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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轩知道岳盈要是如此再接一招,长剑脱手是小,虎口怕是要被那汉子的力道给震裂,于是上前,从后一手揽着岳盈的腰身,一手托住她的手臂,就在长剑与铁鞭相交的一霎那之际,李文轩压着岳盈的手腕一转,只见长剑一晃,不知什么缘故竟然绕道了铁鞭的上头,叫那汉子的铁鞭打了一个空。
李文轩自忖,按照岳盈那十分要强的性子,今天若是不让她占到一些便宜,怕是不肯罢休,她既然想夺下那汉子的兵刃,不如自己借此就帮她一把,将事情了结了拉倒。
于是李文轩又向前一探,握紧了岳盈的手。李文轩将岳盈的手腕往下轻轻一压,可长剑的剑尖却是转而冲上,直向那汉子的咽喉挑了过去,那汉子一惊,脖子后仰,同时右手铁鞭便向上架了过去,可还是不及长剑的势头来的快,眼看这咽喉就要被透个窟窿,可长剑点到了面前,却是突然停住了,然后又陡然相向下落去,惊魂未定,紧跟着那汉子手背上就是一痛,右手的铁鞭再也握不住,不由得撒手落在了地上。
那汉子还以为自己的右手被李文轩用长剑给砍了,怕是这右手从今都要废了,双鞭也自然是没法再使了,心痛之下大声呼道:“我的手哇……”
可这一声还没汗完,他便觉得不对劲,紧张之余,右手已经握成了一个拳头,自己的手还是有知觉的,抬起来一看,只见手背上落了一个红红的印记,却是一点血痕都没有,正是与那长剑剑尖的模样一样,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李文轩并没有下狠手,只是用剑刃横着拍他的手腕,夺下他的兵刃罢了,却是一点都没伤他。
四周看热闹的,瞧见那汉子的铁鞭被打落在地,因为李文轩在后面出手太快,都看不明白到底是岳盈还是李文轩出的手,但总归那个姑娘没输,那个凶巴巴的汉子的铁鞭是被打落在了地上,便都是老大一阵子的叫好。
那汉子知道李文轩这一出手,自己今天这个人是丢定了,看自己的那两个兄弟在一旁,也都是神色尴尬,他两人方才拦不住李文轩,连人家的衣角都没碰到,也是已经是败下阵来,此时三人知道再打下去只是自讨没趣,那个穿单衣的汉子叹了口气,拱手道:“你厉害!我打不过你!”
李文轩记得他们之前说什么杀人的事情,觉得这三人并不像是什么好人,也不搭理他,只是柔声向岳盈说道:“盈盈,好了,你也没吃亏,不如咱们回去吧。”
那三个汉子见李文轩理都不理他们,换到了平时肯定是要大怒,可今天已经是吃过了亏,也没颜面再继续耗着了,捡起了落地的铁鞭就要走,岳盈瞧见了,却道:“且慢!”
那汉子回头道:“我们已经认输了,姑娘你还要怎样?”
李文轩也纳闷岳盈怎么这般大的火气,又小声道:“盈盈,咱们算了,你都把他的兵刃打落了,就别再难为人了。”
岳盈却大声说道:“不行,谁让他说我的功夫是花拳绣腿,我今天非得叫他看看谁的本事才是花拳绣腿!”
原来岳盈是为了这句话在较劲,李文轩又道:“他说错了,你已经赢了,自然就不是花拳绣腿了。”
岳盈说道:“那是你赢了,不是我赢了。”
李文轩一怔,叹了一声,只能暂且由着她了,万一要是情况不妙,自己只好再随机应变。
岳盈上前,冲着那个穿单衣的汉子说道:“你可敢与我再次比过吗?”
与岳盈比斗,他有什么不敢呢,若不是李文轩插手,岳盈在他的双鞭之下,怕是过上十多招之后就要现落败的迹象,可李文轩在那边自然是帮定了岳盈,那汉子没好气的说道:“我有什么不敢,我又不是打不过你,我打不过的是你的那个小相好!”
岳盈脸上一红,顿了顿又道:“好!这次我不让他出手,就咱们两个,公平的比上几招!”
那汉子皱眉道:“你说的轻松,我功夫强过你,可赢了你也没什么光彩,何况你那小朋友在一旁,你说不叫他帮,他可不一定听你的话!”
岳盈回头道:“文……”岳盈一想,觉得李文轩的名字还是不提为好,于是直接说道:“我再与他打过,这次不管如何,你都不准出手,知道吗,你要是出手,我就不理你了!”
李文轩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心中也暗暗气恼,觉得岳盈实在是太犟了,这不是摆明叫自己为难嘛,于是低着头气呼呼的也不说话,心想自己也没答应她,一会岳盈要是还是遇险,自己该出手时还是出手,她要是生气了,那就到时候再说。
岳盈又向那汉子说道:“怎么样,你看这样子成吗?”
那汉子也被岳盈搞的十分郁闷,几乎是用有些带着求饶的口气问道:“姑娘,我们兄弟方才是说话有些得罪了你,可你也不用这般与我死磕到底吧?难道你非要见个死活不成?”
岳盈又道:“那倒是不必,我们又没什么深仇大恨,只需堂堂正正的见个输赢就行。”
那汉子见这个麻烦是躲不过去了,于是说道:“好!那就随你,我再与你打上一场,我点到为止,不过当真伤了姑娘你,你也莫要怪我!”
那汉子说罢,双鞭一挥,就又要上前,岳盈却是撤后了一步,说道:“慢着!”
那汉子问道:“你又怎么了?不是你说要打的吗?”
岳盈说道:“我的剑法不行,我用剑是打不过你的,我要换兵刃。”
那汉子说道:“好,随你,你用什么都成,只要快快打完就是!”
岳盈向围观的人来回打量着,瞧见边上有一个老汉,用扁担担着一个面摊,本来是来回行走叫卖的,此时见这里有热闹,索性生意都不做了,将扁担横在两个架子上,自己则在上面坐着,看岳盈与那汉子打架。
岳盈走到那老汉面前,行了一礼,说道:“大伯,您这扁担能借我使使吗?”
麦面的老汉一愣,心道:“他们打架,要我的扁担干什么?难道用我这扁担当做兵器不成?可这扁担要是给那汉子一铁鞭打上去,我这吃饭的家伙不就是废了吗?”
老汉说道:“姑娘,不是我小气,你要是用我扁担去跟人打架,只怕……我这扁担是有去无回啊。”
岳盈笑道:“老伯您无需担心,您这扁担要是给打坏了,我赔您银子就是,管保你能买上好几根新扁担。”
旁边几个年轻汉子,看那老汉小气,都是连连在一旁给岳盈帮腔,七嘴八舌的一阵劝,那老碍不过面子,摆手道:“算了算了,我老头这吃饭的家伙什就交给你拉,姑娘,你可千万小心啊。”
“多谢老伯!”岳盈拿起那老汉的扁担,在手里掂量了掂量,就欢欢喜喜的去了,可那穿单衣的汉子却是气的浑身发抖,不知道的还当他是因为穿的太少,给冻的呢。
那汉子心道:“你这丫头仗着有个硬手给你撑腰,也实在是太目中无人,太狂妄了,用剑打不过我,却又去弄了一根破烂扁担过来,那不是要成心要羞辱于我吗?”
瘦高个子和驼背见状,也是十分生气,那驼背直接怒道:“士可杀不可辱,我们兄弟没你朋友本事大,可姑娘你要非要用这破烂扁担来羞辱我兄长,我们兄弟虽说是打不过你朋友,但也只有以死相拼!”
李文轩见状,也是觉得岳盈这么做什么不妥,对江湖人物来说,输赢是家常便饭,可这面子却是比性命还要紧,岳盈一会再被那汉子给逼入险境,自己定然是要救她一番的,可在外行人看来,说不定当真是以为岳盈用扁担打败了那汉子,对那汉子来说,怕是比要了他的性命还难受。
岳盈将那扁担在手心中从上到下握了一遍。似是在打量着那扁担的粗气,随后说道:“怎么了?你们兄弟为何要生气?这扁担可是老伯的吃饭家伙,可不是什么破烂扁担,我今天要想光明正大的打赢你,还当真非得用这扁担不可。”
那汉子气的很,怒道:“好!我就让你三招,然后我一招就打烂你这扁担,叫你这小丫头如此狂妄!”
岳盈却道:“我不用你让我三招,我三招便可胜你,不过……”
不等岳盈说完,那汉子已经是快要气炸了,叫道:“什么,你大言不惭!”
岳盈继续慢慢说道:“我是不是大言不惭,一会你自然见分晓,不过其实我本来是要用长枪的,奈何这里没有,所以只能用扁担来代替了,你看到这细的一头了没,这可就是我的长枪的枪尖,这里要是点到你的身上,你可就是输了,你答应不?”
那汉子怒不可遏,叫道:“好,莫说你用那细头戳中我,只要你这扁担能沾到我的身子,就算你赢!”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