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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战争……
在厮杀的战场之外,还有两部乐师彼此争夺着战场的控制权,降下雷火或者播撒甘露,不知道多少乐师的力量重叠在一起,无数乐理交织,在拉锯战里形成了混沌的洪流。
而伴随着叶清玄从天而降,那一道流星一般的烈光出现在天穹上的瞬间,数十个以太波动就已经死死地锁定了叶清玄,紧接着,无数乐理延伸而至。
“等等!”
叶清玄瞬间懵逼。
此时此刻,战场之上正是千钧一发的时候,所有人都在拼劲全力的厮杀,决然不敢放任任何漏洞的出现。
面对着从天而降的流星,双方的乐师第一个瞬间脑子中浮现的便是困惑。
是我们的人么?
不是。
那么……
裹挟着冈格尼尔和以太之网的威势,从天而降的叶清玄好像被双方同时当做了了不得的大敌,结果同一瞬间,双方乐师都不约而同的向着天空竭尽全力的发出了毁灭一击。
就好像是几个月之前对阵海上要塞那一战重演。
只不过这一次面对海量乐章的人,变成了叶清玄。
见鬼了!
叶清玄面色骤变,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里的长城壁障显得如此薄弱了,那是因为长城在此处的所有力量都在封锁这一场战争的余波,无力顾忌外部的入侵。
结果,偏偏自己好死不死的顺着这个门钻进来。
万万没想到,钻进来的地方不是空屋,而是两帮人火并的战场!
面对着迎面而来的大棒,叶清玄第一个反应是呼应以太之网,先帮自己挡住这一波海潮攻势,可没想到,以太之网毫无回应,甚至隔着长城,连感觉都感觉不到了。
啊,果然断网了啊!
叶清玄心想,旋即又变得迷惑了起来:诶?为什么自己要说果然呢?
无暇顾及内心中的错乱思绪,万幸的是,还有新约之剑伴随在身边。
立起地的根基,撑起天的穹庐。
转瞬间,叶清玄藏进了以太断层之中,宛如驾驶着一艘破船,在暴雨遭受风吹雨打。虽然这一波进攻看着可怕,但是缺少了决定性的质,只有数量的存在,并不能令他受到什么损伤。
只是看起来狼狈一些而已。
面对着此起彼伏的轰鸣和进攻,叶清玄也不敢继续往战场中间走,废了巨大的力气,强行扭转了坠落的方向,风驰电掣中,他感觉自己在天空中划过一道漫长的弧线,掠过了庞大的战场。
裹挟着冈格尼尔和以太之网残留的力量,叶清玄感觉接连不断的撞破了一层层结界,坠落到了一栋建筑之中。
如同陨石那样。
轰鸣之中,掀起了气浪。
无数尘埃飞扬中,叶清玄剧烈地咳嗽着,从深坑里爬出来,却看到面前苍老男人。
在破碎的建筑之中,两名乐师的保护之下,他低头,俯瞰着叶清玄的样子,神情惊奇。
“活了几十年,我还从没有见到过这种见面方式呢。”
他打量着灰头土脸的叶清玄,摇头感叹:“还真是……别出心裁!”
叶清玄茫然地看着他身上华贵的外袍,在结界的保护之下,那一系黑袍不染尘埃,以青金镶边,威严而冷厉。
然后,又忍不住看向周围,只看到建筑之外,无数乐师层层叠叠的将这里封锁,虚空中,隐隐有数名权杖的波动将他锁定,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意显露。
叶清玄的表情抽搐起来。
完犊子了!
刚从狼窝里跑出来,结果跑进了老虎洞里吗?
“这里是哪儿?”
他看向面前的老者。
“当然是战场啊,叶清玄。”
老者轻声笑了起来,就好像认识他一样,“这里是我的营帐,你连自己掉在哪里都不知道吗?”
叶清玄茫然。
“那你是……”
话没有说完,他终于对照着记忆中的图谱,认出了面前的男人:
“白恒?”
………………………………
第七百九十六章 造反
如果叶清玄会写日记的话,那么关于今天的内容一定会变得很诡异。
来到东方的第一天,突破了长城,从天而降,掉在了战场上,被双方同时集火,超没逼格的捂住脸抱头鼠窜,然后砸进了敌人的本部大营里,砸垮了敌方中军大帐,不,甚至再偏个两分,就能够砸死统帅,给另一边带来胜利了。
然后从坑里爬出来,看到了一个见鬼的老头儿。
白恒。
摄政王白恒。
乱臣贼子、虎狼之辈……后面跟着十万个绝对不好听的称号,而且都是反贼的同义词,如果今上是男儿的话,那么什么窃持国柄,口含天宪,手握王爵之类的脏话恐怕都已经喧嚣尘上。
而对叶清玄而言,东方的事情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之所以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杀死他。
是因为他曾经自圣城,自他身边带走了白汐。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叶清玄能够变成如今的样子,也算是拜他所赐,如果没有他对自己的刺激,如今恐怕叶清玄还是在安格鲁得过且过的小乐师,努力地远离权利和纷争,不断地被别人夺走自己所拥有的东西。
所以,作为感谢的话,五马分尸怎么样?
对于老人来说,千刀万剐未免有些残忍和不近人情,最好选一个足够舒服的死法吧?白绫一丈,鸩酒一杯,或者干脆一点将脑袋砍下来怎么样?
或者爽快一些,在一瞬间,用《自新世界》,将他——轰杀至渣!
虽然脑子里在一瞬间给这一位‘亲切的老伯’安排了无数的死法,但是叶清玄却没有鲁莽的有所行动。
要说为什么的话,对方明知道从天上掉下来的是自己还敢走上前来,明显是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依仗。
更何况,叶清玄对白恒真实的身份始终有所怀疑。
这位龙脉之血的公爵,震旦的摄政王,白氏的家主,骨子里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是人类所制造出来的怪胎,还是传说中的……东王公?
自己的面前可能是与赫尔墨斯同等地位,同样位列与三贤人之中,彼此厮杀了无数年之后终结了对方赢得最终胜利的存在。
披着人皮的天灾。
想到这一点,叶清玄的后脑勺就有些疼。
这种难度的老怪,难道不是要自己经历重重艰辛,打败了拦路的老虎狮子大象,从小兵打起一直打完了八国柱、四天王之后才会大笑着从宫殿里走出来的吗?
为什么自己一进门就刷新在眼睛前面?
如今已经不是自己想要干什么了。
而是……对方想要干啥?
…
白恒什么都没干。
确切的说,只是伸手将叶清玄从坑里拉出来,示意自己的随从下去,将包围过来的军队撤走,连虚空中隐藏的权杖乐师都屏退一旁。
宛如叔侄相间,促膝长谈一般。
微笑着请叶清玄坐在了自己的对面,笑容和蔼。
“喝茶么?”
说着,他还亲自端起茶壶,为叶清玄到出一杯满是尘埃和上房梁碎片……泥浆,白恒愣了一下,不知为何,感觉到尴尬的却是叶清玄。
啊,确实,都怪自己从天而降啊……
否则现在大家应该开始夸茶叶不错了。
“还是别喝了,就放这儿。”
白恒摇头,“当个摆设也不错。”
于是,在布满裂痕,天花板出现了一个大洞的房间里,两个人坐在大坑旁边的椅子上,一线天光从头顶的大洞里照下来,风里隐隐传来远方的厮杀声。
灰尘从天花板上落下来,落尽两个人面前的茶杯里。
无视了见鬼的环境,大家装作是在高雅洁净的茶室中对坐。
分外尴尬。
“所以,你这是终于造反了?”
叶清玄看着旁边,那个被自己砸碎了一半,还有一半也被气压掀翻碾碎的沙盘,神态就不无嘲讽。
“我这么说你可能不相信。”
白恒的面色古怪,“其实是,陛下造反了。”
“……”
叶清玄沉默,无言以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真的,倒不如说,我才是一直努力修桥补船的人呢,否则陛下怎么可能短短十几年,就一扫积弊?”
白恒摊手叹息,“可惜,我位高权重,不能为上所容,否则,必然是一段君臣相得的佳话。”
“呵呵,你就吹吧。”
叶清玄嗤笑,“皇帝傻了么,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