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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务府衙门,专门为那些待选的嫔妃宫女准备的住处,大玉儿和一众蒙古来大明和亲的女子们正跪在地上,听着上面的内侍宣读着一道上谕:“今有蒙古科尔沁部女子布木布泰者欲与我大明天子结亲,奈何天子后宫已满,不欲多使女子入宫蹉跎。然其科尔沁部今番实出于一片真心,故准其和亲之意,将布木布泰诸女分赐朝中勋爵府中,适婚者为妻。……”后面还有一大堆的场面话,无非就是希望各位能本是蒙古与大明的利益,好好再家相夫教子什么的,却没有被大玉儿听进耳里去,因为她彻底地呆住了。
原来一想到将要嫁到北京,嫁到“他”所在城市的附近来时,大玉儿心里已经很不是滋味了。但为了自己的部落,自己的亲人,她还是忍住了那伤感之意,可谁想大明朝廷却连这一点愿望都无法使她满足,不但无法和皇帝攀上关系,而且还把她们给非给了朝中的重臣。
想起自己族里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是年过五旬,满脸胡子的老男人,而自己的下半辈子就要和他们再一起生活了,大玉儿就觉得悲从中来。虽然她是科尔沁部中少有的才智之士,但她毕竟是个女人,是个年纪不大的女人,当然会有着自己所恐惧的事情了。现在原来的想法达不成,而且还会就此葬送自己一生的幸福,这让大玉儿如何能够接受。可怜的大玉儿因为以前一直是在草原不知大明内部的情况,而来到北京后也不敢再去打听有关唐枫的近况,所以全不知道自己所认为的那个年过五旬的人居然会是他。
“爹爹啊,你以为必能有所收获的计策,却被明人一眼给看穿了。他们显然也知道我们的用意,所以故意用这样的法子来折磨我们,同样是和亲,可我们与大明天子的关系却并没有多少的拉近……”虽然心里满是幽怨,但大玉儿却并没有象在场的其他女子一般如丧考妣,因为她知道这一切已经无法改变,只有去适应这一切了。蒙古还需要大明的扶助,自己等人在这里的一切举动都要为着蒙古草原上的亲人们的利益着想。
所以在内侍终于读完了圣旨之后,大玉儿带头叩首谢恩,这是在内务府这些天里所学的规矩。然后便有人来跟她们说明自己将要嫁去的人家,当听到自己将要嫁的是安平侯的时候,大玉儿的心里更是一沉。在她所知道的汉人历史中,能被封侯的都是立了大功劳而且有了一定资历的人,这么看来,自己要嫁给的人,一定是个五十岁以上的老者了,说不定比五十岁更大,他家中也一定妻妾成群,而自己就是这些女人中的其中一员。
可笑自己以前还妄想着什么大作为,到头来却成了人家家里的一个女人,轻轻地叹了口气后,大玉儿就将这一切丢在了一边,她已经认命了。现在她唯一庆幸的是当初自己在草原上做的那个决定,将自己的第一次给了那个男人,至少在自己的有生之年里,还是能留下一点美好的回忆的。只不知道他还会记得自己吗?
无论是欢喜也罢,忧伤也罢,皇帝的旨意一经下达,事情就无可更改了。在经过两个月的筹备之后,这些蒙古用来和亲的女子就纷纷出嫁了。或许是因为皇帝对这些女子有着一分歉疚,又或是为了不使蒙古人真个发怒,这一次的婚礼还是相当隆重的,这些女子都以郡主的待遇被人送到了各个朝中权贵的府上,这样一来,她们即便在府中未必会有多高的待遇,但是至少是不会被人欺负了。
而这次迎娶这些女子的朝中权贵们中,最为人注目的当然就是安平侯。他年纪轻轻就被封了侯,又被赐皇帝的潜邸,现在更是被赐予了蒙古和亲的女子,这可太让人刮目相看了。许多原来以为当了侯爷后的唐枫在仕途上再无寸进的人们,就开始改变自己的想法了,认为他还是得圣眷的,将来的前途依旧是一片光明。所以各位娶蒙古女子的大人当中,就数唐枫的安平侯府来观礼的人最多,除了军中一些好友之外,便是朝中一些见风而动的官员了。
唐枫除了要应付那种种比之前和柳慧成亲时复杂了无数倍的繁文缛节之外,还得抽空来应付那些官员们,这可把他给忙坏了。直忙到了天色暗下来,到了黄昏的时候,才闻得有外面的仆从来报道:“新人来了!”
婚礼,古时也叫昏礼,因为那时的婚礼都是在黄昏时举行。虽然后来有所变通,但是象侯爷纳妻这样的大事这一点还是不能马虎的,新娘当然得在黄昏时分送到府上了。人们听了这话后,就急忙簇拥着唐枫赶出了门去,几个喜婆便将穿着大红喜服,用喜帕蒙着脸的新娘从轿子里扶了出来,然后在又是一大套的规矩之后,才和唐枫一道来到了喜堂之上。
拜天地的时候,大玉儿还是发现了一点,和自己拜堂的男子似乎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年老,似乎还很年轻,这让她稍稍得到了些安慰。至于唐枫,在行了这拜堂之礼后,才彻底地安下了心来,从此之后,她就是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妻子,什么人都抢不走了。
新娘被安顿去了后宅,接下来就是开酒席的时候了。虽然之前大家都喝了酒了,但是那只是开胃而已,现在才是重头戏。那些个文官当然没有那么好的酒量和胆量敢灌安平侯爷的酒了,可那些武将们却不管这么多。他们与唐枫之间的感情可是在沙场上出来的,他们人人钦佩唐枫的胆略和计谋,但是这一上了酒桌这些人却又六亲不认了。
面对着一张张极度兴奋而涨红的脸,一只只高高挽起了袖子,拿着大碗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唐枫只有摸着鼻子苦笑了。这些人象刘猛、张文聪虽然官职还不低,但却也很是粗豪,而其他人就更不要说了,就是一个秀才,和士卒们一起久了,也早变得很是豪放了。在这些人的面前,什么官威,什么侯爷通通没用,你只有满足他们的要求,将一碗又一碗的酒喝下去,才不会让他们大声吵嚷。
无奈之下,唐枫只得硬着头皮上了。好在这些年的官场和军旅生涯,多少也提高了唐枫的一些酒量,比之前他与柳慧成亲时相比要好得多了。另外,唐枫虽然练内力不得大成,但总也有些收获,至少在强行压制酒意这一点上还是能让他觉得满意的。
这一顿酒,直喝到两更天,那些武将们才尽兴而去,也有不少人是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了,比如司马俊毅,却被唐枫的下人安顿在了前院的客房之中。而唐枫在被人灌了不下两坛子酒后,饶是他早有准备在酒里掺了不少的水,又有内力压制,也已经头重脚轻,眼前看东西直打晃了。解惑是今天侯府的人里少数不曾喝酒的人,也好在有他在旁搀扶着,唐枫才没有倒地不起,错过了价值千金的良宵。
把公子送到了卧房跟前之后,解惑才放开了手。依然还有着一丝清明的唐枫推门而入,随即又关上了门,便踉跄着往床前的那个红影而去。大玉儿在这里等了两个时辰,之前的勇气随着长时间的枯坐而慢慢地流逝了,想到今天晚上自己将和一个全不曾谋面,没有半点感情的男人一起睡,而且这还是一辈子的事情时,她不禁也有些胆怯了。
现在那人满是酒气地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这让大玉儿的心里就更加紧张了。她甚至恨不能这人就此醉死了过去,至少今天她是逃过了一次。可是现时却并没能如她所愿,只听一个大着舌头,含混不清的声音道:“来吧,玉儿,咱们这……这就洞房……”然后一根细长的棍子就在她的面前晃来晃去了。
唐枫喝多了酒,手上已经没了准头,见挑了半天都没能将喜帕挑掉,不禁有些急了,在呼出了一口酒气后,便一步上前,用手将眼前直打晃的大红色喜帕给拉掉了。
终究是躲不过了,大玉儿咬着牙,闭着眼准备着,却等来了一声似曾相识的声音:“玉儿……你别……别动,我都抓不到……你了……”吃惊地睁开了眼,看到的是一张放大的脸,因为唐枫正好在这个时候扑了上来,满是酒气的嘴吻在了大玉儿吃惊而微张的小嘴之上。
居然是他,自己嫁的居然是他!狂喜在大玉儿的心里急速地发酵,她简直要认为这只是自己的一个梦了。但是嘴上热热的感觉,房中的红色,以及身上的重量却都在告诉着她一件事情,这是真的,这不是一个梦。等等,怎么身上会有重量?大玉儿在喜悦过后,便发现了一点不寻常的地方,然后便吃惊地发现唐枫就这么压在自己身上睡着了,而他的嘴里还在不断地散发着酒气。
夜已经更深了,在原来一片安静的喜房之中,却传来了一个女子慌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