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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时……”水裳不说话了,她心中暗道“到时候我们也死了,有什么好想的”。
“真正的大慈悲、大智慧,是能看到世人之所未见,是能想到世人之所未想。草原部族勇敢彪悍,为什么长年却受欺压?那是因为不团结。各族信各族之神,各族行各族之礼。现在,全草原只信奉一个神,自然而然便会团结在一起。只有这样,草原部族才能生存下去。”一沙说这些话时声音竟有些颤抖。
水裳看了看他,摇头道:“如果亚里马罗国的僧侣和王朝道士、草原巫师一样,那么你实在不象是个方外之人。”
一沙重新用他那让水裳呕吐的崇敬眼神看着天空,道:“如果你是一个修行者,在发现了一个真神之后,也会象我这样的。”他口中的真神自然就是云镜南。
幸好,在水裳没吐之前,一沙又问道:“阿南最近好吗?”
“还好吧!他不就是那样。”水裳答道。一沙的问话让她好受了一些,至少征明云镜南很少来五彩佛帐,把个人崇拜搞到这种境地,大部分还是一沙的“功劳”。
与一沙分手之后,水裳的心情又回到刚洗完澡那样舒畅:“阿南这样做是为了联盟,那么他还算是挺可爱的。我也好几天没见到他了,该去看看他。”
云镜南果然在帐中,哪儿也没去。
“阿南,气色不错嘛!”水裳一进门就主动地打招呼,“咦,这是什么?你在搞什么呢?”
云镜南一副受辱若惊的样子,见水裳是真的心情好,这才敢迎上前来,指着身边铺了一地的玻璃道:“上次我去救古思时,用镜子出奇制胜,杀得林跃大呼救命。现在正在研究大镜子在战争中的用处呢。”
“研究的结果如何?”水裳好奇看那些镜子。
云镜南叹气道:“唉,我原想用镜子去对付冲刺的骑兵,可是看来没什么作用。而且这些东西过于笨重,实在不利于运输……哦……水裳,不要动,你就站在那儿,镜子的反光照上来,特别漂亮……哇,简直就是仙女嘛!”
“是吗?”水裳果然不动了,有人夸她漂亮总是很舒服的事。
“哇,真是漂亮啊!美极了……白白的,看质地该是长山出的棉布!”云镜南流着口水道。
“什么!”水裳低头看看镜子,马上两腿夹紧,捂住自己的短裙,“云,镜,南,你想死啊!”
“我什么也没看见……唉哟……不过长山棉布的布料不错,花式可不行!啊,别打我的脸!”
云镜南在水裳心目中的高尚形象实在保持不了多久,如果一定要用一个比喻,那就是昙花一现。
*** 成万上千的兰顿新军涌入王朝占领区。
林跃和蒲力都松了一口气。刺尾城的每日援军数第一次超过了阵亡数。
虽然这些新军并不好用,除了少数骑士,其他大多是未经过军事训练的平民。有些人一见到血就会发晕,有些只能当后勤部队。幸好现在兰顿军还占着上风,一旦落败,林跃是不指望* 这些乌合之众挽回局面的。
城墙的另一面,韩布和郎翔快要崩溃了。能让刺尾到现在还守住的是郑福,他在任期间,确实敛了不少财,但也帮刺尾储存了不少粮食和武器。
经过一年时间,丝毫不借助外界支援,刺尾的军用物资居然还没有用尽。
可是现在,刺尾缺的是人。
而韩布的视野里,到处都是人,只是三个有两个是死人。一年多的战争,城下的尸体都无人清理,城前的泥土中分不清哪些是泥,哪些是骨肉,骇人的红色和一些尚未被踩烂的肢体记载着无比沉重的残酷。
城墙被兰顿投石机打得千疮百痕,中部有一块尖石突了出来,上面挂着一具风干了的尸体,两个黑洞洞的眼睛仰面向天。也许,那双眼洞是这个战场上唯一发现生命真意的东西。
“陛下要是再不派援军来,我们就只能殉城了。”郎翔无奈地笑道,一个长年徘徊在生死边缘的坚强的人总是比较达观。
“我们如果殉城,他就要殉国,我相信,陛下比我们急。”韩布道。
……
王城,东郊校场。
毛元太一大早就来到校场,他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一年多来,这是第一次禁军阅兵。之前王城禁军总管毛元太的唯一任务就是持行铁西宁的命令,用各种理由削减禁军。一年前的六万禁军,现在只剩下三万五千人,那二万五千人被编制为“王城西大营第九兵团”开上刺尾前线。毛元太的心里当然是最不好受的,他几次请命到刺尾去,而铁西宁都没有批。
面对越来越严峻的形势,朝野臣民都在私下猜测,人心开始动摇。连毛元太这样的死党,都在为新政权的前途担心——刺尾城不断消耗着兵员,而各城城主对王城征兵令态度暧昧,反应迟缓。看上去,铁西宁对这种情况束手无策。
而昨天下午,毛元太突然接到“陛下将到西校场举行王城禁军全体阅兵”的通告。命令来得很突然,这让毛元太手忙脚乱了一阵,先是将王城防务暂时转交羽林,然后又一厢情愿地兴奋了一阵:“会不会是让禁军全部上刺尾前线?”
每一次铁西宁到校场点兵,无一例外都要伴随大型军事行动。第一次是因为犁师进攻固邦,铁西宁点轻骑驰援。第二次是因为明恒政变,铁西宁集结明系大军,阻挡古思勤王。现在,是第三次。
铁西宁准时来到校场。
崭新的金色盔甲掩盖了铁西宁脸上的憔悴之色。一年未在公众场合露面的领袖,立时让在场的气氛活跃起来。
与众军士想象的不同,铁西宁只带了十八名带刀侍卫乘马而来,一切皇家仪仗都被他省去。而且,这种身着戎装的打扮,马上获得了禁军的好感。
“毛爱卿,可以开始阅兵了。”铁西宁一到校场,便开始进入正式程序。
“是的,陛下。”毛元太跪接圣命,然后手持令旗走向点兵台。
早已列好的禁军方阵开始移动,以千人为阵,五千人骑兵团为大阵,在校场上进行突击、兵阵、行进等各种演练。
“毛爱卿,兵带得不错!”铁西宁在马上嘉许道。
“谢陛下夸奖!”毛元太尽量不动声色,然而脸上难免有些郁郁,“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微臣练兵,为的是报效国家。”
毛元太话中大有怨责之意,而铁西宁似乎没有听出来,他依然是面带微笑地看着阅兵方阵。
见铁西宁没有反应,毛元太大失所望,同时心中一股怨气冲出,暗道此时不谏更待何时,于是上前拱手道:“陛下,我王城禁军……”
“爱卿先不要说话!”铁西宁全神贯注地看着禁军演练,向毛元太一摆手,“有雄师如此,何其赏心悦目,何其壮人胸怀。毛爱卿有什么话,尽可等到阅兵结束再说。”
“是。”毛元太硬生生压回话头,对铁西宁,他始终心存十分敬畏。
“到了这种时候,* 一两次阅兵就能提升士气了吗?”毛元太发现自己心里有了危险的情绪,这种情绪将会影响到身边的人,他赶忙把这情绪压了回去。
痛苦冗长而且毫无意义的阅兵终于结束,三万五千名禁军列好方阵,等待新王朝最高领袖训话。
铁西宁始终骑在马上,他没有立刻开始例行训话,而是问毛元太道:“毛爱卿,你认为禁军的实力如何?”
“王城禁军都是从地方军的精锐中选出,他们不只是训练有素,他们在战场上也将所向披糜!”毛元太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暗示铁西宁的机会。
“如果是布鲁克军团呢?”铁西宁问道。
“布鲁克军团!”毛元太犹豫了一下,然后大声回答道,“如果有机会和布鲁克军团交锋,他们一定会后悔没有选择规避战术。”
“好!”铁西宁赞道,“年轻人就是要有这股劲,我们新生的王朝更需要这股劲。”
他策马向前几步,来到刚才毛元太挥旗发令的地方,举起马鞭,扬声道:“如果,明天就把你们派上前线,你们有没有信心打败兰顿人?”
“有!”数万人一齐应道。
“有!”毛元太黯淡的心重新沸腾。
“我,铁西宁,王朝皇帝。在这里以一颗愧疚之心诏告天下……”铁西宁右手加胸,昂然而诉,“朕继位以来,一直未能安心治国。边患四起,内乱不息。民众在新王朝建立之后,未享一日之福,反受兵祸之苦。这,不是朕所愿意看到的。现在,兰顿悍贼打到家门里,国家民族命垂一线。朕,誓死与贼决战!”
“与贼决战!”毛元太含着热泪与万军一齐举臂高呼。——皇帝公开表明了死战的立场,马上给疲惫的军心注入了无限活力。
“韩布将军、郎翔将军、千千万万的刺尾军民都是好样的!他们把百万敌人挡在刺尾长达一年。现在,是王朝军反攻的时候了。三天后,王城禁军将开赴刺尾前线!”
“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