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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骗局,不过心眼被财宝迷住的马老大丝毫不觉。郑高也没打算说出,因为计划失败与否山寨都注定被攻破,到时候马匪死活不知,不过他自己一定会死。
单是为了笼络姬冲,赵正就有一千种理由杀了自己,这一点在郑高知道姬冲与赵正共守武阳后坚信不疑。
“不过其他的弟兄可能不愿意,所以咱们要仔细谋划一番”
马老六的阴谋已经完成一,马老大丝毫没怀疑答应了去别院密谋,而且安排的人手都是些平日里与马老六交好的小头领。
郑高冷眼旁观一切,或许这也是自己的一次机,他悄悄来到后山,对着悬崖峭壁一声长啸,不一会脚下变多了只兔子大小的地鼠。这是他看家绝技——驯兽术,其实还有更为有效的飞鸽传书,不过几次为保民军加菜后,他就放弃那种方便而又华丽的通讯方式。
“成败在此一举,只看你这个畜的本事了。”
郑高闭眼想到,绝处逢,山下砍出宽一里的空心地带,绝不是什么清理道路,赵正是想让山上的人都变成烤乳猪。
山间别院里,马老大揣着个鼓囊囊的包袱悄悄赶来,哪里有一山之主的样子,分明像个没见过世面的老农。
“吱呀”
门扉打开,马老大悄悄掩上,急着看包袱的他浑然没注意身份为花奴的魏镣,此时也端坐在正堂偏座。
金银显露,马老大一副肉疼的样子道:“这些是赏给弟兄们的,可是我一家产,都拿着分了吧。”
众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晌无人动手。
“区区一包袱财宝,竟值得大当家拼死杀回山寨,在下实在佩服。”
“重财宝更重兄弟,这是”
马老大心疑,一个花奴也敢对自己如此说话,他使劲摆出往日的凶煞模样。可能是方才怂包样太过令人深刻,一干头领无人惧怕。
“造反啊,老六在哪里?”
“在,六爷在偏厅安排弟兄。”
一吼之下,平日里在属下心中的积压迸发,有个头领紧张下说出有伏兵的事。
“不是说密谋嘛,怎么还要给小卒们商量?”
好在马老大只想到人多了就要多些财宝去分,没有注意其中的不同。使得最蹩脚的造反剧在他这个更蹩脚的老板手下正常上演。
魏镣见状笑道:“大当家不必担心钱财,只需一件东西就能省下一箱财宝。”
“什么”
话音未落,一颗大好头颅落地,众头领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即使在马老大脑袋骨碌几米远后还是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唉,主将贪而无用,属下懦弱无胆,焉有不败之理。”
一阵叹息后,魏镣很自然坐在主位,发号施令道:“将六爷请过来,我有事吩咐。”
刚才怯懦的头领马上接收新老板的指示,不一会马老六急匆匆跑过来,先是对着地上的尸体震惊,而后才振声道:“马老大私藏金银不与兄弟分享,此为不德;杀手足兄弟充作军粮,此为不仁;危难关头想让兄弟为其受死,此乃不义。
如此当家焉能服众,故而今日我将其斩杀,若有不服者自可与我辩解,我当以德服之”
“发信号。”
魏镣打断马老六慷慨激昂德上位演讲,一阵急促的金锣声响起,胡甲带着保民军不到个时辰占领整个山寨。
还是在山间别院大厅,马老大的尸体尚且有余温,不过此地的主人已经变成笑眯眯的赵正。
“卫火,小五他那个主人在哪里,不是说要献给我一个稀世珍宝吗?”
卫火从怀中掏出一本花名册,道:“这是那人要我交给主公的,他说等主公看完后他再献宝也不迟。”
“倒是有点意思。”
赵正随手翻阅起来,眉头愈发紧皱,堂上诸头领皆不安发抖。这个表情伤害实在太大乐,每次出现都会有人被拉进厨房,虽说赵正不会如此可是长久来的压力使然,还是令他们恐惧不已。
“哼,烧杀抢夺,倒是五毒俱全,焉有活命之理。”
赵正一声暴喝,卫火带着众亲卫就要动手。
“饶命啊大人,小人愿为您做牛做马。”
呼啦啦一帮人跪在地上,不顾马匪伟大职业,不顾堂堂七尺男儿,涕泗横流顿首痛苦。
赵正叹息一声,转瞬想到武阳时拔刀自刎的恨事,刚才下的决心此时踌躇起来。
晌后才道:“放了他们吧,请那位先进来,告诉他我谢谢他的宝贝。”
哑奴小五,当年赵正第一个认识的人,逃命时误入马匪群中,被带回折磨,终于变成现在这个痴呆哑奴。被魏镣救下后成为他的跟班,平日里照顾他的起居,不想听到赵正的名字使他想起来那么点记忆,才有胡甲秘密接触何苗,策划出刚才那一幕。
“魏镣先,我家主公说谢谢你的宝贝,他请你进去要当面致谢。”
魏镣微微颔首一礼,看似面上不惊,手里的唐刀却握的愈发紧。发怒是平民都会的本能,忍怒就是帝王才有的本事。
那本花名册里记载着马匪干的所有欺男霸女,烧杀抢夺的记录,赵正看完却能忍住不杀这些为首的头领。那么他已经通过魏镣的笔试,接下来的面试恐怕也能通过。
进院时一片落叶飘在他肩上,忽然使他想起那句谶言,“灼灼桃木,困于幽谷,三岁不觌,西伯来顾”。当年自己来到山寨时不也是落叶季节,如此真是飞熊出世之际。
“将军仁义,魏镣愿再献出一绝色美女,不知将军可愿收入帐中否?”
魏镣说完笑着抬头看向赵正,面试开始。
第二十九章 江山如画
魏镣献计中计助赵正攻上大平顶,面对恶贯满盈的一干马匪,赵正出人意料没有杀之除民愤。而是斩杀一些负隅顽抗的马匪,对于软骨头投降的和饿得没力气无法反抗的一律饶恕。
此外何苗还奉命从固城拉了三十车粮食填饱马匪的肚子,粥锅刚支上一边谢恩效命的声音传来。治粟都尉陶园当场决定,减少供应量,饿不死就行,对于少恩寡义的马匪必须得饿着他们才能拿捏着命门。
在众将领安排改编马匪的时候,赵正却在别院里疑惑美人的事。诺大个山寨活人不少,死人更多,好人不知道谁是,坏人一大堆,可偏偏没有一个女人,尤其是美女。
“先生真名士也。”
魏镣颔首笑道:“不敢当。”
赵正摆摆手:“说话云里雾里,可不正是名士。”
魏镣汗颜,话锋转变太快,合着是贬非褒。不过智几于妖的魏镣城府何其深,些许调笑无声间便化解而去。
由此看来史书上那些名臣与贤君间的神奇对话多半是编造的,试问大家都忙着争夺地盘,哪里有哪个闲工夫打边锋。
对症下药,魏镣不在遮掩,直截了当说道:“华夏之地南北万里东西万里,以贺兰太行为双眉,关中洛邑为螓首,巴蜀为腰迷离尧舜先君,吴越作臀羡罢勾践夫差。
此美人诞生炎黄二帝时,成长于夏商两代,此去经年三千载,今日在下不才愿将美人献上,做天子至尊,面南为王。”
原来是将天下当作美人献上,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魏镣豪言壮志要辅佐明主夺取天下,口干舌燥仍不在意等着那句拍案称赞的喝彩。
“先生渴了吧。”
一碗水递上,魏镣端上便饮,风度是一回事,口渴更是一回事,此时也顾不得许多礼数。
只是好像略过了什么。
“你不喜欢江山?”
魏镣几近失态,贴着赵正低吼。
这个样子赵正也吓了一跳,两个大男人靠这么近很容易发生误会,不要总是威胁菊花。
“江山如画谁人不喜,只不过先生看我有这个能力夺取江山吗?”
魏镣语塞,一直以来总觉得凭借一身计谋能当个辅国良臣,突然忘了到那一布前还有好几步需要慢慢走。
他躬身一礼道:“在下失态了,王霸之业向来是一步步完成,却是忘了主公是个不喜虚言的人。
也罢,就让我为主公先摘下美人眉间朱砂,亲身实际让主公感受下夺霸天下的快感。”
赵正只是点头,瞪大眼看着魏镣脱去外袍,还不停下去解内衫。
“够了够了,我相信先生的能力,就不必睡服我了。”
魏镣迷之微笑,脱下贴身汗衫铺在地上,却是一幅地图,光着膀子解说起来:“主公请看,大平顶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加上周边的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