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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伙……是要自爆!
就在感应到阿瓦隆大结界解除的瞬间,他一直被压制在最低限的力量暴涨至歪曲级的巅峰,扭曲了层层光线和幻境,如有实质。
可这个家伙在恢复实力的瞬间,没有想着翻盘反攻,而是选择了……自爆?!
玛帕斯的身体迅速地膨胀,因为浑身的血液融入以太之中,沸腾一般地运转着,每一片羽翼中都包藏着炽热的力量,足以将半个街区从地图上抹去。
“我将这羽翼献给你,吾之创造者,鹰翼之母!”
他嘶哑地呢喃着,轻声吟诵:“将此血骨献给伟大的黑暗诸卿,将此魂灵交付与至上的圣神之手!”
“至矣!”
“至矣!!”
“至矣!!!”
黑色的漩涡之中,传来了他狂热地吟诵,他的嘶吼在虚无地以太之海中掀起狂澜,席卷四面八方。
自歪曲级向上无极限暴涨的力量化作了火焰,焚烧着幻境,瞬息间将无尽的冰原和风雪点燃,将此处化作地狱。
而就在地狱的最深处,玛帕斯已经膨胀至极限。
那仿佛将吞噬整个巨鹰,散发着无尽的光与焰,无止境地燃烧着自己,化作了一道暴虐的日轮。
交错的乐理轰然破碎,幻境消散,巨大的冲击随着破碎的乐理跨越千万米,落在萝拉的身上。
萝拉的身体一震,五指在空中划过,乐理反噬消失无踪,而就在她周围,那被囚禁在铁笼之中的数十只妖魔同时一震,头颅爆裂而死。
萝拉的七窍中涌出一丝鲜血,身体剧震,月灵之血在体内沸腾,几乎压制不住。
妖魔果然全都是疯子,毫无征兆,说爆就爆,倘若不是她即使撤离,恐怕现在也已经被卷入那一轮光焰中,燃烧殆尽了。
黑暗的小巷中,萝拉来不及喘息,将剩余地天人之血全部注射进了自己体内,强行压下了伤势。
她咬着牙,扶着墙壁,踉跄地走向远方渐渐崩溃的白塔。
叶子,活下去。
如果你死了……如果你死了……
她垂下眼瞳,尖锐地犬齿咬破了猩红地嘴唇:那就让这个城市为你陪葬吧!
…
天穹之上,日轮中的玛帕斯终于在火焰中彻底燃烧殆尽,他的躯壳化作了黑色的漩涡,源源不断地吞吸着无穷尽的以太,行将爆发。
可在漩涡的中央,无声地亮起一个纹章――眼中之眼。
天地剧震!
那个漩涡击穿了光与影的界限,打开了通往深渊的裂隙。
在深渊之中,有什么东西……
――要来了!
………………………………
第二百八十八章 遗言
“终于,要死了么?”
白塔之巅,黑暗之城的最高处。
层层尸首之中,一片寂静,再不见知更鸟和莫德雷德。只剩下孤独地少年躺在自己的血泊里,放弃了徒劳的挣扎。
紧急缝合,没用。治愈乐章,没学过,也没用。续命的药,全都吃了,还是没用……倒不如说,杯水车薪,只会徒增痛苦。
心脏彻底破裂,毒液渗透五脏六腑,血液已经失去了三分之二,温热的血泊中,叶青玄呆滞地看着天空,感受自己一点一点的走向死亡。
“真安静啊。”
他看着渐渐黑暗下去的世界,出乎预料地,却不觉得害怕,只是有些遗憾。
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做,那么多路没有走完,那么多的话,自己还未曾对那些人说出口。
可惜了。
太可惜了……
寂静里,隐约的脚步声响起,悄然地踏着血泊而来,停在了他的身旁,清澈的眼眸俯瞰着他。
“叶青玄,你快死啦。”
心中有个遥远的声音从响起,似是幻觉,听起来有些熟悉,但是他已经听不清楚了。
“说实话,我也不想。”
“不想也没办法。叶青玄,无人不死。”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叶青玄,你没救了。”来者怜悯地看着他,难过地摇头:“我会怀念和你一起打弹珠的日子的。”
“……是这样吗?看来是真的没办法了。”
叶青玄遗憾地闭上眼睛,“对不起,这么长时间了,一直没有问过你的名字。”
“高文。”
它说,“叫我们高文就可以。”
“高文?”
少年渐渐地沉入黑暗中:“既然你能读到我的心,那你能不能再帮我在地上留点遗言?”
“可以。”高文应允,“还有么?”
“把我的心脏……取出来……”
…
…
深夜,阿瓦隆,海潮无端澎湃。
先是白塔的轰鸣响彻了整个城市。将所有人从梦中惊醒,却令他们觉得陷入了另一个噩梦之中。
紧接着又是阿瓦隆大结界的崩溃,整个城市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失去了阿瓦隆大结界的压制,以太的浓度迅速地提升。短短的几个小时,便已经从安全的白区移至黄区,甚至有进一步向红区演化的驱使。
乐师协会和教团已经彻底启动,开启了自己本身的结界,但于事无补。只能说杯水车薪。
谁能料到笼罩了阿瓦隆数百年的结界会骤然崩溃呢?
紧接着,一轮黑色的太阳凭空出现在天空之上。从阿瓦隆之影内悄然浮现的狂乱漩涡悬浮在月光之上,吞没了一切,散发着浓郁地深渊气息。
令所有乐师心境动荡,不敢稍动,生怕自己的心神被其中的深渊气息所侵染迷惑。
那一瞬间,所有的联络和通讯和外界都彻底断绝……此时此刻,阿瓦隆真正的变成了一座孤悬海上的孤岛。
而就在这一片混乱中,骚动的下城区里,漆黑的小巷中。靠椅上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睛。
小巷之外,有钢铁摩擦的声音响起。
成百,上千……
在这个要命的关头,军队竟然大举出动了。起码有一支小型军队冲进了下城区,就像是踏上战场一样,举着塔盾,披着铁甲,长枪倒映着冰冷的月光。
四面八方,已经尽数回荡起金属摩擦的轰鸣,数不清有多少人渐渐合围而来。眼中是冰冷的杀意。
铁靴踏碎了阻拦,轰鸣声不绝于耳。
“看来议院……终于开始下手了啊。”
鬼手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回头看向身后封闭的大门,“先生。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门后的暗室中,一片寂静。
萨满似是从梦中惊醒了,睁开眼睛。
“再等一会。”他说,重新阖上眼瞳。
黑暗寂静。
鬼手愣了一下,愁苦叹息。
“‘守在门前,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是这个意思么?”
他揉着脸。轻声感叹:“这可是一整个连队的重装甲军团啊,萨满先生。你这个命令,有些太过强人所难啦……”
咔吧、咔吧、咔吧。
锁扣开启。
他的手臂之上,束缚着无形之手的黑色手套解开,落在地上。
就在小巷的入口,钢铁的冷光泛起,结阵推进的重装步兵军团举起长矛,对准了前方的老人。
在阵列之后,城卫军的指挥队伍中,有人在嘶吼。
“杀了他!杀了他!把萨满拖出来……所有反抗的人都就地处死!”
那个驼着背地干瘪男人挥舞着手中的纹章,尖叫,“这是女皇陛下的命令!尔等不必疑惑,迅速执行!”
英格玛已经看不出曾经的风雅和端庄了。
短短几天之内,他的头发几乎已经掉光了,露出遍布斑点的头皮,驼着背,像是老了好几十岁。
海量的枯花药剂将他从疯狂中治好,也彻底扭曲了他的心智,令他重度成瘾。短短几天之内,他就变成了这副疯癫的摸样。不论多么不合理的命令,只要往脑子里灌注了暗示,就会乖乖地去执行,好像是一个破破烂烂地傀儡娃娃。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上呀!快上呀!”他尖叫着,像是个小丑,连声催促。
在他身旁,明显被控制了心智的指挥官木然地坐在马背上,在他命令下举起手,按落。
轰!
重甲军士们齐声踏前一步,如林推进,将墙壁摧垮,踏碎砖石,推向了前方孤独的老人。
“这就……开始啦?起码也让我准备一下啊。”
鬼手愣了一下,有些手忙脚乱地从衬衣上扯下布条,将齐肩的斑白头发束起来,露出消瘦的面容,带着遗憾:
“可惜了,应该喝点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