当初那些精兵了,更多的是一些吃着兵饷的油子,让他们如辽东或是京中三大营军士那样军容齐整,那是不可能的。这也是为什么最终一些没有经过系统训练,只靠着人数优势的农民起义军就能将大明朝给颠覆了的最主要的原因所在。否则,无论官府如何的腐败,只要官兵够厉害,他们还是沾不到任何便宜的。
眼见着就要与反军开战了,可麾下的军士却是这般模样,唐枫的心里也有些发沉。就在这个时候,两个被他点名要来的人也来到了他的帐前,左良玉和孙传庭。
他们二人因为职务较低,要离开自己的驻地倒不难,但是却需要往北京报备,所以直到这个时候才赶到。两人都是三十出头,有着一身的志向,想着为国效力的人,在京城中见面后就交上了朋友,所以在这个时候就一齐来到了唐枫军中。
两人其实都很是奇怪唐枫的这个古怪的决定,自己二人虽然说自认是熟读兵法,有着建功立业的本事,可是却也不会自大到以为朝廷的高官们就会知道自己。可是这个自己也以前也总有所闻的安平侯唐枫会点名要了自己,的确让他们有些难以理解。
所以在给唐枫见了礼,发现他对自己二人还算和善的情况下,孙传庭就大着胆子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敢问侯爷,为何要将我二人特意招来?难道侯爷从前知道我们?”
这个时候,唐枫正微笑着打量了两人半晌,发现两人虽然都是英气勃勃之人,但却也有所分别,左良玉长着一对三角眼,在英气外还带着几分的狠辣,而孙传庭却有着几分儒雅,都很合自己的脾胃。此时听孙传庭的问题,便一笑道:“不知道两位可相信缘分一说?本侯从不曾与你们见过面,但今日一见就觉着和你们似曾相识。至于为何会突然将你们招入军中,也正是这个缘分了,我在兵部的文档中看到二位的介绍时,就觉着你们是能为朝廷所用的良将。不光是这一次剿灭反贼,将来往东北抗金,你们也会有所作为的。”
虽然对唐枫的这个解释两人不能全信,但是却也不敢说这不是确有其事的。毕竟这缘分的事情实在是太也奥妙,又岂是他们能说得清楚的。另外,人家安平侯都这么说了,难道他们两人还能不识好歹地和安平侯唱反调吗?
在感谢了唐枫的看重之后,两人便想到了一个问题,自己现在身份低微,该在军中担任什么职位呢?唐枫早已经为两人做好了准备,一见他们的模样,就知道他们想说什么了,便笑道:“因为现在你们并没有立过什么功劳,而且身份不高,所以本侯也不好提拔你们太甚。这样吧,就在我的亲军营中任两个把总吧,只要能立了功,本侯自会提拔你们的。”
“是,卑职多谢侯爷的提拔!”虽然这个职位比起他们原来的官职还低了一些,但是这却是安平侯亲兵营的职位,其分量当然不能和寻常的把总相比了。而且他们一旦立功,自然会再有升迁,只看安平侯将他们从地方调到自己麾下,就可以看出他是想栽培自己的。所以两人没有半点犹豫和不快的表现,立刻就单膝跪地受了这个职务。
唐枫满意地冲两人点了点头,然后才道:“好了,都起来吧。现在本侯就有一件事情想问问你们的看法。想必你们在进来的时候也有看到,那些从其他三省赶来的人马军纪涣散,全不象是一支朝廷的剿贼大军的样子,这让本侯很是不安哪。若是以这样的面貌去与如今士气正盛的反军作战,我们可未必能有必胜的把握,你们可有什么好的办法能扭转吗?”
唐枫如此问计于他们,让左良玉二人顿生他真是将自己当成心腹的感觉,两人也不推脱,当即就在唐枫面前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左良玉先道:“其实就卑职所知道的,地方上的卫所官兵多是如此,这是上面的将领放纵的结果。侯爷要想扭转这情况,就必须从那些将领的身上想法子。”
“昆山兄所言甚是,其实这些从河南等地赶来的军士看其身形并不是弱军,只是欠缺了一些军人该有的法纪而已,只要针对这一点下手,自然就能改变他们的面貌了。”孙传庭也在旁附和道。
“可是那些将领都是地方的人,虽然本侯有着王命旗牌,却也不好真个向他们下手,不然下面的军士只怕会有不满,甚至是发生动荡啊。”
“侯爷,这一点你大可放心,军中永远讲究的都是强权!”左良玉摇头道:“只要侯爷展现出了强势的一面,这些地方官兵是不敢有什么动作的。”
“何况侯爷也不是将这些将领都给处置了。只要杀鸡儆猴地对其中几人动了手,其他的将领自然会明白侯爷的意思了。到时候,军纪自然就能得到保障了。”
唐枫其实早就有了这样的打算,之所以问他们二人,是为了试探一下他们的见识。另一方面,也是想看看两人在自己面前是不是能说实话,现在看来这都是能让他满意的。所以在微笑着点头之后,唐枫道:“好,你们的办法很不错,本侯会去一试的。好了,现在天色已晚,你们也赶了几日的路累了,下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本侯就会升帐点将!”
“咚咚……”冬天里日短夜长,虽然五更了天还是灰蒙蒙的,军士们也都还在帐中睡着觉,但这个时候却有一阵紧似一阵的鼓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把他们从睡梦中惊醒。
“出了什么事?难道是反军攻来了吗?”那些将士们昏昏沉沉地走了出来,却发现那是主帐处正在擂鼓聚将。这时候,那些各军的将领们才突然记起昨天晚上收到了中军传令,今天一早将要点卯聚将一事。
除了几个起得早的将领外,许多将领都急忙回了自己的帐中穿戴衣甲,虽然心里有些不快,可军令如山,却也不敢怠慢。在忙碌了半天之后,众将这次穿戴整齐,往中军大帐而来,这个时候初升的日头已经跳了出来,天也大亮了。时辰已过卯时。
唐枫面沉似水地坐在帅案之后,在他的左右则是左、孙二人,再下面则是三大营的几名将领。那些迟到的将领看到主帅的面色,心里就开始打起了鼓来,但这个时候却已经没了办法,只得战战兢兢地进了帐,向上面的唐枫行礼道:“末将见过侯爷。”
“军中没有什么侯爷,只有大帅!”唐枫面色不改,用冷洌的声音道。
“末将见过大帅!”几人心里顿时就生出了不好的感觉,不知道前两日还算和善的唐枫今日怎么就有如此大的转变。看到这些人有些慌张的模样,其他一些并不曾晚到的将领则着实舒了一口气,庆幸自己还记得昨天的传令。
唐枫在冷冷地扫了众迟到的将领好几眼,直让他们胆战心惊的时候,才看向最后到的那名将领道:“藏海楼,你点卯来迟,可有解释?可是昨天不曾收到本帅的将令吗?”
“末将收到了……”艰难地开口之后,藏海楼受不了唐枫那森冷的眼神和逼人的气势,跪倒在了地上:“求侯爷……大帅恕罪!”
“你们呢?你们都接到将令了吗?”唐枫的目光又扫到了其他人身上,那十多名将领也顿时跪了下来。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这个年轻的侯爷并不象表面的那么和善,甚至还有着一种杀伐之气。
“求大帅恕罪,我等再也不敢了!”十多人同时求饶道。
唐枫却没有理会他们的说话,而是看向了身边的军纪官:“照军纪,点卯不到该定什么罪哪?”
“点卯不到者,杀无赦!”冷冰冰的八个字从军纪官的口中吐了出来,却让听在耳里的众多将领都打了个寒噤。若真是如他所说的话,这些迟到的将领可就……这里跪着的十多人和其他人都是同一地出来的,或多多少有着交情,见他们有难,这些人自然也不好再看着了,便有人上前求情道:“大帅,虽然这些人犯了错,可是他们终究是各卫所的将领,就这样杀了的话,只怕对朝廷和地方都不好交代啊。”
“是啊大帅,求您看在他们是初犯的份上就饶过了他们这一遭吧。”众人纷纷开口求情道。
唐枫依然面色深沉,看了一眼身后的王命旗牌道:“本帅有王命旗牌在手,他们又是犯错在先,就是杀了他们也无人敢说什么。不过你们说得也在理,这是他们初犯,而且大战在即也不好弱了我军士气,那就饶过了他们这一遭吧。”
众人见唐枫高举轻放地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