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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商六百年被周取代,命数八百载,眼看天命将至,帝星西归,正是大秦。
赵元为赵正嫡子,赵正为子楚嫡子,赵元将是名义上的继世之君,为他冠上“殷”姓,寓意姬周不会被秦取代,秦王长孙都是姬周曾经手下败将。
一点表面的文字游戏,但是加了祭祀仪式便不同寻常,姬延为了瞒住上天,也可能是更真实地骗自己,煞有其事地将殷元过继给末代宋公做嗣子,焚表上苍,并祭祷殷商宗庙。
老天同不同意不知道,总之赵正不同意,他的儿子姓氏名谁怎么算都轮不到周天子来管。
“夫君又何必生气,总之我们两个不承认,没有父母赐名,上天是不会更改元儿的命数的。”
赵正愤恨地说道:“天理命数这些我自然不信,可我忍不了那个老混……老头子让我儿子去祭奠宗庙。
一个婴儿,在宗庙那种乌烟瘴气的场所,呼吸道会感染的,又没有青霉素,伤风了怎么办?”
婴齐自然听不懂什么叫做呼吸道感染,但他从赵正的表情上可以看到他对儿子的关爱。
“总要想法子把元儿要回来,我已经打算好,就利用五国伐周,派李斯出使要回元儿,捎带脚要回函谷关。”
“额!”
婴齐一惊,赵正赶忙问道:“怎么了,你觉得不妥吗?”
“没事,只是我怕父王不让元儿归秦,你知道他只在乎江山社稷。”
“呵呵”,赵正笑道,“别忘了我们手里也有他的儿子,或许他不在乎这个儿子,可是宜阳太守在乎,那是姬期的亲娘舅,反对姬战的铁杆,没了姬期这杆大旗,日后他如何招揽百官对抗姬战。
姬期换宜阳,宜阳换元儿,元儿归秦,立刻伐周,灭了这个老不死的王朝。”
赵正豪气云干,有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感觉,可是他忘了,婴齐是大周公主,最懵懂的年纪在周宫度过,那种感情岂是轻易能抹杀。
日上三竿,赵正打着呵欠醒来,往旁边一抹,空落落的只有块冰凉玉佩。
玉佩下面有一封信,内容不多,只有一句话:我走了,别恨我。
“这个傻女人,那么笨饭都做不好,回去能作甚?”
赵正骑上快马,飞也似地向咸阳宫赶去。就算昨夜趁自己酒醉立刻出发,此时最多走二百里,只要关闭潼关,婴齐自然离不开秦国。
“长公子,大王有令您不能进去。”
求见受阻,赵正扭头就走,谁知又被拦住,“长公子,大王让你留在宫里,好好修身养性一日,不得出宫。”
第145章 父子夜谈
枯坐在空荡荡的宫殿里,捧着所谓“万世不易”的竹简,赵正昏昏欲睡。
“蹬蹬蹬~”
赵正从梦中醒来,抬头看去,宫人们迈着小碎步,正在更换蜡烛,摇曳烛光下的宫殿犹如前世电影里的吸血鬼城堡。
太压抑了,难怪历代王侯都命不长,整日活在这种阴森恐怖的环境,棺材一样,心理阴郁,身体阴郁,真是早死早超生。
“长公子,该用膳了。”
昏暗的灯影里突地冒出一人,给赵正吓了一激灵,差点把桌上的竹简扔过去。
外面已经用上桌椅板凳,但礼度森严的王宫,仍是矮桌木榻藉机彰显传承。
赵正敲了敲麻木的腿,扶着桌子站起来道:“走吧,带我去餐厅。”
那宫人没有动,不知道赵正所说的餐厅为何物。
“差点忘了,这不是固山”,赵正晃了晃脑袋,在这压抑的环境下,多呆一秒他都不舒服。
“把桌子搬出去,我要就着月色用膳。”
人少树多,没有大工业,同样的没有雾霾,咸阳冬日的夜色很好看,清冷的银光铺满大地,看着不觉精神一爽。
就是没有桌椅,赵正须得跪坐着吃饭,入乡随俗起初他还试了试,不到一盏茶大呼受不了。在宫人的诧异下,赵正捧起一大碗肉羹,一饮而尽,随后打了个饱嗝,还说难吃。
“长公子饶命,长公子饶命啊。”
传菜的宫人立刻跪在地上不住磕起头来,赵正诧异不已,无非是吃顿饭,跟命瞎扯啥关系。
“起来说话,本公子何时要杀你。”
“方才长公子说小人做的饭菜难吃,按照秦宫规矩,小人是要斩去左手的。
小人只会做饭,没了左手将来怎么生活,非要饿死不可,所以长公子饶命啊。”
赵正愕然,做饭不好吃就剁一只手,秦国的律法严苛到这种程度,如此下去岂不是没有人敢进宫应聘厨师。
“好吧,你起来吧,本公子重说,你做的饭菜很好吃,只是不合我胃口罢了,改天有空去咸阳的如家分店多学学。
色香味俱全才算食物,看你刚才端上来的,一坨糊糊,看都看不下去,哪里有心思去吃。”
那宫人才想起来赵正以往开酒馆发家,独创如家百道菜式,有食神的美誉。
“那个谁我问你,宫里各处贵人用膳都是这样吗?”
“都是如此,只是王上和长公子的饭食用料精致一些,炖煮时香料放多一些。
比如刚才公子喝的这碗一品燕窝,光香料就有八种之多。”
“八种香料,怎么还跟厕所污物一般,看着就这么恶心。”
“呕~~”
赵正一扭头,发现成蛟趴在栏杆上,不住地呕吐。像是他刚才听到了自己话。
“仲弟,怎么不舒服吗?”
成蛟脸色苍白,刚才被赵正那形象的比喻恶心的够呛,看到赵正手里端着一碗饭团,月色下不知怎地跟羊粪蛋联系起来,俯下身哇哇吐起来。
“宫里的伙食得改改了,看看仲公子吃了这么多年,还是觉得恶心,我要去见父王,告诉他宫里的伙食想屎尿一样难吃。”
赵正摇着头走了,留下成蛟吐到胆汁出来,浑身无力,头脑发昏,却抵死不吃。
静泉宫,子楚的寝宫,相对于其他宫室,静泉宫地势并不高,面积也不大。看来子楚也知道房子高了风大,屋子大了漏风。
一进去赵正闻到一股药味,很浓郁看来子楚身体病了有段时间,屋子里很暖和,在这里赵正看见一个熟悉的东西——火炉,立在子楚床边,映照着他病态的脸庞。
“父王,政儿给您请安了。”
也不知此时又没有请安的说法,赵正随手拿清宫戏里的台词充数。结果子楚很受用,笑着做起来把赵正招到身前。
“一个时辰前,婴齐出了潼关,明日便可进入大周境内。政儿,你老实说,恨不恨寡人不让你追赶她。”
坐在炉子前,赵正有些干燥,径自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子楚,一杯自己端着。
“既成事实,恨不恨没有意义,只是我不明白,大秦连对抗大周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第一次喝到儿子倒得水,子楚喝的很慢,几乎是再品,一滴不剩倒进嘴里才罢休。
“再给寡人倒一杯水来,寡人告诉你为何不能和大周开战。”
赵正依言倒了杯水,这次没有递给他,而是端着喂给子楚,四十一岁的年纪,子楚苍老的像五十岁,两鬓斑白,皱纹丛生。
“父王年纪大了,身子受不了这么烤,还是让宫人把炉子放远些的好。”
子楚笑着点点头,在枕头下摸出一张帛书,递给赵正道:“大秦带甲之士七十万,国库粮草却不到一百万石,无粮如何打仗。
几十年来秦军用兵屡屡失利,精锐消耗无几,七十万兵马仅是表面文章,一大半不过是凑数的乡卒,真正的精锐不足五万。”
“五万?”赵正惊道,按照异世战国前期历史记载,有十数次大战出动二十万强兵,怎么秦国精锐如此之少。
“已经是极限了,你看到的这封帛书,乃是先王失去函谷关后励精图治三年训练的士卒,至今十几年过去,想必也有所懈怠。”
赵正下巴都要掉了,要不要这么倒霉,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撒谎来秦国认爹,就是为了能利用下秦国的虎狼之师,现在却被告知虎狼已经退变成了猫狗。
“父王在逗政儿吧,大秦七十万士卒,就算十中取一,也有七万之众,怎能只有这点人。”
“七万”,子楚苦笑道:“若真有七万精锐,寡人早就把函谷关夺回了。别看这区区五万精兵,寡人正是靠着他们不至于被他国诸侯生吞活剥。”
“军国大事,并不是说国土越大越好,有时候小国寡民反倒更好,比如你的固山,地不过百里,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