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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连续十日血腥味愈发浓烈,但是却没有片马骨被扔到后山。所以马老大一定是屠杀了不少哗乱之人,而且将他们的尸体当作粮食才使马匪们平息下来。”
“吃人肉。”
有几个军官露出不忍之色,隐隐有呕吐的迹象。
鱼头骂道:“这有甚怕,人家卫火观察月,闻了月人血味都没害怕,你们这帮怂包就不能学着点。”
卫火拱手笑道:“鱼大哥谬赞,这些是弟兄们依着主公的法子找了几条狗得出的,小弟胆子小不敢看这等残忍场面。
对了,那法子真心不错,有条狗还叼回根骨头,上面牙印清晰可见,仵作也确认是人肋骨。”
“你呕”
鱼头实在忍不住,跑出帐外酣畅淋漓吐起来。卫火实在够坏,渐渐地说起来那人骨是如何被人啃完。过程逻辑清晰,好像他亲眼所见一般。
“好了,别吓唬他们了。”
赵正也听得有些吐意,出言制止卫火,他可不想会议成了食物中毒现场。
“单是这些残忍之事,淫威之下也很难引起内斗,不过马匪中有个智囊六爷,端的是智计无双,人肉续命顶得了一时,顶不了一世,他该能想明白这层道理。所以我说赌,其实就是赌他会不会反水。”
与此同时后山别院里,马老六吐得天昏地暗,肠清脑空,许久才抬起头。已是四处茫然不清,突然出现一个馒头,马老六大喜过望伸手抓去,松软有劲不是幻觉,赶紧啃起来。
“还有吗?”
吃完后马老六将手指都吮吸了一遍,仔细回想着刚才的味道。
魏镣冷着脸道:“还有,不过今天你不能吃了。”
虽说华夏自古有囤粮的习惯,不过作为大口肉大碗酒的马匪来讲,山下百姓就是他们的粮仓,随时去取。只是没想到也会有被围上山,不敢下山劫掠的一天。
不过魏镣是个例外,食不厌精的他自从品尝到面粉的味道后,便舍了其他的食物,将所有劫掠的面粉拿到别院。
别院中只有他和一个哑奴才,两人又能吃得多少,于是在外人拔草吃树皮的时候那些看起来很少的面粉救了他们的命。
今天也连带着救了马老六的命,不过念在面粉就是他送到别院的,也算是他自己救了自己的命。
“我受不了,马老大今天请我们几个头领吃饭饭呕”
没说完又吐了,哑奴排他后背,却打到痛处,马老六像加了弹簧般跳起来。
“该死的奴才”
马老六就要拔刀,魏镣放眼一瞥他赶紧改成抚摸后背,骂道:“马老大真不是好东西,六爷替他守住家业,反过头却杖责我。要不是我费心费力守住大平顶,他那几项财宝早不知道被谁掠去。”
魏镣冷笑不已:“奴才就是奴才,受了委屈只知道抱怨,那几箱财宝以前我都不曾听说,此时到解了我的疑惑。不过你就没想过将那些财宝据为己有。”
“嘿嘿,小的这不是告诉您了吗。”
马老六谄媚着道:“山上都是马老大的亲信,平日里我也奈何不得,但是这几天弟兄们被逼着吃自己兄弟的肉,早已经离心离德,就等着您给个主意救大家活路。”
“马老大怎么想?”
“趁乱下山,不过他担心财宝有失。”
人心思变,马老六被杖责后已然准备取而代之。
“下山投诚。”
魏镣给出主意,这几日他也在观察山下动静,虽然离得远不过鸟雀在山下筑巢愈发多,他也隐约猜到山下情况。
见马老六眼中闪烁,魏镣笑道:“六爷做腻了,想着坐当家老大。”
“嘿嘿,还不是马老大太过残暴。”
那样子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好像做马匪也是别人逼上山。
魏镣起身踱步沉思道:“数月围山不攻,此时当用火攻。一把大火烧个一干二净,你连命都要丢光。”
马老六色变,比起做老大还是命重要。他跪倒在地,涕泗横流道:“先救我,大不了我财宝不要了,只求山下不放火。”
边哭便磕头,刚才吐得惨白的脸此时急起来,反倒有了几分血色。
魏镣扶起他在他耳边低语,渐渐马老六脸色舒缓,嘴角也撇起笑容。
“先妙计,不过为何只做诱敌?”
魏镣冷哼道:“水火无情,再多人也只是蝼蚁,你若不信可以真尝试一番,九泉下再问我真假。”
马老六冷汗直流,心下不在质疑,现在活命最重要。
第二十八章 人为财死
大平顶主厅里,马老大坐着沉思,在他面前郑高也一脸阴沉不语。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两人都还没有饥饿感,那些果腹的肉食虽然美味不过细想起来令人作呕。
“过去三天了,主上的援兵在哪里?”
马老大无声咆哮,饥饿使他不复当初气势,何况面前的郑高从来没有怕过他的土匪之气。
郑高嘴角发青,这是被马老八打得,不过他再不会如此,第一口人肉就是马老八肩膀上撕扯下来,当时郑高吃得相当美味。
清醒过来后的他吐的也相当酣畅淋漓,性格注定他不能成为啖人肉且谈笑风声的枭雄。
“哼哼,马兄还未说那些财宝从何处取得?”
马老大语塞,雁春君助他成为马匪王,而他钱财兵力,虽说马匪是个不讲道义的职业,不过面对强有力的老板也要乖乖服从。
“嘿嘿,郑老弟怎么还气了,我这不是着急吗,眼下再不来援军山寨可就破了。”
这时候马老大也不顾“身份”,低声下气求着郑高,原因无他山上唯一与外界沟通的方式就是他的一只小地鼠。每次花上月时间与留在山下的细作通信,才保证大平顶被围三月仍能从山下抢到些许粮食度日。
不过搬救兵有些难为,郑高也是为了保命稳住马老大才透漏。依靠地鼠传递消息缓慢,而且此时也不敢说雁春君一定会来救援。实际上经历了武阳大战,加上代郡争夺失败,赵氏全数占领。
明里暗里雁春君都岌岌可危,自身难保尚嫌不足,哪里有功夫在意太行里的几个残兵败卒,他的后台不日要来蓟都慰问燕王,自然是要全程陪同。
“我也晓得此中厉害,不过你上山有财宝,其他人就只有人肉果腹。盛怒之下,孙武在世也难以化解,所以当今之计不如将财宝分了,令大家混乱中冲下山,也算保住大家性命,再不济散落的金银也能阻挡山下官军的追击。”
马老大一阵肉疼,思来想去还就这么一个办法,一咬牙一跺脚点了点头,像是割了他的肉一般不舒服。
“大当家的,六爷求见。”
“那个废物来干什么,让他滚蛋。”
马老大刚刚痛失所爱,正是伤心时刻,此时马老六来见让他想起山寨就是在他手里被人围困,使得弹尽粮绝,不得不散财自保。
“六爷不肯走,他说有妙计献上,可保大当家的全身而退。”
禀报的小卒愈发紧张,战战兢兢盯着马老大的眼睛,只要眉脚上扬那么他今日便不用回去,个时辰后自然被大家吞入腹中。
不料马老大眉头紧皱,晌后摆手道:“让他进来。”
小卒逃命似飞奔出去,看着一脸笑容的六爷心里说不出的舒服。想着这么好的人面对盛怒的马老大,不禁提醒道:“六爷进心点,大当家看着心情不好。”
马老六一愣,心里又添了几分勇气,如今人心所向,马老大已是众叛亲离,还怕他个冢中枯骨乎。
进的大厅,气氛果然压抑,一股血腥味使劲往马老六鼻子里钻,顶的他不禁揉揉。
“六爷鼻子不舒服吗?”
郑高一边阴阳怪气地说道,他赶紧放下手,自然地给马老大行礼道:“山寨存亡在即,老六承蒙大哥提拔忝居头领,思来想去无以为报,愿带弟兄们拼死开道,为大哥掩护下山。”
眉头上扬的马老大登时乐的腮帮子撕裂开,拍着马老六肩膀道:“好兄弟,危机见人心,只有你真心效忠我。”
“切”
郑高一旁嗤笑,马匪也有兄弟情,他是绝不会信。人和人之间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好比此时他对雁春君无点用处,落得困守山寨等死的下场。
而且郑高不认为自己能安然逃出赵正的包围圈,不过他更感兴趣的是马老六突然的变换。前几日他还被马老大打得死,如今伤口未痊愈,就甘愿为自己仇人赴死。
这是一场骗局,不过心眼被财宝迷住的马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