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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雷霆大怒,他固然清楚夏洛特的态度,却果断把此事定义为“绑架”。考虑到事态冒然扩大可能引起英德两国的外交冲突,且让希尔和威灵顿两大家族下不了台,他让家族成员一面对外封锁消息,一面抽排人手赶往诺福克、沙福克两郡的出海港口以及英格兰唯一的航空枢纽——首都伦敦,同时动用自己的人脉关系,委托洛斯托夫特、大雅茅斯、金斯林、费利克斯托这几个港口的港务官员或驻军长官对往来人员、船只严加盘查。
该串的门串了,该打的电话打了,该拍发的电报也都拍发出去了,希尔公爵终于在高靠背的木头椅子上坐了下来,后脑勺抵着椅头,两眼直直地望着雪白的天花板,思绪千头万结。就在这时,桌上的电话响起,他猛地伸手抓起话筒:“我是约翰…希尔……喔,罗伯特,你……什么?”
听到自己儿子在电话里压低声音复述了刚刚提到的名字,希尔公爵眼中怒光一闪,却又迅即黯淡下来:“嗯……其实我猜得到,除了他还能有谁?不择手段的亡命之徒,夏洛特定是为他的狡猾伎俩所骗,哼……我已经请了布莱尔他们帮忙,只要他们走海路离开,我们有很大的把握截下来,只是……罗伯特,这事很棘手……”
搁下电话,希尔公爵心中的惆怅有增无减。良久,他沉沉地叹了口气,起身走向窗户。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人敲响。
“进来。”希尔公爵仍站在窗前。
“您好,希尔公爵阁下!”
听到这个声音,希尔公爵眉头忽的紧紧皱起,而当他转过身时,愁眉已然换成了苦笑。
“是威灵顿公爵阁下,您……今天正好在伦敦么?”
“不,刚从温莎镇赶来。”进门之人年纪看起来比公爵小不了几岁,个头不高,穿着没有军阶的陆军便服,毫不见外地找了张椅子坐下来。
“受陛下之邀,参加狩猎活动,听闻那个消息,向陛下告假前来。”
听到这里,希尔公爵的眉头不由得抖了两下:“那陛下已经……”
“他还不知道这事,至少没从我这里得知消息。”来者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雪茄,熟练地剪开雪茄头,却没有马上掏出火柴。
希尔公爵从桌上拾起火柴盒,走到第五代威灵顿公爵旁边坐下,一边说话一边帮其划燃火柴:“这是一件令希尔家族蒙羞的事情,真不知陛下听了会怎么想。”
来者盯着希尔公爵手中静静燃烧的火柴:“这对威灵顿家族何不是奇耻大辱?”
希尔公爵皱了皱眉头,强压着情绪解释道:“就我所知,夏洛特也是受了他人蒙蔽。这件事,我们一定会给威灵顿家族一个交代。”
威灵顿公爵虽未摆出嚣张跋扈的架子,气势却明显占了上风,眼见希尔公爵手里的火柴快烧到头了,他才往前一凑,勉强点着了雪茄:“这是绑架,无耻的强盗行径,是对大英帝国的蔑视,是挑衅!全世界也只有狂妄的德国人有这样大的胆子,您说呢?”
希尔公爵当即一怔,紧接着附和说:“确实狂妄至极。”
“话说回来,我也曾见过那位德国王子一面,相貌英俊、口才出众,德国人视之为几百年难得一遇的造舰天才,也难怪女士们不分国界和年龄的痴迷于他。”
希尔公爵没有马上接话,他起身回到办公桌,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未开封的精致木盒,打开,取出一支浑圆粗大的雪茄,慢吞吞地剪开雪茄头,借机思虑一番,言道:“这些年来,德意志国力日盛,霍亨索伦王族声威渐增,以至于他们高估了自己的实力,摈弃与英国的传统合作关系,转而走向竞争与对抗。看看现在的英国舆论,德国人是多么的不受欢迎。就算两个国家还没有成为宿敌,而皇室之间的血脉联系依然存在,希尔家族也绝不会同德国人联姻,哪怕对方是显赫无比的王室成员。同时,话也说回来,我们确实对威灵顿家族心怀敬慕,可婚姻不同于生意,只有在他们两个年轻人都认可彼此的情况下才会最终结合,如若不然,我们也无能为力吧!”
威灵顿公爵冷冷一笑:“您说得一点没错,两情相悦才会有美满的结合,只是以现在的情况,我们有理由担心夏洛特…希尔小姐已经彻底迷上了那个德国人,才会毫无反抗地登上飞机。那样的话,就算把她人带回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希尔公爵顿时怒目圆睁:“只要她还承认希尔这个姓氏,就必须服从家族的意志。等她回来之后,我们自会让她清醒过来,这点阁下无须担心。”
威灵顿公爵毕竟是军政界的老手,他脸上的笑意转眼变得和善起来:“我与阁下相识已有四十多年,一直以来彼此坦诚、相互信任,若能顺利联姻,这段插曲便不必再提。坦白说,威尔对夏洛特的爱慕之心让我非常感动,相信婚姻能让他迅速成长起来,以他的潜质和能力,完全可以在政界成就一番事业。”
希尔公爵勉强挤出苦涩的笑容,到了他这样的年龄和阅历,看人识才的能力多少还是有的。威尔利斯…威灵顿能有多大的潜质,他心里清楚得很,婚后能够踏踏实实为人就不错了。虽然有些残忍,但与其让那个德国王子毁了希尔家族子嗣后辈在英**界的前途,不如让夏洛特接受这段政治婚姻,还不必担上成为战争寡妇之虞。
“顺道说一句,来这之前,我已以私人名义请罗伯茨勋爵施以援手,陆军所属的气球和飞机将在诺福克郡展开全面搜索。另外,我还给现任法军参谋长迪巴伊将军去了一份电报,如果有德国人驾机飞越英吉利海峡,请他以涉嫌间谍活动予以扣押,并在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哦?”希尔公爵抬眼看了看对方,这与其说是考虑周全,不如说是人脉更广、手腕更强的体现。
“好了,我还要赶回温莎镇去,希望今天之内便会有好消息传来。”威灵顿公爵起身说道。
尽管底气不足而落于被动,希尔公爵仍拍胸脯说:“请放心,只要一有消息,我会立即派人通知您的。”
来者离开之后,希尔公爵在自己的高靠背木椅上坐下,目不转睛地望着天花板,心里盘算着事态发展的各种可能。想到那个德国王子向来不是循规蹈矩之辈,这些搜寻拦截措施未必能够收效,他猛地站了起来,踌躇片刻,终于还是给那个久未联系的老朋友打去电话。当对方一口应允下来,希尔公爵的烦忧却是有增无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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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自由之路〔下〕
清清碧海之上,淡淡浮云之间,外形好似大鸥的双翼飞机承载了一段古典而又超前的浪漫旅程。放眼四界,除了美到无以言表的自然景观,心心相映的年轻情侣无需担心外人打扰,飞机发动机格外吵闹的轰鸣也不是问题,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共同勾勒着属于彼此的未来。
“其实……就在几天之前,我去见过你的父亲,跟他进行了一次男人和男人的谈话。看得出来,他并不讨厌我,没准还有些欣赏吧!”
“男人和男人的谈话?”夏洛特意外并好奇着。
“嗯哼!”夏树转头对她说,“一个男人向另一个男人做出保证,此生此世会对他的女儿好,用心爱护她、呵护她,让她当一个幸福的女人。”
为了讨得异性的欢心,男人们不吝于献上各种甜蜜语言,夏树这话只算是常规等级,小威灵顿每天送来的花里都有一张卡片,里面的内容时而充满诗情画意,时而甜得令人发腻。
“那他怎么说?”
“你觉得他会怎么说?”夏树反问。
“不知道……如果是不明来路的家伙这样对他讲话,十之九会被他扔到海里去的。”夏洛特把目光从夏树身上挪开,脸上似有失落之意。私奔证明了她对爱情的无限执着,但从另一个角度看,这却是将个人置于家庭之上的极度自私之举。所以,无论做出怎样的抉择,她都将面临感情上的痛苦纠葛。
夏树理解她的苦处,故而岔开话题。可是过了一会儿,夏洛特突然“杀了个回马枪”:“其实……他什么也没说,对吧?”
“嗯……看来你很了解自己的父亲。”夏树说。
夏洛特却不讲话了。
意识到夏洛特的沉默,夏树再次扭身转头,果见她一脸伤感。
“放心,夏萝,我答应你,等条件成熟了,我亲自去英国接你的父母来做客。”夏树安抚道,“我们在城堡里准备一些英式套间,再在花园种满玫瑰,让他们可以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