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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人能够瞬间消失无踪,除非把自己弄到连渣都不剩。那么开膛手是如何做到的呢?难道是教皇贝多芬闲极无聊,跑到安格鲁杀人玩?
“别开玩笑了。”
叶清玄被自己的脑洞给逗笑了。他翻完了最后一本记录,视线忽然落在夹杂在分析语句中的一句话上:经过探索和考证,我们有必要怀疑――开膛手与‘阿瓦隆之影’有某种关系。
叶青玄愣了一下,像是忽然想起了白汐的那一副扑克牌!其中的鬼牌之一,一座破败荒废的王城。
阿瓦隆之影,这是这个城市里耳熟能详的怪谈之一。
在传说中,那一座城市就沉睡在阿瓦隆的影子里,在影之城中,亡灵和妖魔的魂魄栖息,埋藏着传承自黑暗时代的秘密。
有人说那才是阿瓦隆的正体,真正的阿瓦隆。可这只是一个荒诞不经的故事,为什么会出现在警察厅的报告里?
除非,它却有实际……
叶青玄沉思了片刻,忽然合上卷宗。回忆着上面的提及到的其他档案,他径直地走向这一层书架的尽头。
如果他所料不错的话,还有更多的线索藏在那一层书架里。
那一瞬间,他就像是触动了禁忌的开关。
平白感受到了一阵恶寒。
-
在寂静里,灯光忽然暗淡了起来,不安地闪烁。
忽然有风从封闭的大图书馆中掠过,隐约的风声如同哀嚎。叶青玄茫然四顾,感觉到那里不对。
当他迈步的时候,却毛骨悚然起来。
在明明空无一人的背后,有细微的脚步声传来。
在寂静里,那种脚步声如此轻柔。像是某个看不见的人跟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却没有任何其他的痕迹。
距离书架十五步之外,他的脚步戛然而止,因为那种如影随形的脚步声已经来到他的背后。他甚至可以感觉到某种吹拂在后颈上的冰冷吐息。
到此为止了。
在这个大图书馆中,某种莫名的存在发出了最后的警告:你在试图接触你不能探寻的秘密。
叶青玄站在原地,果断地举起双手:
“对不起,我只是想要找学院的人事档案而已……”
他后退了一步,示意自己没有任何越过雷池的想法。
过了许久,那种阴森的寒意终于消失了。
叶清玄浑身冷汗地回头,看到黯淡的灯光下,他的背后依旧空无一物,可他第一次觉得这种空无一物也让人安心起来。
一切都恢复了原本的摸样。
只有一行隐约的脚印残留在地板上,像是路标一样,停在了某个书架的前方。在书架上,一排书脊无声地被抽出半寸。
就像是在告诉他。
――你要找的东西,在这里。
………………………………
第九十章 月吟之死
昨日深夜,当钟声在午夜响起的时候,惊起了一片飞鸟。
在雾气氤氲的阿瓦隆之城中,有飞鸟灵活的双翼划过夜空,在星辰地照耀之下翱翔。那是一只乌鸦,白色的乌鸦。
这是无月之夜,月光被漆黑的云层覆盖了,只有点点星光。
白鸦从浓雾中飞空而起,盘旋在沉睡的城市之上,俯瞰着城市中的音乐灯火。就在沉重的午夜钟声中,白鸦无声地飞向了钟楼,落在巨大钟表盘上的尖锐指针上。
午夜时分,那一柄由黄铜铸就的指针宛如剑刃一般,指向天空。
白鸦无声地回首,环顾四周,最后穿过了钟楼的天窗和层层齿轮机械之后,进入了黑暗的钟楼。
一点烛火无声的亮着,照亮了满是尘埃钟楼。
在黑暗之中,无声地亮起了数点碧光,那是兽眼中烛火的倒影,猎食者们的阴鸷眼瞳。那些碧绿的眼眸满是冷漠的视线,在这个房间中纵横交错,彼此打量,带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不知从何时开始,这个小小的房间中已经沾满了十数只鸟。他们彼此的样貌各不相同,有的是黑色的秃鹫,有的是灰色的海鸟,在其中还有一只硕大无朋的鹈鹕。
鹈鹕的长喙下垂着,看上去像是在笑,但眼神却倏无笑意,反而寂静而幽深。
看到白鸦的到来,鹈鹕就张开口,发出了声音:“先生们,这一次召集你们前来,想必大家都知道是为了什么。我想大家没心情彼此客套,直接进入正题吧。”
“当然。”
“调查结果出来了么?”
“我也不想浪费时间。”
群鸟一阵喧嚣,发出人语。
若是有人在这里,恐怕会惊吓到半死。可在乐师眼中,面前的这样场景却包含着别样的奥秘。
这些鸟类都并非是真正的活物,而是以太幻化而成的傀儡,精致又冰冷的死物。
此刻它们飞翔展翅或者口吐人言,只不过是来自于遥远处操纵者的控制。
他们为了掩盖彼此的身份,或者担心被有心人察觉这一次会议,他们选择了用傀儡前来。可哪怕是傀儡,也做的如此精细,无时不刻地要体现出贵族的华丽。讲话的声音里带着像是咏叹一般的顿挫语气,满是矜持的威仪。
当鸟群寂静下来之后,鹈鹕环顾着在场的同类,沙哑地声音像是一个老人:“前些日子,在下城区出现的异象,相比大家都收到了消息。”
他停顿了一下,沙哑地声音勾起了令所有人连日以来辗转难眠的回忆:
“――海上升明月。
根据查证,那确实是乐师的宿命之章和世界共鸣、干涉现实所产生的景象……大家担心没有错,那个人,可能又回来了。”
话音一落,鸟群顿时喧嚣起来,他们或是愤怒的质问,或是错愕的沉默,或者是抓紧每一个细节提问,意图驳倒这种可能。
唯一相同的,是话音中那无法掩盖的恐惧。
“够了!”
鹈鹕提高了声音,将他们纷乱的声音彻底压下来。看着它们陷入寂静,他才再次开口说道:“关于前些日子出现的异象,我们已经动用了各种关系,找到了现场。
可惜,一无所获。
在场所有的人都已经变成了精神病人,活下来的人都进入了阿卡姆精神病院。或许有生之年都无法恢复清醒。
死去的人已经被皇家研究院带走,那里是牛顿那个疯子的底盘,我们插不上手。现场所有的痕迹都被清理掉了,滴水不漏。
可那种异象,却像是故意为之……”
“他在示威。”秃鹫的声音像是咬着牙,愤怒呢喃:“他就是想要让我们看到!”
猫头鹰的眼神也阴沉无比:“没错,他要告诉我们,他回来了!”
“简直狂妄!他一个人能够对抗整个安格鲁帝国的力量么!”
“他在做梦!”
“可是……”
“够了,究竟我们在争吵什么?这个时候还想要内乱么?”
“怎么了?你怕了?”
明明看起来像是一群飞鸟呱噪的鸣叫,可是却不同的声音在互相地争论着,或老或少,或者恐慌,或者震怒。
直到最后,所有地飞鸟都回过头,凝视向角落中的同伴:“白鸦,你向我们保证过,他已经死了。”
寂静突如其来,在所有同类的质询之下,白鸦依旧淡然,只是沉默地看着他们的眼瞳,直到他们终于冷静下来之后,他才开口,淡淡地说道:
“他确实死了。”
就像是点燃了什么东西,群鸟震怒。
“你说谎!”
“白鸦,我受够了你的谎话!”
“可那一天的异状是怎么回事?!”
“整个世界,唯一能够造成那种景象的宿命之章,就只有一个!”
“――月吟。”
在混乱中,不知道是谁说出了那个仿佛代表灾厄的名字,于是一瞬间,所有人都沉默了。被那个看似风雅的名字所震慑,眼神不知所措。
在一片心悸的寂静中,主持会议的鹈鹕展开翅膀,压下了所有人眼中的恐慌。
他问道:“那个家伙逃走之前,将自己所有的记录都销毁掉了。至今在座的人里,恐怕都记不清他的样子了。
你能确定没有杀错人吗?”
旁边的猫头鹰阴测测地说:“况且对于乐师来说,借尸还魂的把戏也不罕见吧?”
“听说还有的乐师能够变成老鼠……”
秃鹫说:“逃走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没错,我听说乐师死了之后,也有可能从坟墓里爬出来……”
鸟群再一次开始喧嚣了。
“你们是在讲笑话么?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