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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忙停住脚,蒙着眼睛答道:“怎么?”
“怎么?人们都说你是正人君子,行动怎么鬼鬼祟祟的?”
孔子怯怯道:“我怕——”
嘻嘻嘻嘻。
“怕?为人不做亏心事,你怕什么?”
“我怕——”
“笑话,看你猥猥琐琐的!我们不怕,你怕什么!你看当今只要有几个票子的,谁没有二奶、小三?”
嘻嘻嘻嘻嘻嘻嘻------
孔子不禁回头,那女子赫然露出虎牙。孔子一惊,心想,外貌如此迷人,却藏着虎牙,不知是不是狼心?她还在那里咧着呀不停地笑?简直不知廉耻!孔子啊孔子,你怎么这么窝囊?他们淫妇奸夫行为不轨不怕,我正人君子倒怕了?这是什么世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哦,刚才那两人,仿佛就是东王公和西王母。一个男仙首领,一个女仙首领,不做正事,却在这里胡闹!如今所谓老少配,高矮配,美女傍丑男,原来都是他们开的风气。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只可惜堂堂一个周穆王,对她一往情深,却糊里糊涂地戴上了绿帽!可恶!哎,别想了,还是往回走。只听山里不时传来清脆的响声。循声望去,凤尾竹丛,拥着一块圆形空地,空地上蹲着一块圆形青石,青石面平如砥,摆着一盘残棋。竹阴青青,闪烁其上。孔子心里赞道:“好一幅清幽景致!是哪路神仙在这里下棋,我竟然有眼无珠?”待了一会,只见棋子时起时落,。孔子吟道:“映竹不见人,时闻棋子声。”
随即竹丛传来柔和而响亮的应和:“此地夙清净,何时入游魂?”
接着有人问道:“来人可是孔老先生?”
孔子望去,一人在棋盘右边竹丛,背棋而坐;另一人在棋盘左边竹丛,也背棋而坐。孔子连忙行礼。心想,看来是下盲棋,完全凭意念所及,心神所使。高手,高手!
又听左边老者问道:“李先生,都说孔子多礼,怎么问了半天,连个狗屁都扎不出来?”
那右边老者答道:“鬼先生有所不知,这孔先生礼数繁琐,见到贤人必后退数步,拜上几拜,再迎上去,然后跪下,牵衣,整帽,再拜几拜,才徐启圣唇。今日又不同,拜你不拜我不合礼数;拜我不拜你也不合礼数。你算一算,这两番折腾,得多长时间?”
那左边长者叹息道:“如此繁礼褥节,如果遇到急事,岂不误人?”
孔子想,看来这李先生就是李耳,那一位一定是鬼谷子。于是试探着更加谦和地问道:“孔子有礼,不知二位是哪路神仙?”
李耳答道:“孔老先生,我们可是熟人啊!”
孔子诚惶诚恐地说道:“哪里哪里!你俩是俗人,我孔子只有当牛做马啦”
鬼谷子不耐烦了,说道:“俗!俗不可耐!”
那李耳忙解围道:“孔老先生,请您到我这里来!”
孔子后退几步,战战兢兢地飘过去。一看,果然是李耳,忙又后退,再上前去,牵衣整帽,又拜了两拜道:“原来是李先生。今天见到您棋弈,真令我大开眼界。想那位必是——”
这时,一股酸臭味直扑鬼谷子鼻中,搅得他翻肠倒胃。他后退几步,不等孔子说完,翻了翻白眼道:“鄙人是鬼谷子!孔先生,你是不是好久没洗过澡啊?”
孔子听说,急忙上前,正待后退,鬼谷子吼道:“不必多礼!”
孔子只觉得阴风阵阵,寒气森森,不敢上前,浑身筛糠似的说道:“久闻先生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这时,李耳也闻到一股怪味,不禁用手在鼻边扇了扇。
鬼谷子讥讽道:“你老先生在人世间周游列国,还不过瘾,现在又来周游仙界啊!”
孔子吞吞吐吐的说道:“哪里哪里!孔丘只是找朋友讨个公道。”
李耳笑道:“孔老先生,你真是死而不悟啊!请问,你周游列国,在鲁国两次被驱逐,在卫国连车迹都被铲除,在宋国连休息的树都被人砍掉,在商周走投无路,在陈蔡又被团团围住,可曾讨到了公道?你的学生,叛逆的叛逆,短命的短命,饮刃的饮刃,可曾讨到了公道?你因子路被烹,魂飞魄散,幸而得聚,可鬼界也不敢收留你,怕你叫得鬼都不得安宁,致使你灵魂漂泊,可曾讨到了公道?名,不过是身体的附庸;书,不过是思想的糟粕。你现在连身体都不保,连魂魄都难定,还汲汲于名,孜孜于书,还来找我讨什么公道,不觉得可笑吗?”
正在这时,一个晶莹剔透的软球突然蹿了出来,蹦蹦跳跳的逼近孔子说道:“孔骗子,快还我躯体,快还我躯体!”
孔子用手遮来挡去,莫名其妙的问道:“你是什么怪物,怎么无故骂我为骗子,还要我还你的躯体?”
那软球冲着孔子的鼻尖道:“都说你先知先觉,原来只是徒有虚名,我就是你的本性。”
孔子惊魂未定,嗫嚅道:“哦,那你凭什么要我还你的躯体呢?”
那软球道:“自从你宣扬仁、义、礼、智、信,鼓吹什么读书做官,你也好,人们也好,无不疯狂的追求功名利禄。你们的每个毛孔,每个细胞,每个血管,甚至每个肠道都挤得死死的。我实在受不了这种压迫,只得逃亡出来!你说我不找你找谁去?”
孔子目瞪口呆。鬼谷子跳了起来,拍着手大叫道:“问得好,问得好!”
李耳将拂尘移开,袖口轻轻一挥,那孔子的本性已被收入袖中,然后吁了一口气,待本性渐渐安静下来,才归结道:“如今世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弱肉强食,是非颠倒,哪还有什么公道可言?”
孔子回过神来,耍赖似的答道:“这世道我现在也管不了。只说我们儒道两家,这里也无外人,说实话,都不过混口饭吃,本应井水不犯河水。对于‘道’,我孔丘总是抬庄,我的弟子也不曾讲过半个不字。可对于我,您一开先例,您的弟子对我的著作,篡改的篡改,指责的指责,特别是那臭小子庄周,恨不得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李先生,您是明白人,我们两家没有必要讨饭的搁不得讨米的嘛!”
李耳道:“你看过我那臭小子的书?”
“当然看过。”
“仔细看过?”
“浏览过。”
“琢磨过?”
“那倒没有。但我听过他和惠施的调侃。全是嬉笑嘲讽之词,字字是针,声声带刺。”
“孔老先生啊!人们都说你好学多思,谨言慎行,我看你是徒有虚名。”
“何以见得?”
“我昨天还神阅过前六篇,其中第四、五、六篇多次写到你和你的得意门生颜回,除
了极少微词,大多赞美有加。只是借助你的大名,为他代言而已,看不到有什么嬉笑嘲讽之词啊?而你,仅凭一时所闻,就妄下断语,贸然前来问罪。这谨言吗?这慎行吗?”
鬼谷子更不耐烦了,本来棋下到兴头上,不料被这丧门星给冲撞了。于是冷冷说道:“有了伤疤才护痛!”
孔子再也忍不住了,那火气直往外烧,也顾不得什么斯文不斯文,撒泼道:“我们是大哥不说二哥,你的得意门生呢?武的互相残杀,文的彼此攻击,搅得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你倒在这里没事人一般,你不感到惭愧吗?”
那鬼谷子气得阴气直涌,阵阵袭向孔子道:“我们愧什么?反正谁都不喜欢我们鬼族,破罐子破摔拉倒。哪像你们,一个个活宝似的,把自己比作美玉藏在柜中,等待肉食者的高价收买呢?可惜啊!如此宝贝,如今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没有,可见苍天没有长眼。”
李耳见他们争执不下,孔子正浑身发抖,于是运了一股真气,一扬拂尘,眼见融合了阴阳两气,才劝道:“算了算了,何必唇枪舌剑呢?您向来温良恭俭让的,不是说过‘君子的过错;像日食月食,犯了错;人们都会见到;改正了;人们都会敬仰他’的吗?鬼谷子就是伤心这些学生;才关门闭户;不收门徒;特地来这里忏悔的。”
孔子听说,语气马上平和下来,压低了声音道:“原来如此,恕孔丘冒犯!”
李耳道:“这就对了!孔老先生,您是长者,又曾当过宰相,肚子里都可以撑船,何必和后生小子一般见识呢?我们这个时代,人们为了名利富贵,拼杀争斗,人都变得像鬼,周围都是黑漆漆、阴森森的,才争着学习鬼道。只要是治世,鬼道自然冷落,天道和人道就会兴起,这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