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慢慢地,慢慢地挨近,突然蒙住她的眼,她的脸。是他的手;是的!闪电一般的触动,温泉一般的流泻。红,柔,——烫,她都感到了。
“好,你欺负我,看我告诉爹去!”庄慧蹬着脚,娇嗔道。
“小妹恕罪,为兄再也不敢了。不然,罚诗一首,怎样?”庄周急忙松开手,求饶道。
“好,不中,再告也不迟。”庄慧撅着嘴道。
撒娇。松手。默默对视。羞怯地低头。庄周抬眼看看桃花,再看看庄慧,围着桃树转了一圈,吟道:“桃花多妖娆,鲜红似火烧。招摇。蝶来绕,蝶来闹,蝶入芳心别羞恼!------”
还没吟完,庄慧就吵嚷道:“又来了,又来了!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扑上去,连拉带蹬脚。跑。撵。拉住。倒入怀中。偎依与抚mo,久久地。
“我带你到一个地方去,包你满意,将功赎罪,怎么样?”
“随你。”低声,几乎听不见。
软语罢,牵着手。跑。跳。太阳投来灿烂的笑脸,白云吐着缕缕情丝。
乡间小路,春燕,麦浪,菜花,河边,好清的水!毯一样的碧草,金黄的蓝色的小花,还有那火红的芍药。一对对男女青年,嘻戏,偎依,花伞,野餐。水里,你捧洒,我还击。说,笑,疯,闹。春的活力;春的流泻,春的色彩,春的勃动。
庄周见庄慧跑不动了;弓着腰;直喘气;就停了下来;情不自禁地吟唱起来:
溱水流啊洧水流,
春来潮水涨沙洲。
青春少年伴少女,
正捧兰花清幽幽。
少女怯问去看否;
少年戏言已游过;
不过乐陪再走走。
一走走到洧水边,
岸阔神怡乐悠悠
到处挤满男和女,
说说笑笑赠芍药。
溱水流啊洧水流,
河水深深荡清波。
青春少年伴少女,
三五成群何其多。
少女娇问去看否;
少年笑说已去过;
不妨再去乐一乐。
一走走到洧水边;
岸阔神怡乐悠悠。
到处挤满男和女,
说说笑笑赠芍药。
一面唱;一面摘了一些蓝色的小花,金黄色的小花,还有鲜艳的芍药,用几根青草
系在一起,捧送给庄慧。庄慧羞怯地接过花束,坐在河边,庄周也顺势挨着坐了下来。只见水中两个身影,两张笑脸,中间一束鲜花,合为一体。看着,看着,朦朦胧胧地,醉了。
“慧,我们结婚,好吗?”
“我们还是兄妹不好吗?”
“不!我要娶你。我、你、爹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那么多的好姑娘,那么多人给你做媒,何必娶我这个丑八怪呢?”她哽咽了。
庄周仰望天空道:“不!我怕她们,那俗气,浊气,酸气,令人生气。她们自认为美,我却看不出美来,她们认为丑的,我看美极了。我怕不起,躲得起。我的心中只有一颗闪亮的星星,一颗最聪明,最文静,最能干,自认为最丑然而最美的星星,它就是你——我的心!”
她抬起头,望着庄周,泪光闪烁:“你不后悔?”
“不后悔,哪怕太阳烧成灰!”
静静地偎着,偎着。
渐渐地,他们似乎在飘啊飘,飘到了另一个世界:那是一个云雾缭绕的地方。一棵大树上,垂着一朵硕大的已经枯萎的花,上面趴着一只硕大的蝴蝶,一动不动。
庄慧十分惊奇,问:“这里的蝴蝶怎么像人,花怎么像伞?”
庄周道:“这里可能是仙界。”
庄慧走近细看,更吃惊了,喊道:“周!你看那蝴蝶大汗如雨,眼泪如泉,血涌如注,会没命的!”
庄周看过,道:“没事。不信,你问那仙道。”
庄慧看去,旁边果然坐着一位白发老翁,抱着拂尘,打着瞌睡。于是上前请求道:“老伯,这花、这蝴蝶实在可怜。记得谁说:‘恻隐之心,人皆有之。’您去帮帮他们吧!”
老翁半睁双眼道:“求人不如求己,蝴蝶自会救花。不过,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纯任自然,勉强不得。”
庄慧听罢,不忍再看,掩面而去。不料斜刺里冲出一个怪物,人面虎身,大叫道:“哪方妖孽,竟敢擅闯仙境?”说着抓住庄慧就跑。
庄周惊骇。回过神后,拼命追赶,却被脚下的树根绊倒。
本书由www网提供下载
第八章
更新时间:2010…8…3 21:56:37 字数:4665
八
庄周醒。人已散尽。蛙唱。蟋蟀长吟。嫦娥牵开银白的婚纱,牛郎织女捧出金黄的珠玑,河伯那圆润流畅的旋律轻轻地掠过心弦。他俩温馨地依偎在一起,仍然紧握着那鲜艳而清香的花束。你看,慧妹似乎笑着,那么甜,那么美!啊!这一定是大自然特意为我们主持的的婚礼!多么美妙,多么神奇,多么令人陶醉啊!什么繁琐的婚仪,什么猥亵的喧闹,什么扭捏作态的交杯酒,什么荤腥苦辣饕餮贪婪的喜宴,俗!呀,不好!月已偏西,这么晚,我们怎么还在这里?爹在家里不知该多么着急?庄周端详着庄慧,刚想推醒她,又不忍心,犹豫了好一会,才不得已轻声地唤醒庄慧。惊!花落水中。两人慌忙站起来,一起奔回家。
家里黑漆漆,庄周点着灯,看时,爹不在床上。庄慧气喘吁吁,心急火燎,见爹不在,更是急得不住地在那里哭。一起去问邻居,都说庄老汉找过他们。夜深人静,会在哪里呢?全村的人都被他俩闹醒,慌忙爬起床,糊里糊涂地打着火把到处找,到处喊。伴随着散乱的人影,寒颤的回声,焦躁的犬吠,闹腾了一整晚,连他的影子也没找到。
庄慧红肿着眼,嘶哑着嗓子,跌跌撞撞地,到处找着,喊着。爹会到哪里呢?这么多年,从没有见过他晚上到哪里去过,莫非------她不禁害怕起来。不,不会的!爹,都怪我,不知您在哪里找我们?你一定忧心如焚吧!我以后出去一定先告诉您。哎!看哥哥急的!
庄周见妹妹着急的样子,只觉心疼,怕她支撑不住,极力劝她回去歇一下,可她就是不听。
第二天早上,曹商见一具尸体浮在河的转弯处,吓得惊叫了一声,看都不敢看,就跑回湾里,捂住咚咚直响的胸口,上气不接下气地告诉了同湾的人。大家一听说,有的拿着粗竹篙,有的抬着门板,由曹商带着,慌慌张张地跑到河边。战战兢兢地捞上岸,胆小的往后退,几个胆子大的男子汉把尸体抬到门板上。简直不敢相信。庄周兄妹和别的邻居们奔向那里。是他!满头溢水的花发,满脸绷紧着皱纹,一对圆圆大大仍含慈善的眼睛,睁着。
庄慧不见则已,一见,“爹”字还没喊出声来,眼一瞪,肚一缩,腿一软,喷出一口乌血,弓倒在地,没有声息。
雪上加霜。
人们围了过来,乱哄哄的,吵作一团。
庄周见后,赶紧扑向庄慧,扶起身来,轻轻拭去嘴边的乌血,喊道:“慧妹,慧妹!”
没有回答。
怎么?看看那眼神,散了光。
他不相信,爹这么就死了,转眼慧妹也会死。他把手伸向庄慧的鼻孔,的确没有气。他的心仿佛一下子全被撕碎了!
他摇着庄慧,狼一般的嚎叫。紧接着又扑向他爹,疯狂地呼唤。
朝霞在滴血,河水在哭泣,回声在驱逐河面的雾纱。
他软了,累了,无力地自语:“我是魔鬼,我是冤孽,我是罪魁祸首。我为什么要约慧妹出去,为什么?为——什——么?!”
人们围观,叹息,流泪,摇首,议论:
“昨晚还是好好的,怎么就去了?”
“这女孩也是想不开!”
“庄老汉命太苦了,一生无儿无女,做好事,救了两个孩子,长大成人,风光了,他却撒手去了。好人怎么就没有好报了呢?”
“哎,命。我前天正在厨房炒菜,忽然听到有人喊庄老汉,出来,连个人影都没有。我心里还在不断地嘀咕,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不是鬼在叫他吗?”
其中两人正在交头接耳,小声道:“这一男一女,深更半夜,犹如干chai烈火,莫不是------”
“这也说不准,你看他刚才伏向庄慧的样子,就不对劲。”
“还有,庄老汉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跳水自尽了呢?”
“就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