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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性子人就是直性子话,一点不会藏私,他想定了做什么事,还非得做成不可!
独孤展鹏见孟震东瞪着眼珠子,脸皮腾地涨红了,连额上青筋都蚯蚓般浮现出来,动了真怒,不由为之一愣:
想不到石姐姐这位六师叔,这么容易上火发怒!
“鹏弟,你就与六师叔结拜吧!不依他,他真没完没了呢!”石莹莹道。
“对,还是莹莹懂六师叔。”孟震东喜道。
“六师叔,你和人家结交,也该和颜悦色一些,哪像这样凶巴巴的,逼人家结拜的?换了胆小的,怕吓也吓晕过去了。”
“好,莹莹,算你说得有理!独孤公子,我现在好好地问你,可愿同我结拜?”
孟震东口说“好好问你”,但眼珠子瞪得铜铃大!
“前辈既然不嫌弃,那我高攀了!”独孤展鹏见孟震东诚心诚意要同自己结拜,便允应道。
“啥子前辈,听了叫人牙酸!我不就大你十几岁吗?快叫我一声大哥!”孟震东眉开眼笑地道。
“大哥,小弟有礼了!”独孤展鹏规规矩矩地拜上一礼,叫道。
“唉!兄弟,你这是做啥子?快起来!”孟震东见状,忙拉起独孤展鹏。
“师叔,羞不羞?抢着做大哥!”石莹莹在旁笑道。
“怎么,只准你做假大哥,不许我做真大哥呀?怕我把你的鹏弟给吃了不成?——放心好了,我只是喜爱罗兄弟的人品、武功、投我的缘份!等会还你一个漂漂亮亮的鹏弟就是!”
想不到直性子、粗肠子的人,有时给逮到词儿,说起话来也挺绝的!
“师叔,你……”
这回,饶是石莹莹老练、大方,也不由脸一红,羞容满脸地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陷入进退维谷的窘地。
“哈哈,你这娃儿也有这一天啊!”孟震东咧嘴大笑,然后掉过头来,顾视独孤展鹏:“兄弟,待会我带你去看老七去,找老七一起去喝酒!”
独孤展鹏随孟震东去找石莹莹的小师叔,亦即孟震东师门师弟兄中的老七,玉尺量天邱漱梅。
在去的路上,孟震东道:“罗兄弟,我师弟在我门七个弟子中,悟性最高,他聪颖过人,什么东西只要学上几天,就会了!师门剑法,数他与五师兄练得最好!师父把剑学衣钵,寄托在他身上呢!当然,莹莹的剑法也很不错。师弟除武功外,琴棋书画都懂。他的卧雷掌,比我还凶!还精妙!师兄弟中,我的武功与三师兄、四师兄差不多。不过,三师兄与四师兄常联手上阵,我这人更爱独斗!” “
噢。”独孤展鹏听着,不由想起自己刚醒来那天,所见的那个吟诗的青年文士来。
“你知道吗?我们老七还中过秀才,考过举人,要不是考官有弊,生出变故,他兴许能中状元呢!为此,他一怒之下,杀死了两个人,犯了官司,才逃到四川来的!” “噢!”独孤展鹏心中不由一震:
一怒之下,连杀二命,这也未免太辣手了!
心中不由对这位孟大哥称羡不已的七师弟,减去了两分好感。
孟震东兴冲冲地嚷着闯进门去:“老七,我结拜了一个兄弟,咱们去喝酒!”
里边一个人淡淡地道:“你们去吧,我正作画呢!老六,你连阿狗,阿猫,只要性情相投,也会结拜的!我可没兴趣陪你们灌黄汤。”边说,边头也不抬地审视着桌上摊着的画,正斟酌着再添上些什么。
独孤展鹏站在孟震东后面,把眼瞥向宣纸,见画上是一块玲珑剔透的挺峭奇秀之石,一枝红梅,一丛墨竹,一道清清山溪绕石而流。
梅竹相间,近梅远竹,画的技法洗练,构图甚好,层次、章法,井井有条,毫不见凌乱。
不足的是竹叶太直尖,犹如剑刃,未免失于霸道!
画上并有题诗,诗为七言绝句,“清溪漱石又漱梅,莹莹秀石配朱梅。一树独放占春光,拥石傲笑求田辈。”
诗总的来说尚可,只是首句用两“漱”,诗中“梅”
“石”“漱”连连运用,未尝犯了诗家之忌。
“老七,画什么鬼画?走,走吧!”
孟震东伸手上前,便欲卷那人铺在桌上的画。
“孟大哥,你别扰了他画画的雅兴!他正在使这幅画更臻妙美呢!”独孤展鹏轻声道。
那人闻言,不由惊诧地抬起头来,见是独孤展鹏,本来兴致勃勃的脸陡地一阴,冷冷道:
“啊,是独孤公子,你怎么有空光临敝处?不胜荣幸啊!”
独孤展鹏见那人不过二十六、七岁左右,文士打扮,其白如玉的长方脸,剑眉飞扬,俊目耀辉,高鼻梁,薄嘴唇,甚为英俊。
只是眼睛白多烟少,嘴角下弯而紧拉,鼻梁略有些鹰钩形。
正是相书上说的性阴冷,好自负,傲慢而多疑忌,富有计谋之辈的相貌。
独孤展鹏心中不由打了个突,加上他那冷冷的不阴不阳的话,心中更为不悦,但想到自己是陪孟大哥来的,对方又是石姐姐的小师叔,不便发作拂袖而去,只好强自笑了一下:
“闻孟大哥说,这儿有一位文武全才的高士,便随盂大哥前来拜访了,不速之客,不知主人欢迎不?”
“独孤公子来,能不欢迎?听说独孤公子文才武学都不错,请看一下区区这幅画,可有哪些不足?不才邱漱梅,敬聆高论。”邱漱梅似恭敬又似嘲笑地道。
“展鹏不敢在大家面前卖弄。”独孤展鹏推辞道。
“独孤公子说哪里去了?区区也只是偶尔乱涂而已。独孤公子如不肯赐教,便是看邱某不起了!”邱漱梅一副热情而诚恳的样子。
见邱漱梅这样,独孤展鹏不由想,光凭外表是会看错人的,这位邱师叔(他在心里不由跟着石莹莹称呼起这里的人来)似乎并不冷傲嘛! 人家既然这样热情,不说些什么,未免过意不去。
想到这儿,清咳一声道:“一定要在下说,在下就将管见说出,以供参考!不当之处,尚祈多多指教!”
“独孤公子客气了!”邱漱梅笑道。
“在下觉得此画颇不错,唯竹叶叶色太浓,过于削尖如剑刃了,古人虽有‘怒气写竹’之说,但过分森严,未免与整幅画之格调有悖。还有题诗似尚有推敲处,多次重复用字,有绕口令之嫌,似违了诗家规范。”独孤展鹏尽量用委婉的语调说道。
“如按独孤公子,该如何改此诗?”邱漱梅更诚恳地问道。
“在下适才想了一下,胡诌了两句,不改原诗之意,又避开了用字重复,好也不一定好,说不定反不如原句,现念出来,以供斟酌。”独孤展鹏先逊谢解释在前,尔后道,“这头两句是否可改成这样:‘清溪一道漱梅石,长白乱红两相慰。’其中‘慰’字,亦可用‘斐’‘对’‘配’诸字。
‘斐’字在上声‘五尾’,‘对’‘配’在去声‘十一队’。
‘慰’是去声‘五未’,正与末句‘辈’同在去声部,虽不如‘对’
‘配’与‘辈’同一韵,但从诗意上讲,更有情味些。”
“独孤公子自命不凡,看来也不过尔尔。”
邱漱梅等独孤展鹏说完,冷冷道,“竹叶尖如剑,宋人吟竹有‘叶垂千口剑’之句,色浓是极写其浓翠。至于诗,古绝中也不乏一诗中复用某字的例子。如李白的五绝《静夜思》:‘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连用二‘明月’二‘头’字,难道诗仙李太白还不如你?”
这几句话直把独孤展鹏的满腔热情如当头浇了一盆冰水,一下子冷到脚!
被邱漱梅这几句又冷又嘲笑的话一刺,再看邱漱梅那副自负冷傲、含着奚落意的脸,只觉一股委屈、忿恚、受辱的感觉从心底涌起,如同三年前在“步云宫”中了王若玉的石子后的心情一样!
但他毕竟不同三年前的独孤展鹏了,强忍住怒气,涩声拱手道:“多谢前辈赐教!告辞了!”然后尽量从容地跨出门,离去了。
独孤展鹏离去时,只听背后孟震东怒道:“老七,你好哇!就这样对待我兄弟?放开这一层不说,看在莹莹份上,你也不该如此折辱一个少年,一个晚辈!——哼,他不就讲了你几句不是吗,你的气量也太小了!要不看在多年师兄弟份上,冲你如此折辱我义弟,我非跟你打一架不可!”
“哼!少年?他十八岁了,还小吧?十三、四岁成家立业,娶妻生子的都不小呢!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