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啊;我们这些小人物;也没有非份之想;不过蹦蹦跳跳;像跳梁小丑是吧?”
“我们奋力飞起,目标不过榆树和枋树上,实在飞不到,落到地上也无大碍。哪象你,硬是要飞到九万里以上才向南飞翔?”
“你有大智;再乘大鸟展翅南飞呀?怎么还在这里丢人现眼呢?”
“是呀;快去呀!衣服开着窗,身上挂着彩,落汤鸡一般,够酷吧!”
“嘻嘻”;“嘿嘿”;“哈哈!”
周围的鸟,周围的蝉;周围的树;甚至还出现了周围的人,连鸟背上的那人也笑了。
那人朗朗说道:“才智胜任官职,品行合乎民心,道德取悦国君,能力取信同僚,也极富极贵极荣极耀了;不知他们与这大鹏有什么区别?”
惠施觉得这话有理;也就懒得再与小鸟小雀打口水战,问那人道:“像宋荣子,世人都称赞,他不得意;世人都指责,他不沮丧;知内外,辨荣辱;怎么样?”
那人摇头道:“不足道。”
惠施想了想;问:“像列先生;乘轻风,驾白云,在碧空翱翔;一飞就是十天半月;悠哉游哉;总可以了吧!”
那人仍摇摇头笑道:“也不足道。”
“你这人也太苛刻了!好,那依你说,怎样才足道?”
“乘万物规律,驾六气变化,遨游于无穷无尽的境界,像这样的人,能忘掉自我,不急功利,不慕虚名,如此方足道。”
惠施想,什么奇谈怪论,叫人实在难懂。正待再问,那人却忽然不见,大鹏也已南飞。而那斑鸠眼,乌眼鸡似的;那嘴,挤出一线白咧咧的牙,牙边的唇,牙旁的肉,牙后的舌头;都是红彤彤的,仿佛刚吃过人似的。还有那蝉,眼珠都暴突出来。更不用说那一人一口,唾沫四溅,一齐向他汹涌而来。那架势;足以令他魂飞魄散,因而尖叫道:“啊;不!不!”
惠施这一叫,却惊动了父母;琴止歌停;一齐向他奔过来;喊道:“施儿;施儿!”
白玉兰一面用手摸着他的额头;一面问道:“怎么?”
惠夷齐则凑在白玉兰身旁,问道:“不是发烧,说胡话吧!”
白玉兰摇摇头道:“不像。只怕是做梦。”
惠施似乎觉得身上还隐隐作痛,摸了摸,拿到眼前一看,不是血,而是汗,不置可否地说道:“做梦?不是。”
白玉兰道:“莫不是着了魔?”
惠施似乎没有听见,自言自语道:“上曾记载,鹏鸟将要迁徙到南方的大海,巨大的翅膀拍击着三千里的水面,那狂风盘旋,直冲九万里高空。一直飞六个月,才落到南海。”
惠夷齐惊奇地问道:“《齐谐》是本什么书?”
惠施道:“是一本专门记载怪异的书。”
惠夷齐疑惑道:“什么稀奇古怪?我根本就没有这书啊?”
惠施道:“其实历史上也是有记载的。”
惠夷齐道:“记载什么?”
白玉兰扯着惠夷齐的袖口,示意不再往下问。
惠施却自顾痴痴地说道:“商汤曾向棘询问这件事,棘回答道:‘遥远的北方,有一个很深的大海,那就是天池。里面有一种鱼,脊背就有几千里,没有人知道它有多长,它的名字叫做鲲。有一种鸟,名叫鹏。鹏背有泰山那么大,翅膀像暴雨前天边涌起的乌云。它一起飞,翅膀就会卷起巨大的风暴,气流直冲九万里高空,穿过云气,背负青天,然后向南,打算飞到南方的大海。”
惠夷齐摇头道:“哪来的稗官野史,不过胡编乱造罢了。”
白玉兰早已急得直搓手,怕惠施越说越疯,甚至引出什么毛病来,因而拉起惠施道:“就是嘛,别再胡思乱想了。还是去找庄周玩玩吧!”
惠施顺势起身,边走边自语道:“可是,那人是谁?”
本书由www网提供下载
第六章
更新时间:2010…8…2 11:52:43 字数:4477
六
惠施满怀疑虑;来找庄周;却扑了个空。庄慧又跟庄老汉到地里干活去了。他看着椿树旁的葫芦藤绿油油的,十分可爱,就蹲下去观赏了一番,并将藤尖牵到去年的老藤上,好让青藤爬到树上,利于结果。然后在青石上坐了一会,拍拍手就沿着村旁小路回去了。
原来庄周和庄老汉一样;自已有了;不忘乡邻。有人鞋子穿了孔;就叫来换一双;也不要钱。哪家揭不开锅盖;又羞于启齿;就主动送些去。本来庄周就来历奇异;人又好。人踩人低;人抬人高。这样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乡邻县衙都称赞他聪明能干,仗义疏财,仁厚孝道。当时漆园极不景气,连国家分配的任务都不能完成。县太爷发怒,决定换派主管官。于是有人推举庄周为漆园吏。
当官?官是什么猴样?他在楚国的集市见过,大多穿着绸子,腆着肚子,崴着身子,仰着脖子,粗着嗓子,前呼后拥,招摇过市,看着就倒味。现在要把我当猴耍;呸!我不干!
不!官也有清、赃、好、坏,我为什么不能当个清官、好官,为百姓干点好事呢?对!从我庄周开始,要改变官的形象。接到委任状的第二天;,他一不换官服,二不接风,三不拜上司,仍然穿着那套旧麻衣、破草鞋,走“路”上任。
漆园离他家不是很远,就在蒙山的西北面,山上种着成片成片的漆树,绿叶黄花,经风一吹,此起彼伏,叶海花浪,好不美妙。庄周路过箕子墓,赶到蒙山,钻进树丛,吸着新鲜空气,仿佛吸着兴奋剂一般,禁不住掐下一朵花,跑着跳着,左顾右盼;尽情观赏。突然,他的眼光盯到漆树上,那漆树上刻着一道道刀痕,仿佛厚厚的嘴唇翻卷在树上。他轻轻在树上触摸着,仿佛摸着自己的伤口,感到一阵阵心痛,感叹道:“漆树可用,所以才被割伤啊!”
走着走着,前面传来一阵阵小孩的欢笑声,银铃一般,在森林间回荡,伴随这婉转的鸟唱,美妙极了!庄周只觉心旷神怡,向着笑声赶去。透过花丛看去,原来几个小孩正在吃着桑枣。大孩扒在树枝上,小孩踮起脚拉着树枝,再小一点的,只得趴在地上一颗颗的拣起来吃。有的吃得高兴时,仰着头,张开嘴,把枣往空中一抛,然后用嘴接着,朝左右得意地一笑。一个个嘴都吃得发乌。太率真,太惬意,太幸福了!他自己也不禁跑过去,摘了几个乌枣,仰起头,往嘴里一抛,哇,好甜!惹得几个小孩一面笑,一面用手在脸上划着道:“大人也吃,羞!”“羞!”
庄周笑道:“怎么?树上写着大人不能吃了吗?”
说着三下两下爬上树,又摘了几捧塞进嘴里,然后兴奋地在树枝上用力摇着。桑枣像下雨一般。那树上的小孩或吓或喜,哇哇大叫;地上的小孩则只顾笑歪了嘴,相互抢着。庄周开怀大笑,跳下树,用袖子擦了一下嘴,甩着袖,仰着头,大步而去。
回过头时,见地上抛落着树枝树叶和摔碎的桑枣,几个小孩还望着他笑哩!他若有所悟:果实一熟,就会被摘。这时,大枝被折断,小枝被剐掉,惨遭摧残。人不也像这样吗?不防脚绊在树根上,草鞋被拉破了,裤子的膝盖处也烙上了两个金印。爬起,拍了拍手,看看自己的尊容,禁不住张开手臂,摇了摇头,苦笑起来。
哦,前面有嚷声,去看看。只见一个人举着皮鞭,在那里叫骂着:“快干,快干!今天新官上任,完不成任务,老子也陪着倒霉!”
另外几个呢?穿着破麻衣,打着赤脚,脚镣手铐,双手在树上不停地割着,那么吃力,那么缓慢,伴随着阵阵脚镣手铐的撞击声;令人魂惊心碎。
只见一人痛苦地瘫在地上;根本不能动弹。皮鞭“啪”的一声抽到他的身上,衣服破露处,一道血痕有如一道闪电,深深地灼伤着庄周的心。
那人哀求道:“大人,我实在不能动!”
“不能动,谁给你白吃?”“啪”的又是一鞭。
庄周赶紧冲上前道:“住手!”语气里带着命令。
执鞭者先是一惊,既而看看庄周,禁不住捧腹大笑道:“一个叫花子,也来狗拿耗子?”
庄周没有理他,蹲下身,看看那人:六十来岁,脸上仿佛漆树干,到处刻着刀痕,手腕只剩下根细骨头,由于长期铐着,上面勒出了深深的印痕,仿佛勒着庄周的心。庄周实在不忍看下去,只是那么摸着,摸着,眼泪不住地往外涌。继而激起一股怒气;立起身来道:“我就是新来的长官!”
“你?!”那人用手指着庄周,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