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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楚元笑一声,道:“只要他能帮我维持着局面,击败上海轮船局就是迟早的事。”
徐润呵呵一笑,道:“胡少,你的本事……我还不清楚嘛。我这些夭差不多也就得去广东了,临行之前,你还有没有什么事情要和我交代的?”
胡楚元想了想,道:“三个事。第一,钱庄是一定要办,不仅要办,还得大办特办,不能光指望和洋人拆借,那不是长久之计,你看宁波钱庄是很风光,没有洋人帮忙,他们就什么大事都办不了。你先把自己的钱庄票号办起来,然后再逐步控股其他小钱庄,要是一时没有合适的掌柜,我就从中信票号里给你拆借几个。”
徐润默默的点着头,道:“行,我知道了。人嘛,我多的是,只要是广东人,我就能想办法招呼过来,这一点,我和你是不一样的,你举目无亲,只能靠自己,我靠的是整个广东商帮。”
胡楚元笑一声,心里还是蛮羡慕徐润这种广东商人的,整个洋行界到处都是广东买办,大家互相通气,连为一体,做起生意又快又方便。
他又道:“第二,要去香港占地盘,中广商行能不能办好,关键是广州,能不能和洋行叫板,关键则在香港。香港的地产业是一定要搞好,不要只炒地皮,要想办法拿下大地段搞城区化的大规模建设,投资大,回报也大。”
徐润继续点头,道:“我也考虑了,只要我将珠江的航运业拿下来,下一步就是借着这个势头进入香港……那第三呢?”
胡楚元道:“我此次在法国一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法国人对越南怕是势在必得,长此以往,三四年间,中法就怕要有一场大战。你到了广州之后,尽量想办法多结交一些广东、广西的总兵,物色几个能堪大用的人,自己投资。投资官员……这也是一笔好买卖。”
徐润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稍加沉吟,道:“原来是这样啊,行,我在两广会仔细注意的。”
胡楚元嗯了一声,道:“别的就没什么要说的了,以你的能耐,广东那边的市场肯定很容易搞活,我就坐等着收红利吧。”
徐润呵呵一笑,却道:“你没有什么说的了,我却还有几个事情想和你叮嘱一下,以前有我坐镇江南商行,广东商人都得给我几分薄面,以后就不好说了。胡少,你听我一声劝,尽量别和宁波商人大打出手,拉拢为主,毕竟你们都算是浙江人。你确实有实力独霸上海滩,可这又是何苦呢,就以你的能耐,那是坐望天下的人,上海再大也不值得你在这里苦心操劳,处处死战。”
胡楚元嘿的笑道:“我知道,所以才不想和他们撕破脸打丝战,可眼下还不是谈和的时候,等我敲定了几件大事再说。”
徐润道:“那你就得重新拉起徽商的大旗,徽商早些年算是很厉害的,只是买办之风云起,徽商人都没有跟上趟,现在全成了小本经营的人。上海滩有两个徽商买办,还算是很有点实力的,一个德国礼信洋行的程谨轩,另一个就是咱们刚才说的汪蟾青。人太少,洋行也不大,不成气候。你得想办法多拉拢和扶持徽州人好好的扶持徽商。凭你的能耐,不出十年,上海就是徽商的天下,别人要是和你过不去,你都不用亲自出面,招呼两声,自然有人出头替你灭了他。从那以后,你打商战就是群殴,现在老是一挑一个帮,不划算啊!”
胡楚元被他给说逗乐了,笑道:“你这个想法挺有意思,其实,我连徽州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早些年也回过老家看过祖坟,可那都是十几年的老事了,我哪还有映像?”
徐润正色的说道:“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死了,祖籍都在徽州,一辈子改不了徽商的底子。我要是你啊,现在就大张旗鼓回徽州重新置办一份家业,再在上海办好徽州会馆,招揽同乡前来谋业创业。我还琢磨了,徽商的老手艺活多精湛啊,胡玉美的酱油,汪恕有的滴醋,张小泉的剪刀,胡开文的墨汁,这都是宝贝啊,咱们拿到商行里卖,能给他们带来多大的销量,等他们赚了钱,徽商不就重新起来了吗?”
胡楚元也被他说的连连点头。
搞什么大计划,大战略,胡楚元不是徐润的所能企及的,可在传统的生意经上,徐润也有他的厉害之处。
经他这么一说,胡楚元心里也有点明白了。
他对徽商没有什么感情,徽商对他是有感情的……大家都是徽州人嘛。
徐润续道:“只要你能把徽商这个事情办好,那你就可以尽情的蚕食宁波商帮的地盘,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他们连牙都不敢呲一下。
他们四五十个人单挑你一个,多少还有点把握,四五十个和你的四五十个人群殴,那不是找死吗?谁不明白这个理啊?”
胡楚元笑道:“今天啊,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一个大主意,行,我就按你说的去办。”
徐润也笑了,道:“只要你明白这个理了,那上海滩就真是你的地盘了,朝廷可以忌惮你的财力,控制你的经营,不让你去其他地域,总不能连所有徽商都一起禁止吧?”
这番话给胡楚元又一个启发,不错,裕丰社不就是这样吗?
就算裕丰社的事情太明显,只要谭义云手里的账簿不暴露……那么多绩溪人在山东经营土地买卖又怎么了,绩溪人就好这一口有错吗?
俗话说,徽州骆,绩溪牛,绩溪商人吃苦耐劳,忠实肯干,愿意捣鼓别人不想干的庄稼活……这又有什么错?
胡楚元想到这里才发现一件事……那个账簿得收回来,倒不是谭义云不牢靠,而是胡大宗已经被他提拔成大掌柜了,哪有大掌柜还得再向其他大掌柜会账的道理?
大掌柜上面只有东家,这个规矩不能坏。
两人都知道以后再想这样促膝长谈的机会就不多了,胡楚元不急着送客,徐润也不急着辞别,就在书房里谈了一夜。
胡楚元说中广商行的那些事都该如何谋划,主做哪些产业,谈着谈着,他就想将新琢磨出来的联营法也教给徐润,可再一想,还是决定等一等,等他自己先吃足了螃蟹再说。
情义归情义,大家毕竟还是商人。
徐润也和他说着上海滩的其他事情,教教他一些老门道的生意经,为人处世的一些招法,建议胡楚元别太淡漠,商人就是商人,不喜欢交际也得适当交际一下。
另外,他也建议胡楚元尽量多在江南商行和中信公司坐镇,靠大掌柜管理只是一时之计,就算陈晓白和谭义云是忠义之士,可毕竟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就很难堪了。
到时候一扫视,所有掌柜都是他们提拔出来的。
徐润早就想说,可一直都没说,道理很简单,胡楚元没有自己的商帮派系,他有着广东商帮的支持,这就让他在江南商行有特殊的地位,胡楚元不怎么管商行的事情,实权都落在他和谭义云的手中,那多美口阿。
现在不行了,人要走了,索性就把事情说清楚,也留一个大人情,以后好借钱啊。
他和胡楚元借钱不是什么新闻,不借才是新闻。
什么叫人精?
徐润就叫人精。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联营制和徽商
胡楚元的配额制度一推出来,洋行集体撤退,根本无意抬高国内丝价……那不是和自己过不去吗?
洋行一撤,买办就得撤,只剩下宁波商帮,他们又怎么敢和胡楚元作对。Www!
四十几个宁波商人联手也打不过他一个啊!
等到今年新丝上市的时候,局势平稳的令人发指,更令日本丝商们郁闷不已,胡楚元呢,他继续走薄利多销的路线。
由于江南农业合作社在鄱阳湖、巢湖、长江两岸流域、杭州、浙东南等地加大桑蚕技术的推广,今年的春丝产量比去年提高了15%,特级丝的比重增加7个百分点,一级丝的比重增加了11个百分点,二级丝和三级丝的比重明显减少。
对日本丝业来说,这简直是一个天大的坏消息。
新丝收购结束后,徐润离开上海,也带走了他的掌柜,胡楚元则开始在江南商行进行朝九晚五式的上班,大力提拔了陆三元、王锡九、罗锦城、胡长年、叶同光、沈熙华、杨鸿宾、沈茂才等一批青年掌柜。
在这一时期,胡家似乎才真正的进入胡楚元的时代,和陈晓白、谭义云等人不同,他的管理有着极其特别的方式,也更为新颖和人性化。
在胡楚元的细心调整下,江南商行开始股份化,各省分行独立为股份化的子公司,允许会办、掌柜们持有部分股份:商行旗下设有的各个局中,除招商局、翻译局、公益局、外办局、采办局、技术局属于六大直属局外,其余的电报局、矿业局、重工局、铁路局、轮船局、工程局、水利局、纺织局、印书局部属于独立局,只要其他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