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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如果不是下雨,即使他身着这件出门前匆匆披上的灰大衣,也不难认出他来。天很冷,他最怕冷,即使是在7月间他也一样要使用壁炉取暖。坐在他身边身着与他相同制服也披着一件外套的人,就是他的妹夫、那不勒斯国王缪拉。
在通往苏瓦松的道路上,马车不停地在鹅卵石和泥泞中颠簸,马鞭发出“啪啪”的响声。所有精心策划好了的安排都由于拿破仑突发的念头而被抛在了一边。20分钟前,一名信使禀报拿破仑:他的新娘——也就是新皇后——18岁的奥地利公主玛丽·路易丝已快到苏瓦松。在贡比涅和苏瓦松两地已经分别搭建了一个精心制作的大帐篷,双方将在各自的帐篷处下车做最后的准备,以便到两地中间搭建的另一个同样大的帐篷中会见。但是,同往常一样毫无耐心的拿破仑,在那样的路况下简直是以一种危险的速度驱车疾驶。在如此恶劣的天气里,拿破仑及他的同行者不知有多少次被过于疾速而倾翻的马车抛出车外。但是,这一切都没有关系,命运是站在拿破仑这边的。如果他身经百战、毫发无伤(除了在阿斯佩恩…埃斯林战役中脚踝中弹跟挫伤之外),这点小雨又算得了什么呢?
在到达科塞尔斯的村庄时,拿破仑遇到了他的新娘不久前派出的最后一名信使——她马上就要经过这里了。拿破仑命令马车夫将车停下,他同缪拉就在一座中世纪教堂的门廊下避雨。几分钟以后,由近30多辆马车组成的车队在数百名骑兵的护送下出现在大路上。一个小个子男人冒雨跑到路上,示意车队停下。皇后的卫队不知如何是好,直到双方接近时,才认出此人正是浑身湿透的皇帝陛下。不顾滂沱大雨,拿破仑打开了新后所乘坐的马车门,张开双臂拥抱这位惊讶的少女,完全没有理会在一旁的、由他派到斯特拉斯堡去迎接新皇后的妹妹卡罗琳。关上车门后,拿破仑命令马车直接驶向贡比涅宫。至于有众多仆役和官员仍在途中那座大帐篷里守候他们一事,就无关紧要了。
晚上10点,雨中的贡比涅宫庭院里,倒映着院中火炬的点点闪烁光辉。马车一辆接一辆地到达,侍从们鱼贯而出,拿破仑和玛丽·路易丝被迎进了宫殿,拿破仑破天荒头一次没有立刻冲向离他最近的壁炉取暖祛寒。
据第一次见到玛丽·路易丝的梅内瓦尔回忆:
玛丽·路易丝当时正焕发着青春的光彩,她是完美的。她的长裙的剪裁较当时法国妇女的穿着略长,而这只会增添她天生的高贵气质,法国妇女和她相比则顿失光彩。她的脸因旅行劳顿和胆怯的个性而略显苍白;她那头柔美浓密的浅棕色长发形成了优美的弧形,而她那种盛满柔情蜜意的双眸配合着那青春的脸颊则更加使她魅力十足。她那略显厚了一点的嘴唇则正是她拥有奥地利高贵血统的象征,正如她那小巧的鼻子显示着她那尊贵的波旁王室的纯正血统一般。她周身环绕着一种纯真的气息,她是健康而美丽的化身。
在途中的大帐篷内,一场丰盛的宴会还正在空等着他们,而另一场盛大宴会却在贡比涅宫中举行了。做了例行的介绍之后,拿破仑使眼色给坐立不定的皇后,示意她回到卧室,并通知她自己随后就到。尽管没有举行法国的民事和宗教仪式,这对新人仍在奥地利证婚人的主持下举行了婚礼。参加拿破仑婚礼的有纳夏泰尔和瓦格拉姆大公贝尔蒂埃元帅以及新娘的舅舅,也就是曾经在瓦格拉姆和拿破仑兵戎相见的查理大公。被拿破仑匆匆召来的费舍舅舅现在正式宣告他急不可耐的外甥同玛丽·路易丝已经合法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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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夏日最后的玫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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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精心准备的日程安排,拿破仑应在香榭丽舍(Chancellery)过夜。“但他却完全不顾原来的安排。”他的贴身男侍从康斯坦回忆道。迫不及待的拿破仑对各国来宾和家族成员——包括他最新的情人、就在前夜还与他同床共枕的可爱的马蒂斯夫人——匆匆道过晚安之后就消失了影踪。在波旁王朝那漫长、变化莫测的、有时甚至不那么体面的历史中,还没有哪个人像新贵拿破仑那样轻视传统的礼节、习俗以及宫廷和国家的礼仪了。官员们哈哈大笑着,女士们轻声交谈着,而拿破仑则进到了皇后的房间。“在同皇后进行了一次长谈后,”康斯坦回忆道,“他就回到自己的房间,脱下衣服、喷上香水;然后,只穿了一件睡袍,又悄悄回到皇后的房间去了。”
次日早上,拿破仑很晚才出来。拿破仑一反常态地咧嘴笑着,并揪着梅内瓦尔的耳朵对他说:“我亲爱的,娶个德意志的女人吧!她们是世上最棒的女人——温柔甜美、天真纯洁,犹如玫瑰般新鲜可人。”他的评论不久就传得沸沸扬扬,特别是缪拉和卡罗琳对拿破仑迫不及待的“初夜”大加取笑。
在选出乌迪诺、马尔蒙和麦克唐纳3位元帅以及3个新公国的君主(瓦格拉姆给了贝尔蒂埃、埃斯林公国给了马塞纳、艾克缪尔则给了达武),以及新封了几名新公爵——戈丹、香巴尼、富歇、雷尼埃和克拉克后,拿破仑还宣布设立“三色金羊毛勋章”的荣誉制度。这一殊荣只颁发给那些至少参加过6次以上大型战役并在战争中负伤的军官,它不计军衔高低,因此中校马博特成为拿破仑亲自颁此殊荣的第一人。这一制度的颁布在很大程度上意味着拥有过大权力和独立性的“荣誉军团”已经被取代。
在同奥地利于1809年10月14日签署了肖恩布鲁恩和约之后,拿破仑一行经由慕尼黑回到法国,于10月26日晨到达枫丹白露。
拿破仑在此停留了数周。为了同约瑟芬解除婚姻关系,拿破仑将她召进了那座有着1;800间房间的大城堡里。但是,正如梅内瓦尔提到的那样:“起先,他还不能面对这样的事实,直到某天晚上,在用过他此生最消沉和沉寂的晚餐之后,他最终决定面对并着手处理此事了。”拿破仑正式向约瑟芬提出离婚的请求,“几乎每个人都可以感受到约瑟芬皇后最后一线希望永远破灭时的那种痛苦和绝望”。“我需要一个能给我生儿育女的女人。”拿破仑以他特有的拿破仑式的直率提出了此事。约瑟芬多年来一直知道拿破仑的这个想法,只不过装着不知道罢了。但现在面对如此残酷的现实,她仍不禁泪如雨下。
拿破仑从这个无法忍受的重负之下解脱之后,对他给约瑟芬造成的巨大痛苦深感内疚,因而从此刻起,他对处于这种极端绝望之中的约瑟芬不断给予最温柔的关心和安慰,而约瑟芬第一次在这种关心和安慰中体味到了令人痛心的冷漠。
约瑟芬是拿破仑至今为止惟一真爱过的女人——当然,这种爱远不及他对自己野心的挚爱。而且,约瑟芬也是拿破仑以完全的责任感加以对待的惟一女性——超过了拿破仑自己的母亲、妹妹,更超过了他的无数情妇。无可否认,拿破仑在众多的情人,特别是玛丽·瓦莱夫斯卡①的身上也发现了热情、真挚和诱人之处。不过,同那些女人相比,约瑟芬在拿破仑的心中的地位从前是占第一位的,现在是,今后仍然是。
每个人都在谈论着约瑟芬,而对于众所周知的约瑟芬身上的那种迷人的气质与个性的众多评论中,最为贴切的要数年轻的梅内瓦尔了:
约瑟芬拥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她不是特别漂亮,却特别的完美。“她优雅的气质是其他名媛淑女所无法比拟的”,她简直是上帝的杰作。她是那么甜美,无比的美好,她的美是任何人都无法抗拒的。她并不聪明过人、学富五车,但她完美的礼仪和毫不矫揉造作的举止使她浓妆淡抹总相宜。皇帝陛下曾经深爱过她,而且仍然喜欢她,而这一切都源于她秀外慧中的气质。甚至可以这样说:约瑟芬是在神的眷顾下诞生的,她是玫瑰的化身……她嫁给了拿破仑的荣誉,同时也嫁给了一个名叫拿破仑的男人。
拿破仑在他的新婚之初曾被约瑟芬搞得神魂颠倒,甚至痴迷到坚信除了约瑟芬他今生不会再娶任何别的女人为妻。然而,在惊闻约瑟芬和夏尔中尉之间的丑闻之后,拿破仑对约瑟芬和对其他女人的所有希望和信念都烟消云散了。拿破仑彻底结束了这一羞耻,与此同时,也迫使约瑟芬和以前放荡生活圈子中的人断绝了来往。就在约瑟芬开始对丈夫专一的时候,却苦于无法再生儿育女了,这又使拿破仑感到极其失望。他经年累月数不胜数的风流韵事(多半是由克里斯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