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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珠宝店放在展台上的蓝宝石不翼而飞了,而死者就是那间珠宝货行的奢侈品销售员。”
“你是在猜测,死者偷了宝石,结果被人追杀?”
“谁知道,”他说的含糊不清,“不过我想,凶手想要知道的事情应该和宝石有关,毕竟一夜暴富的美梦,谁不想做?这就是贪欲,很纯粹的**。”
“那枚宝石市价多少?”
“四百万。”
“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白心瞠目结舌,“在宝石失窃时,就没人发现端倪?”
“没有,而且那一天,值班者是死者。”
“监守自盗?”
“谁知道呢,”苏牧不说了,他嘴角弯起,饶有兴致,“很有趣。”
白心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这案子应该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如果有的话,苏牧也不会这么上心了。
“你说,我们和凶手比一比速度怎么样?”他兴致很高,也很期待。
白心反问:“你说什么?”
“我在说,和凶手比速度。他们既然不惜杀人都想得到那东西,那我们就提前找出来,引蛇出洞,怎么样?”
“不怎么样。”听起来还很危险。
苏牧失望的“哦”了一声,倒也没多说什么。
白心瞥他一眼,答应的这么痛快?拉倒吧。
这个男人素来擅长一意孤行,最后总会带着她往那些弯道里钻,对他不能抱太大期望,反正不会老实的。
到了目的地,太阳还没完全落山。
和煦的夕阳映着他们的身影,照着头发,打上暖色调的光。
苏牧说:“死者生前曾拜访过他的奶奶,小住了两天,就在昨天被杀害了。”
“你要接手这个案子?”
“只是调查。”
白心拦住苏牧的去路,问:“苏老师,这桩案子究竟有什么地方吸引到你了?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跟你去的。”
苏牧不可能出于怜悯之心救人,更不可能是为了宝石,他不缺钱花。
所以呢?
究竟是为什么?
白心百思不得其解。
苏牧垂眸,半晌之后,说:“好奇心作祟,我只是想找到狗埋起来的骨头而已。”
白心语塞,他是把掩埋秘密的死者说成了狗,把秘密说成骨头?
那一心一意找骨头的苏老师,又是什么呢?
白心没敢这样反驳,她想了想,还是让开了路,供他通行。
根据从徐队那里要来的地址,他们找到了死者的奶奶家。
苏牧按响了门铃,却半天没人开门。
白心凑到猫眼上去看,门却在突然之间被打开了,撞到了她的额头。
“哎哟。”她一声痛呼,被苏牧揉了两下。
开门的老人约莫六十多岁,两眼浑浊不清,伛偻走着,怀里还抱着一只独眼老猫。
白心打了招呼,介绍了来意。
但老人好像听不懂,自顾自往屋里走,也没关门。
白心喊了一句:“打扰了。”
她冒昧跟进去,坐在小矮凳上和老太太对视。
苏牧说:“您的孙子在昨夜被人杀害了,请问您知道些什么吗?”
老太太不理他,嘴里嘀嘀咕咕:“猫儿乖,给你糕糕吃。”
老人家好像精神方面有点问题,和她说什么,就是鸡同鸭讲,完全听不进去的。
怎么办?
白心看苏牧,想和他讨教方法。
苏牧也没辙,只能一本正经,继续问:“请问,您的孙子在前两天,有交给您什么东西吗?或者有提到些什么?”
老太太抬头,看了苏牧一眼,忽的“哎呀”一声,她怀中的猫开始凄厉喵叫,不知抽了什么风。
她拿了一管牙膏来,挤出白绿相间的一条儿,往白猫的太阳穴抹去,毫无章法,黏的猫满身都是。
屋里充斥着牙膏的薄荷味儿,以及一股陈旧的家具味。
白心皱眉,忽的想起,拿牙膏涂在太阳穴上,可以镇痛,因为牙膏含有薄荷脑、丁香油这些东西。
很显然,老太太把猫当了人,一听它惨叫,就以为它头疼,要拿牙膏给它镇痛呢。
这一趟来的不好,在她这里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
白心他们拜别了老太太,还小心翼翼帮她关好门。
白心直叹气,“苏老师,你就算想问什么,一时半会儿,也应该问不出了。”
“那就问问邻居,总有知道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谢谢大家的地雷,非常开心~
☆、第58章 第五十八集
实际上,从老太太家出来都很迟了。
他们没去叨扰邻居,而是坐回了车上。
车里没开灯,灰蒙蒙的一片,只有路上清冷的灯光映入窗内,与凉月的光辉纠缠在一起,泛起淡淡的光。
“你觉得,你拿到了宝石,会做什么?”苏牧问。
白心抿唇,想了想,说:“大概会卖掉换钱,我偷宝石的目的也是为钱。”
“销…赃。”他若有所思。
没人说话,一下子静了下来。
白心怕干扰他的思绪,也一言不发。
她注视着他,看苏牧从夹层里掏出一柄打火机,拇指搓燃火焰,盖帽,再搓,再盖……
明明灭灭、灭灭明明。
一簇艳蓝色的火光倒映在苏牧的眼里,将幽深的瞳孔突显出来,像是要吐露心底的辛秘。
终于,她忍不住了,问:“想到什么了吗?”
“啪嗒。”苏牧最后一次盖上了帽儿。
他侧头,看白心,说:“世界上常有文物被盗窃,明明做了失物登记,可被盗窃的物品却一样都没找回来,也没在市场上露面,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因为被盗窃者收藏起来了?”
“一个人盗窃名物可不是为了欣赏,而是为了换钱。”
“他换钱,就要拿出去售卖,可这样就很容易被人发现啊。”
苏牧说:“有一种地下市场,你见过吗?”
“你是说,那种专门接收这些被窃名物的黑市?”
他闭上眼,嘴角浮起若隐若现的弧度,说:“这后面牵连出来的可是一个大团体。”
白心这才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们要歼灭的很可能是一个专门收购名贵物的大团体,而这种团体太复杂了,背景也很深,甚至可能将销赃窟设在海外,不是他们两个能对付的。
白心担忧地问:“徐队怎么说?”
“有消息得第一时间通知他们,他也有所察觉了。”
难怪了,苏牧会对这种浅显的案子感兴趣,他分明是对宝石背后的那个秘密团体感兴趣。
“那你打算怎么办?上面怎么说?”
“等我找到骨头,由我来销赃。”他的话意味不明。
“啊?”
“那些人既然杀死了盗窃者,那就说明极…刑也不能让他松口,即为寻找宝石失败。”
“你是说,他们也没逼问到宝石的去向,所以我们有机会捷足先登,然后拿宝石换条件?”
“对,但不能打草惊蛇,也不要惊动警方的人。”
白心犹豫不决,偷眼看他,“你打算单干?”
“单干。”
她苦着一张脸,倒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像苏牧这样,敢于攀登是好,但爬太高,不小心失足摔死,就是不自量力了。
他万一栽到里头呢?
她不敢想。
苏牧眼里的迷茫散去,恢复了清明。
他搭上方向盘,说:“他已经把行踪暴露给黑市的人了,否则那些人没必要追杀他,我们可以从这里下手,找找看线索。”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去问问沈薄,他喜欢结交一些狐朋狗友。”
“有求于人的时候,请尽量不要讽刺对方。”
“我是实话实说。”
白心沉默,好吧,她拿他没辙。
她给沈薄打电话,提前询问晚上有没有见面的时间。
电话那头静默了很久,温声问:“白小姐,你喜欢几成熟的牛排?”
“嗯?”她无法理解,沈薄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但还是老实回答,“我喜欢见血的,四成熟就好了。”
他又问:“好的,那么苏先生呢?”
苏牧冷冷睥了一眼手机屏幕,“全熟,谢谢。”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呆板啊,好了,那么我在家里等你们过来,地址已发,请查收。”沈薄挂了电话。
白心小心翼翼窥视苏牧的脸色,果然黑沉沉的,像大风大浪之前厚叠的乌云。
隔了一会儿,苏牧呢喃:“吃全熟就是呆板吗?”
白心没敢接话,腹诽:全熟的牛排,吃起来岂不是都老了?而且肉质都变得紧致了,煎的不好,就像是一块黑漆漆的焦炭。她一贯不爱吃,就喜欢吃点血味,有种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