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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独孤展鹏骑在马上。
名公子的马当然是名马。
那匹名马是蒙古“火种”龙驹的良品,叫“铁脚枣红骝”,毛色鲜明,枣红一片。长鬃飞扬,落蹄轻快,良骥名骏都是走得又稳又飘又快的!
大镖师的马也非凡品。
罗若拙的马是匹烟缎子般油光水滑的高头大马,竹批双耳,方头鼓胸,紫睛长腿,卷毛短鬃,马额前有一道白条菱形长斑,更显得马烟白分明,神骏之极!
罗若拙善相马,他常拍着他的马说:“胸如双凫、颈圆而长、高目紫亮、蹄厚而大……我的马,可比古之‘六骏’!”
这时两马正并肩而行,独孤展鹏在马上回过头来笑道:“舅舅,咱们赛一阵如何,看是我的‘枣红骝’快?还是你的‘乌骓驹’?快?
罗若拙一抹花白的短髭,扬声笑道:“你的铁脚马,我的玉额马,当然你的马快罗!”
笑声未毕,罗若拙猛地脸色一整:“噫——前面有人在械斗!嗯,好家伙,是一把剑对三件家伙!”
独孤展鹏凝神谛听,前面风中果然隐隐传来有刀兵相击声。
“我怎么听不出是三对一?”
“听力也是练出来的。少林的无嗔大师的‘天耳通’能潜听二十里路内各种动静呢!好,别光顾着说话,快赶去瞧瞧,究竟是咋样的主儿,在光天化日下抡家伙玩命儿?”
罗若拙说至此,一磕马腹,乌骓马顿如一道烟风箭射向前,越过了枣红马。
独孤展鹏也不怠慢,清叱一声,一夹双腿,提缰急迫,枣红马如一股红烟,直冲向前,追赶上去!
独孤展鹏边策马紧追,边兴奋地想道——
这是些什么人在比斗?他们的武功高么?高得过舅舅、紫伯伯他们么?难道比爹爹的武功还高么?
随着马的急驰,前面的刀兵相击的鸣声也越来越大了!
第二章 归家途中起纷争
山道上,左边是壁立的褐岩大石,右边是长满松树的山坡,一丈二宽的黄土山道,积了寸许的沙尘,但山道上四人斗在一起,竟无一点尘土飞扬!
情形果如罗若拙所言,是三人斗一人。
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葛衣斗笠、黄脸微须的中年人,以一柄剑斗着一支怀杖、一杆小花枪和一把虎头钩!
旁边是一个白衣的中年文士,白脸英秀,只是鼻子略呈鹰钩,显得阴寒,见了赶来的罗若拙与孤独展鹏只是略加一瞥,又自注目四人打斗了。
那使剑的葛衣人,一手提了个蓝布白花的包袱,一手握剑,斗着三人,竟毫不落下风,往来腾挪趋跃,夭矫如龙,那剑招更是古怪而精妙,常有奇招攻出,令围攻三人手忙脚乱!
“舅舅,这几个人是谁?很厉害么?”
孤独展鹏低声问,他发现舅舅一下子变得委顿了许多,就像一个弯腰曲背、种了大半辈子田的老农。
孤独展鹏心中不由暗暗纳闷:难道舅舅的豪迈雄风,像老鼠见了猫,一下子都被吓跑了?
(他不懂罗若拙这是故意装的,这也是一种保护自己、杀伤敌手的本事。)
“那三个人,是通州的捕快,使怀仗的叫秦一虎,小花枪叫刘远清,虎头钩则是李牛子,是京中刑部胡铁蛟捕头的弟子,在公门中也算是一把好手了。”他叹了一口气:“但那葛衣人,我竟看不出是何来路来!他武功比三人高出了许多,但大概有所顾忌吧,一直不肯用杀招。”
正说着,只听那白衣文士笑起来:“我说秦大人,你们仨又不是跟他较轻功,干吗这样文雅?——怕他杀了你?谅他也未必有这胆子!听说你的‘霹雳杖’是威名素著的,怎么这会变成‘无声杖’了?”
这话明是调侃,暗地竟是指点三人。
“哈哈,俺秦一虎真教猪油蒙了头,和这老儿比什么轻功?刘二、李三,往狠里使!可别让人瞧扁了俺通州吃公门饭的!”
那叫秦一虎的话音未落,“嘭”一记“秦王鞭石”打起一蓬黄尘来!接着“喝”地一声,杖头一起,明晃晃的月牙刀往葛衣人当胸推来,神完气足的一招“推窗见月”,凛凛生威!
两边刘远清与李牛子,一个是一招“青蛇出洞”往葛衣人背心搠去,一个是一招“巫山截云”,虎头钩横抹葛衣人腰身。
这三招分别从前、后左、后右三个位置封住了葛衣人,配合得十分严密!
“鼠辈,敢尔?”
葛衣人怒喝一声,一个矮身后扫踺腿扫出,
反手一剑,像背后长有眼睛一样,上挑李牛子的小腹,左手一伸一牵,把刘远清的小花枪拨转方向,向怀杖撞去。
秦一虎的怀杖月牙刀与小花枪碰个正着,发出“当”一声清响。
刘秦两人功力相若,各自全力一击,这一碰,各自震得虎口发麻。而李牛子见一剑飞来如此神速,哪还敢把那招“巫山截云”使完?慌忙跳起后退一步,以钩挡格来剑。
哪知葛衣人这一剑是虚招,意在逼敌自退,乘李牛子退而自保之机,人如鹰飞,扑向刘远清,一剑直刺刘远清咽喉,凶狠异常!
刘远清见势不好,忙把枪全力掷出,以求阻敌,随即一个“懒驴打滚”滚向一边。
葛衣人左臂一展一夹,竟把小花枪夹在腋下,落下及时一个扑虎动作,这时秦一虎的怀杖正好从他背上穿过,如葛衣人动作略慢,便有利刃断颈之厄!
葛衣人双足一着地马上又弹起,却是一记“驼龙门”
的“铁背功”,倒撞向扑来的秦一虎怀里,秦一虎闪避不及,被他腋下夹着的小花枪搠中肩头,又被“轰”地一声撞了个正着,不由“哇”地叫了一声,喷出一口血来,撞倒在地,竟难以爬起!
“鼠辈,莫污我剑,滚吧!”
葛衣人沉声喝道,卓然屹立,威风凛凛!
李牛子过来与刘远清将秦一虎扶起,三人面面相觑,狼狈不堪,不知该如何是好。
“去吧!难为你仨截住了这厮,使我来得及赶上。凭这条儿去领赏吧!”
中年白衣文士手一扬,只见一张两指宽、一指长的白纸条,如下面有物托住似的,缓缓向三人面前飞来,飞到面前,缓缓飘落。
旁边刘远清抓在手中,看了一眼,脸色一变,忙送到其余两人面前。
秦一虎、李牛子见了,也不由面色一变,三人当即同时下跪,刘远清感激而惶恐地道:“卑职秦一虎、刘远清与李牛子恭谢厚赐及不罪之恩……”
“去吧!去吧!”文士不耐烦地皱了一下眉,挥挥手。
秦一虎等恭声行揖,然后由二人扶着秦一虎,绕过罗若拙与孤独展鹏身边,看了一眼,一拐一拐地走了。
“舅舅,真痛快!”
孤独展鹏小声而兴奋地说。
“嗯……”罗若拙若有所思,脸上仿佛更见老了,眼睛只是注意着那中年白衣文士。
那白衣文士依旧背着手,如罗若拙他们初见他的样子,两眼朝天,施施然走向葛衣人,用那淡淡的声音说:“怎么,还要我动手么?你虽然在刚才一战中一味使巧,胜了这场比斗,但你赶了半天半夜的路,定消耗了不少内力,谅来那昨天打在你背上的那掌劈空掌虽未打实,但也够你受的了,否则,以你的轻功又岂会仅到这里?——大概你已感到有种芒刺在背的味道吧?”
“休得废话,要东西,你只管上来!”葛衣人沉声喝道。
“好,看来你是生就的蜡烛命,不点不亮!既然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就让我成全你吧!”中年文士边说,边缓缓地从怀中掏出一件物事来,却是一块白玉的朝笏!朝笏本是一种长形的木板,是朝廷臣子上殿奏本用的仪仗物件,想不到这中年白衣文士竟以此为兵器!
葛衣人脚不丁不八立着,剑尖垂地,一动不动,似乎连眼皮也微微要合上了。
这白衣文士见状,一改轻狂之态,郑重其事地一步踏向洪门(正中),第二步却向右跨出,绕向葛衣人左边去,第三步又到了葛衣人身后。
但葛衣人似乎连衣纹毫发也没动一下,只是静静地立在那里,仿佛失去了知觉。
文士脚下又一跨落到了葛衣人右边,再一步又回到了葛衣人面前。接着又向右迈去,再向左踏出——他竟绕起圈子来了!
孤独展鹏只听见舅舅罗若拙低声自言自语:
“‘以空制盈,以静制动,守我一心,明彼八极。’啧啧,好高明的武功!可惜,可惜他对手太强了,‘以我之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