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剑南虹停顿片刻,又朗声道;“天龙剑路锋镞强硬,刚阳尽显,它的轻灵迅柔都随着击杀敌手的过程中遇势而变化,表面上看它似乎是一味逼敌猛攻,实际上它是抢先机,处处快敌半招,学生领教过它的威猛,至今还历历在目,心有余悸,学生想它与血狼公子的武林王剑都属于阳刚劲路,同出一辙,用它抵挡武林王剑,才真是旗鼓相当,势均力敌。”
柳一公听后,顿时脸露喜色,眉飞色舞,称赞道;“对,公子说得太好了,武林王剑狂涤鲜血,人近人折,用天龙剑正好克制住它,老朽找机会与方公子谈一谈,要他担负起阻止武林王剑的重任。”
三人喝茶闲聊中,不知不觉已近午晌,管家进来轻声禀报道;“老爷,北五省捕快总捕头栾大人驾到。”
“有请!在偏厅静室里面摆一桌酒宴,不要任何人打扰我们。”柳一公站立起身来吩咐管家道,随后又带着剑南虹,姜夙愿来到一偏厅一间静室里。
静室里面的大海桌上已经摆下杯盘碗盏,冷盘热菜相继上齐,片刻,管家事带着栾大人进来,柳一公立即安排大家入座。
主宾坐定,北五省捕快总捕头栾天豹,江湖人称‘八臂金蜘蛛’,官居四品公候,此人魁梧剽悍,紫红团脸,燕额虎腮,双目熠熠锋利逼人,嘴唇颌下蓄有一部密浓的燕尾胡须,胡须两角在脸两颊上翘起,如同燕尾一般,增加几分深不可测的威严,他的眼睛目眸里和肤色中都带有一层淡淡的金属色泽,威猛严酷,使人有点望而生畏的感觉。
柳一公端着酒杯,站立起身来指着栾天豹引荐道;“坐镇京畿,官居四品公候,北五省巡案捕快总捕头栾天豹栾大人。”说完,又指着姜夙愿准备引荐,不料,栾天豹也端着酒杯站立起身来对柳一公道;“盟主不必引荐,本捕与浪子大侠早在洛阳城就相识了。”话未落音,举杯敬向姜夙愿道;“薄酒一杯,聊表心意,敬浪子大侠。”言毕,双手捧杯一饮而尽。
“栾大人过谦,在下也敬栾大人。”姜夙愿忙站立起身来,举杯回敬,然后杯到酒干。
座中俱是当今的武林精英,柳一公自然高兴,待栾天豹重新斟满杯中酒后,他又指着剑南虹引荐道;“闻名天下的四大公子中的南秀公子剑南虹。”
栾天豹目放光彩,双手举起酒杯敬向剑南虹,毕恭毕敬地道;“栾某久慕公子大名,只恨浮云厚沉,风雨阻隔,不能相识公子尊颜,今日借盟主宝地一方有缘瞻仰公子神仪,栾某三生有幸,先干为敬!”言毕,一口气痛快地喝完杯中酒,南秀公子大战少林寺的事迹他已经听说过,心中十分钦佩这位年少英雄。
剑南虹脸上毫无任何表情,慢腾腾地站立起身来,伸手端起酒杯,不过他并没有喝,而是转身将酒洒向地面。
栾天豹脸色骤变,沉声问道;“莫非公子不屑与栾某同饮?……”
不但栾天豹惊奇,连柳一公与姜夙愿也很吃惊,百思不解地望着剑南虹,按江湖习俗,这无疑是蔑视对方,就像给了对方一记耳光。
剑南虹铁青着脸,凤目分张,直逼栾天豹眼睛,他瞳仁里面有一股冷森森的寒气,他一字一句解释道;“这是祭奠京都风云第一镖局那些无辜的死难者!”声音铿锵响亮,掷地有声,杀害义父的凶手就在眼前,以他现在的武功立马就以可出手惩罚凶手,但他强行忍耐控制住自己。
栾天豹一听到这话,顿时就眉毛与胡须连连颤抖,像一只泄了气的皮囊,一下子瘫坐在座椅上,两眼发直,语无伦次地问道;“公子与京都风云第一镖局有何关系?”
剑南虹冷哼一声,回答道;“那是学生的义父家,血案发生时,学生也在场,只是学生当时年幼,只有十二三岁,被一位老仆人舍命保护,才突出重围幸免于难,学生当时眼睁睁地看着义父倒在阁下的尺链之下,十年来常常恶梦惊醒,难忘啊!……”凤目里精芒隐射,那是仇恨的火焰,凌厉威严。
栾天豹不敢看他的眼睛,神情沮丧,陷入一种极度痛苦的回忆中,喃喃轻声道;“十年,十年来栾某也常常遭到良心的谴责,夜不能寐……公子有所不知,令先尊生前武功高超,剑术精湛,刚正耿直,其实与栾某是知已朋友,他不知怎么得罪了朝中的东厂太监人物,遭到锦衣卫围剿,栾某的京畿捕快也奉命参加围捕,令先尊是故意丧身在栾某的尺链之下,他是怕遭生擒受辱,也怕那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太监宫廷酷刑,他与他家人的后事都是栾某料理的,栾某也是人,眼睁睁看着朋友倒在自己身前,无力搭救,这心哪,倍受煎熬呀!”
剑南虹闻听此言,一时间也迷惑惘然起来,他相信对方的话,对方的口碑朝野上下受人敬重,此人身在官场,对上面的旨命也无可奈何,这个总捕头侦缉破案,精明能干,可谓捕风捉影,北五省的飞檐大盗,绿林惯匪,只要听到他的名号,无不闻风丧胆,他一生为朝廷屡树功勋,数次孤胆深入匪穴擒凶,平定京都暴乱,单骑千里缉巨盗,充满传奇色彩,只是不谙官场奉谀钻营,所以只做到四品公候,但是他在武林江湖中却是望重天下,剑南虹原本想待平定天魔神秘宫后再单独找他私自了结恩怨,没有想到今天柳一公作东相邀在这里逢聚,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也忍不住说出当年义父家的血案,但此时他内心的怨气渐渐平息下来。
柳一公,姜夙愿此时方才明白,原来剑公子与栾大人之间有杀父灭门的血海深仇,难怪剑公子言语行为有些失态,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但看此时的剑公子却是平静镇定,没有那种急于报仇的冲动,甚至还耐心地听仇家的解释,这份大度宏量确非常人所能,二人不禁相互对望一眼,满是敬佩神色,啧啧称奇。
栾天豹又斟满杯中酒,猛地站立起身来,再次敬向剑南虹,慷慨陈词道;“公子,栾某的话句句属实,公子现在是誉满天下的四大公子中人,栾某自忖这身薄技不敢与公子教量,公子可以不相信栾某的话,现在栾某身负皇命押送军饷银两,这担系着社稷安危,待这件差事办完,公子随时可以来取栾某项上人头,替令先尊报仇。”
剑南虹也斟满杯中酒,端起来回敬对方道;“栾大人身系京畿与北五省安危,保一方百姓平安,功不可没,学生相信大人的话,只怪朝纲混乱涣散,阉党弄权,义父难逃此劫。”他语言平和缓慢,内心已经谅解对方。
变天豹一口气饮干杯中酒,目光黯淡,心情沉重地继续解说道;“公子的令先尊当年威震京畿北武林,风云第一镖局的镖旗随意穿行北五省,连朝廷内阁和一些地方督抚巨大的银资调遣和上税朝廷的税银都由风云第一镖局接揽,这也惹得当时一些同行们眼红,另外令先尊身前嫉恶如仇,不畏王权豪门,性格太过刚直倔强,也结下不少仇家,仇家中有皇宫内宫里太监,都是当年弄权朝政的魏党之流,这些阉党会给人罗织罪名,玩弄权术,假造圣旨,令先尊就是栽在他们的阴谋中,只是后来这些阉党都被朝廷斩首午门处决。”
剑南虹听到那些陷害义父的仇人都被朝廷处决,得到应有的下场,心里豁然一宽,但仍有一丝遗憾,就是不能手刃仇人,痛快发泄。
栾天豹深深叹口气,继续道;“令先尊乃栾某生平最敬重的人之一,只是事发突然,又有内宫秘诏,栾某不得不执行抓捕,没有机会帮助令先尊一家人逃脱厄运,眼见朋友无辜受害,无力援助,十年来栾某也深感内疚和不安,栾某一生谨慎行事,从不敢制造冤案,更不敢草菅人命,只是身在官场,无奈里昧着良心也干过不少错事……”
柳一公见他们俩人的言谈已经缓和下来,悬起的心也才落下,他赶紧连连替几人斟酒,以缓和轻松气氛,同时心中更加佩服南秀公子,小小年纪,心胸如此广阔,若换其他人,早就不问青红皂白地向仇人出手。
剑南虹不再提及义父家事,只是询问这次朝廷押送军饷银两的事宜安排,看看日过晌午,栾天豹推说衙门还有公事处理,起身告辞,柳一公挽留不住,也就只有起身相送,送走栾天豹,午宴草草结束,剑南虹与姜夙愿也向柳一公作别,他俩人想去看看蒙迪一行人安顿得如何。
走出偏厅静室,途中,姜夙愿忽然问剑南虹道;“剑公子真相信栾大人的话?”
剑南虹停住脚步,迟疑片刻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