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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理清看着她那无比痛苦的样子,虽然知道自己师父不会加害方拓,却也不免担心起来。“这就是胡作非为的代价!”无难将双手放开,擦拭了额头的汗珠:“自残也就罢了,过了这么久才来医治,不将那些混乱的经脉打通怎么能好?”说着又狠狠的瞪了方拓一眼,而此时,方拓已经虚脱的倒了下去,再无力气动一下。理清看她那惨样子,禁不住笑了一下,旋即又醒悟过来,低喧佛号,垂头不语,倒是一副宝相端庄的模样。方拓无奈的看着她们,果然有什么师父就有什么徒弟。“以后要靠施主自己运功冲穴了!”无难看向方拓的目光带上了柔和的笑意,见她露出心悸的神情,牵起嘴角:“放心,不会这么痛了!”接着长身而起,走到一旁的柜子前,取出一些药瓶,挑了几个用布包好,放到他身边:“每日用这些药涂抹伤处,记住,这两天不要走路。”停顿一下,似乎又想起什么:“外面那个男施主就是兰姑娘的丈夫吧?” “是晚辈的弟弟!”方拓虚弱的反驳。转头瞪了瞪在旁边偷偷吐着舌头的理清。无难的眸光颤抖一下,沉思许久,突地说道:“施主休息片刻,便下山吧!”“师父……” 原本恭敬地站在一旁的理清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您不是。。。。。。”无难断然的挥了挥手,没让徒弟再说下去,她转向方拓:“比丘尼清修之地,男子入住诸多不便。但若让你们夫妻分开,也极为不妥,趁着天还早,你们便下山吧!山下自有客栈接待,只要一个月后再来一次便可!”方拓倒是无所谓。这里的气氛很好,安逸祥和。但也许是在杀戮和奔波中处得久了,她竟对这里的平静有些排斥。既然人家赶人,她更没必要纠缠下去。喘了口粗气,她费力的撑起身,朝无难双手合十,诚心诚意的施礼道:“师太救治之恩,晚辈当……”“不必多说!”无难打断她的话,淡淡的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希望你好自为知,不是每一次都这么好运能恢复过来!”无声的叹息:“你们下去吧!”说着背转过身。再不理会两人。方拓与理清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出疑惑不解的复杂神色。理清抿了抿嘴唇,走上前收起那包着药瓶的包袱,将方拓一把抱起,回望了无难的背影一眼,便走出了禅房。等她们走远,无难长长的叹息一声,身子剧烈地颤抖着,匍匐到佛像前,抽出地坐上的一块砖,取出一个盒子,打开来,揭开一层又一层的绸子,那最里面的物品,赫然是同方拓身上一模一样的一个宝玉。 她注视着宝玉,表情复杂,似含怀念,用指端轻轻地摩挲。过了好久,再次抬头,望着在烟气中变得迷离的佛像,眸子中已是模糊一片……***********************从天元庵下山的路上,顾文宇背着方拓,与执意相送的理清并行,却始终没有人开口说话,气氛十分沉闷怪异。“我师父对你真好!”理清用脚步量着下山的阶梯,首先开口道。方拓没等答话,顾文宇却先嘟囔起来:“好什么啊?连顿饭都舍不得!”“注意点!”方拓敲了他的头:“那是佛门静地,你当是食堂饭庄么?”口中虽这么说,心中却也疑惑非常。无难神尼的所为,实在怪异得很。 理清瞥了眼缩头的顾文宇:“有个‘师弟’真不错!”收到方拓警告的眼神,又聪明的纠正话题道:“我师父从未对一个人如此和颜悦色过,即便是对我这唯一的弟子,也从未笑过,但对你显然不同!甚至……”她复杂的看着她:“甚至陪着份小心!我还第一次见她有过如此丰富的表情!”“哦?”方拓吃了一惊。若不是理清提起,她还以为无难神尼一向如此平易近人呢!细细的回忆之前的点点滴滴,她犹豫一下,斟酌着字句问道:“理清,你师父是否带着面具?”理清皱眉道:“你为什么这么问?你难道怀疑我师父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么?”方拓愣了一下,连忙解释道:“我只是在想,你师父有那么美的眼睛,可样子实在是……”到不是说无难神尼的样子有多难看,而是太平凡了,平凡到与那双眼睛完全不匹配。理清摇头:“我同师父生活了四年,她若带着面具,我这做徒弟的难道还不知道么?”旋即又笑了起来:“据说修为高深的人,眼睛都是与众不同的!”“你这么说也不错!”方拓笑了笑,眉目中的疑惑却半点不曾消散。理清见她还未释然,宽慰道:“家师乃得道高人,所作所为岂是咱们这些人能揣摩的?说不定,她这么做,是大有深意啊!”“也许,我该多来几次……”方拓所有所思的转头回望,那里,天元庵已经隐在高耸的林木中,再看不出半点踪迹了……
第六十九章 曲径通幽(中)
第六十九章 曲径通幽(中)“你不拜一拜?”冷幕白将手上的香插到弥勒佛像前的香炉上,回头见一同出游的方拓冷冷的望着佛像,怔然问道。 方拓回神,这才察觉自己挺立的身子与周围拜佛的信徒们是何等的格格不入,自嘲的笑了下,后退半步。“难得来一趟灵隐寺,何不拜上一拜?”冷幕白笑着说,又注意到旁人投在方拓脚上那怜悯的目光,微微皱眉:“咱们还是出去吧!”说着,已经步出天王殿。方拓跟在他身后,出殿的刹那,回身望了那喜笑颜开、袒腹露胸的佛陀一眼,轻叹道:“我不是不信阿……”后面的话,却是细不可闻了。冷幕白的身子顿了一下,却也没有说话,只是引着她走出山门,又往西行。不多时,来到一坐落在水潭中央的凉亭前。亭柱上有副对联:“泉自几时冷起,峰从何处飞来。”亭中有供人休息的石桌石凳。“走了这么久的路,想来你也累了!”冷幕白瞥了方拓双脚一眼,径自走到亭中坐下,又从怀中取出一壶酒和两个杯子,放到桌上。方拓坐到他对面,看向亭外参天的古木和嵯峨的怪石,笑道:“这就是大鼎鼎的冷泉亭了吧?”“当然!”冷幕白哂然一笑,脸色却有些不自然:“你的伤怎么样?有起色了么?”“你将我强拉到这里的时候怎么不问清楚?”方拓挑高了眉毛:“幕白兄,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自从天目山下来之后,方拓和顾文宇便回到杭州城找间客栈安顿下来。也因为方拓行动不便的缘故,一下山便去睦州寻找余文杰的计划也不得不打消了。不知不觉宜经过了六七天,而一直未见面的冷幕白突然出现并且将自己拉到这里来。她怎能不奇怪?“怎么?一定要有事情才能找你?”冷幕白为她斟满一杯酒,递了过去。方拓的手指摸上了酒杯,却未拿起来,眼睛凝视着她,也不言语。“我确实有事情要告诉你!”冷幕白舔了舔嘴唇,满面的犹豫。方拓脸色微变,知道那绝对不会是什么好消息,缓了缓,她道:“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不自觉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冷幕白的眉毛颤了一下:“现在有很多北面的高手渗透到了大宋,他们的目的,你清楚吧?”方拓苦笑:“是因为我独闯天都教,又在皇宫杀了人!还是……”她想到了隆云。冷幕白冷笑:“他们还联系了一些中原的小门派,许下了一些好处,其目的,可不是杀你那么简单啊!”他眼中精光突炽,缓慢的接着道:“跟你也大有关联!”方拓蹙着眉,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我这穷人,又有什么让他们觊觎的?”冷幕白身子趋前:“你有一块玉是从唐后主那里得到的吧?”看到她吃惊的样子,叹了口气:“看样子是真的了!”再次压低了音量:“江湖传言,南唐向大宋称臣之时,隐匿了一批珍贵的武功秘籍,它们的下落,就在你的身上。要知道,当然南唐立国,可收罗了不少的武功珍本。”“这怎么可能?”方拓震惊道:“李煜可从未说过!再者……”她舔了舔嘴唇,接着说:“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七八年了,怎么现在才有人提起?” 她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这一手可并不高明啊!难道不怕别人看出里面了破绽?”话是这么说,她却也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更何况,江湖人行事从来不现实。“李煜?你果然和他很熟悉!”冷幕白的表情渐渐凝重起来:“江湖的传言可是活灵活现阿,说你和李煜关系……” 他说的很慢,他每个字都是经过斟酌思量过的:“你不是失踪了四年么?在契丹突然大开杀戒,武功超绝,有心人当然会以为……”“以为我修炼了什么鸟武功才变得如此厉害?”方拓苦涩的牵起嘴角。流言杀人,这话一点不假。想了想,笑了一下:“没必要那么紧张吧?只要我换上男装,有谁能认得出来?”她抬头,突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