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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戴整齐,洗漱完毕,赵正照例上操场跑步,卫鼎食也被他强逼着跟着跑,最后吐着舌头瘫在地上才罢休。
看着日晷上的影子,赵正笑着对瘫在地上不动的卫鼎食道:“品尝佳肴必定要有诚心,卫兄一副死狗的样子好要不要吃了?”
拍着身上的土,卫鼎食苦着脸道:“还要干什么?”
“淘米。”
淘米下锅是每个底层百姓都会做的简单事,不过要淘够一千人吃的米就不是简单事。
卫鼎食光着膀子足足干了半个时辰,才发现赵正根本没干活,悠哉游哉在厨房里躺着喝茶。
“在下依约辛苦淘米,赵兄却食言而肥,在此休憩。”
被发现了,不过脸皮厚没有事。
赵正正色道:“生活的作法我已教给卫兄大半,怎么能说我食言,我一开始就告诉你要自己做的。”
卫鼎食歪着脑袋想了会,确实赵正告诉他教他亲手做这道菜。
“赵兄赎罪,在下失礼了。还请赵兄教我剩下的步骤。”
拉过一个木桶,里面放着卫鼎食刚淘好的米,指着柴堆道:“火要旺,水要足,半个时辰后我和弟兄们等着卫兄盛饭。”
“赵兄且慢,这在下要学做菜,可是眼下做的就是白粥而已。”
“怎么是白粥,卫兄只管去做,若是途中有什么不如意就穿上这身衣服,定能助卫兄烧出好菜。”
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袖子只剩两块布片,勉强耷拉着不往下掉。上面时不时传出的那股馊味,让卫鼎食频频皱眉。
“真的有这么神奇?”
卫鼎食半信半疑换上那身破衣服,蹲下来点火熬粥。
弄了半晌仍是浓烟滚滚,不见一丝火苗。赵正和陶园在屋外看着,陶园摇头道:“这小胖子怎么招惹你了,干嘛这么折腾他,再怎么说他也是一国嫡子。”
“怎么能说折腾他,我是在改造他,顺便交好卫君。卫国地处周室内境,卫君与天子关系也不错,多个朋友终归没有错。”
陶园叫过个火头兵过去帮着点火,他可不信赵正仅仅是为了交朋友那么简单。
半个时辰后,日头已经高挂南天,赵正和一干将士不分大小坐在长条桌上。
“传令火头军,可以开饭了。”
卫火在武阳奋勇杀敌,后来放弃赏赐以白身投保民军,可不是一个小小的亲卫队长,兼任着保民军的纪律校尉。不过这只是一个虚职,除了钱粮待遇不差,其他的一概没有。
军中纪律言明,说吃饭一刻钟内必须吃完。火头军抬着铁锅进来,后面跟着一个黑乎乎破衣烂衫的胖子,脸上两道白印让他看起来如此滑稽。
“卫兄,坐我旁边来。”
赵正将他招呼过来,亲自为其盛上一大碗粥,陶园推过来一碟咸菜,田十亩递上一个汤勺。
卫鼎食被动地接受这一切,不想一往细嚼慢咽也学着军卒们大口喝粥,大口吃菜。
一刻钟到,军卒们离去,只剩下赵正留下陪他,而他手里还捧着一碗粥却是哽咽着如何也吃不下去。
“吃不下就不要勉强了,你已经喝了六碗了。”
“不,这是我辛苦淘米生火熬好的粥,干嘛不让我喝。”
他像个孩子一般,撅着脑袋喝了一大口,胃里实在没地方,差点喷出。
“咸菜没了,再盛一碟。”
赵正端着菜碟盛咸菜,卫鼎食问道:“你们军中吃的就如此清苦吗,一碗白粥一碟咸菜。”
“没有啊,平常都是有肉的,不过今天为了教你怎么生火,暂时委屈弟兄们。”
“生活”
卫鼎食喃喃自语,眼泪又流下,道:“好美味的一道菜,我从未吃的有今天这么痛快。”
夹口咸菜,一仰脖第七碗粥下肚。
卫鼎食擦擦嘴道:“我要回去了,回城濮卫宫。离家这些年从未真正在那里呆过一天,我父王却总是坐在那清冷的王宫里。
我想这些年总算该报答他了,今日赵兄教我的这道生活,便是我送给父王最好的礼物。”
“卫鼎食走了,多谢赵兄的款待。”
望着那胖子黑黑的脸,赵正笑着目送离开。
第二十七章 当用火攻
待到卫鼎食离开,赵正立刻改变往日悠闲的姿态,其实这一切本是做给赵季常看的。不料他高高兴兴回虞城,卫鼎食那个胖子却强留着不走。
无奈赵正只好攻心计,钟鸣鼎食的大户人家最缺亲情,否则为卫胖子也不用满世界交友。不怕朋友有没有钱,反正他老子有钱。
一碗白粥,一碟咸菜将来可能成为卫君的必备早餐,不是赵正腹黑,谁让他儿子影响计划,只好送上份带着亲情的粗茶淡饭。
总之也没有亏待卫胖子,赵正自我感觉良好,却不知无心之举到为日后一桩大事行了善。
闲话少说,却说赵正秘密调动何苗及其所属百夫长以上军官入城,在燕国的军队编制上这些人都不存在,所以赵正又犯了条私蓄兵士的死罪,不过谁在意呢。
中军帐里放眼望去几大校尉充当侍卫,都尉掌灯侍奉。这是保民军建军来最严密的一次会议,纪律校尉卫火拔刀守卫,凡无传令靠近大帐者杀无赦。
何苗率先说话:“卑职及属下官兵日夜不停,所幸赶上预期,在大平顶五里外砍出一个宽一里的空心地带。”
“好,那些伐下的木材别扔,就地建成木墙,将来咱们要使。”
田十亩眼观口,口管心,小声问道:“主公打算入瓮捉鳖?”
“嗯?”
赵正反倒闭口不言,反问手下诸将。
鱼头最是沉不住气,起身道:“主公给俺一千弟兄,只需一日大平顶就是咱们的。”
“就你厉害,田都尉还没说话呢?”
与他关系最好的季大柳捅着提醒道,虽然当初五人一同入营,但此时田十亩毕竟是排名第三的掌兵都尉,长官未说便先开口像是拂他面子。
冷眼旁观手下勾心斗角,赵正并不稀奇有不同派系产。太祖曾说:党外无党,奇思妙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
人与人毕竟有个远近亲疏之分,互相拉拢倾轧那是意料之中应有的事,只要不影响自己发展,赵正决定什么都不做。
田十亩何等心细,面色不变道:“当今之际,马匪粮食断缺,又新加二千兵马,个月时间只怕仅余的那点粮食和士气也被消耗殆尽。
主公治军最是谋定后动,沙场厮杀也是爱护士卒为先,所以属下以为主公绝无派人攻山之意,而是要放火烧山。”
赵正微微点头,欣喜手下终于又多了个可以独当一面的人。姬冲回宜县,荆轲去蓟都,左膀右臂缺失让他忧心忡忡,在这乱世中要想不被人欺负,就必须有欺负别人的实力。
现在文胆依靠东方谷,武胆依靠田十亩,虽然两人都太过谨慎,但至少不会令犯下不可弥补的大错。
“那我们岂不是到手一场空。”何苗惊讶道。
最是老练的陶园对此也是满脸疑惑,他印象中的赵正那是黄土都要榨出油的主,怎么会做这等赔本买。
“呵呵呵,众位以为这样会血本无归,我很是欣慰,咱们的军队文化算是养成了。”
众人讪讪一笑,遇到事情考虑会不会赔本,怎么看怎么像商贾,不符合军人一往无前的勇猛。
“别不好意思,我是夸你们呢,打仗就该锱铢必较,否则死那么多士卒,抚恤金从哪里出。
不过老田的话也不错,兔子急了尚且咬人,何况是穷凶极恶的马匪,明知必死之下咱们势必要承受巨大的损失。”
赵正肃然道:“火攻确实会让我们血本无归,不过我也在赌,赌大平顶上马匪意见分歧到不可调和时,那时就是我们攻山的大好时计。
所以火攻之策需要暂缓,样子必须做足,不过不能立刻采用。”
“原来是吓唬马匪,老夫说你怎么变样子了,原来是要坐山观虎斗,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陶园捋着胡须笑道:“不过你怎么确定马匪会出现分歧,据老夫所知马老大对马匪的控制很严密。”
“卫火。”
卫火双手拿捧着一个木夹子进来递给赵正。
“这是亲卫队月来从大平顶各处采集的气味,食物残渣的记录。
众位请看,前几日山上人马嘈乱,后来一阵阵血腥味飘出后安静如斯。
而后连续十日血腥味愈发浓烈,但是却没有片马骨被扔到后山。所以马老大一定是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