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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令李醯一听,随即感谢道:
“那就有劳了!”
太医令李醯简单洗漱一番,此刻送葬之人也已经来到咸阳城外的公墓林中。
按理说到了城外的公墓林,送葬的亲朋就该止步了,再由死者的儿子上前‘谢孝’,一一跪倒磕头,感念诸位亲朋的莅临。
前文之中已有交代,这些本该儿子出面的事情,都是小妾亲自出马,不想小妾因为过度悲伤,导致已经卧床不起。
如何能够前来‘谢孝’?当然!这个问题是不值得担心的,也或者说早就有人忙着来当这个孝子贤孙了。
按理说李归的子侄之辈,前来‘谢孝’也是情理之中,但是不知为何,有一个同辈的兄弟,也争抢着过来‘谢孝’,你推我搡口中也是污言秽语,丝毫不顾及场面。
居然有人为此大打出手,整个送葬的队伍,一时之间,混乱不堪!为何有人愿意如此自折辈分,这也难怪,俗话说的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李家偌大的家产,就在眼前,甭管是谁在李归的坟前一拜,从某种程度上讲,财产也就是自己的了。
围观的群众,看到如此光景,无不感慨万千,有摇头不语的,有纷纷指责的,还有大声呵斥的,场面之乱可想而知。
倒是阴阳先生手托着罗盘,不慌不忙的到处查看,口中还是振振有词‘头顶紫金山,足踏雁门关。。。’按照罗盘的指引,在目的上来回的搜寻合适的位置。
阴阳先生找寻已毕,再将手中的罗盘放在掌心之中,依次根据太阳影子在罗盘上的指针,判断时刻!另一只手在不停的掐算着,看过之后,闭上双眼,口中念念有词。
“时辰已到,远人入土!”
正在打作一团的李家人,听到这样的话,也没有不再争抢‘谢孝’的权利,纷纷往这边跑来。
这是为何?原来这入土之前,还有安置阴阳先生准备的镇物,如桃弓、柳箭、桑枝、棉花、五谷等。当然这一切是必须由死者的儿子入墓地检查的。
也就说‘谢孝’还不足以证明身份的话,入墓检视就是板上钉钉的铁案了。
一众人等丝毫不顾及什么身份地位,更不会估计什么血缘亲情,一个个将对方视为罪恶至极的恶棍,恨不得撕裂了对方的身体。
一场厮打,也是如同当时的列国纷争,你打我,我打你,你打他,分不清是谁的拳头落在了谁的脸上,看不明是谁的屁股挨了谁的踹。
你扯住他的衣服,他薅住他的头发,短短的一条道,也不知道挨住了多少拳脚,才跑到近前。
虽是李归的子侄,但有些年岁一点也不比李归小,更不要说李归的堂兄堂弟了。平素里一个个道貌岸然,长幼有序,言辞谦和,而今天等跑到墓室边上的时候,一个个灰头土脸,满脸的抓痕。
等到了墓室边上,全然不顾及什么宗法,礼数!将眼前的桃弓,柳箭,桑枝,五谷使劲的投入墓穴之中,李归已死,想必泉下有知的话,估计也会被这群跳梁小丑气的死去活来。
此时围观的看客,也是生平第一次见到如此,让人捧腹的举动,一个个笑的前仰后合。
李家子弟可没有这份闲情逸致,拼死的往里面扔!或许想要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的存在,自己的身份。
“如此做派,丧尽人伦!”其中有一个风度少年,生气的说道。
“公子切莫生气,此处地狭人卑,不通教化,焉能与我大楚子民相比较。”身旁的侏儒武士一脸不屑,近似嘲讽的说道。
“哎!要是让这样的人一统了天下,天下真的不知道成了什么样子!”年轻的公子一脸茫然的看着远方厮打的人群。
第二百零零章 旧病未除新病来(十)
见公子陷入沉思之中,侏儒武士在一侧安慰道:
“眼下的局势来看,秦国未必有这样的实力!”,公子微微一笑,随即说道:
“审知生,圣人之要也;审知死,圣人之极也。知生也者,不以害生,养生之谓也;知死也者,不以害死,安死之谓也。此二者,圣人之所独决也。
凡生于天地之间,其必有死。所不免也。孝子之重其亲也,慈亲之爱其子也,痛于肌骨,性也。
所重所爱,死而弃之沟壑,人之情不忍为也,故有葬死之义。葬也者,藏也,慈亲孝子之所慎也。”
此人也不是别人正是楚太子芈横,今日在侏儒武士的陪同之下,出的咸阳城,未曾想遇到此等奇事,不免多有感慨。
“公子高义!卑职还是有所不明。”侏儒武士是无当军旅出身,自然不懂得如此精妙的言辞。
楚太子芈横看了一眼侏儒武士,随即问道:
“端木你可知道,人死之后,为何要深埋在地下?”
“多半还是害怕人死之后,会传播瘟疫吧!”侏儒武士回答道。
“古之人有藏于广野深山而安者矣,非珠玉国宝之谓也,葬不可不藏也。葬浅则狐狸抇之,深则及于水泉。故凡葬必于高陵之上,以避狐狸之患、水泉之湿。”楚太子芈横继续反问道:
“今日之日,你可曾分辨其中的要害?”
“微臣只见到一众人等,互相厮打,并未察觉,其中要害!”侏儒武士回答道。
“想必还是因利所为,民之于利也,犯流矢,蹈白刃,涉血抽肝以求之。野人之无闻者,忍亲戚、兄弟、知交以求利。
秦国百姓如此重利,想必还是因为这举国体制所为,自商鞅变法以来,徙木立信,秦国之人深信官府不疑,此为立信之始,然世间多有奸猾刁民。
言行不一,好利恶害!曲意逢迎之法,无所不用其极,对于此等人众,立信不足以成事。
商鞅酷吏,视人为猪狗,大肆杀戮,稍有不称法度者,无关多少,一律通杀。
当初就是为了禁止咸阳百姓往街上倾倒垃圾,大肆捕杀违法乱纪之人,秦国百姓被剁去手脚者,不计其数。
奸猾之人无不畏惧法度,君子高义无不奉法如山,如此一来,秦国虽有万千之民,如同一人。
令海内之势如身之使臂,臂之使指,莫不制从。秦人虎狼也,今日得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远人尚未入土,子侄之辈,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大打出手,丝毫不忌讳仁义礼法,如此看来,秦国虎狼并非虚言。”楚太子芈横万分感慨道。
“公子的意思是非是说,这些人丝毫没有什么礼义廉耻。”侏儒武士在一边回答道。
“不错!为人处事尚需道德,更要有底线,有底线就能守规矩,守规矩就能易相处。
你再看这些围观之人,根本不予阻止,可见此种事情,对于他们而言,早就司空见惯了。
一个国家的民众,对于如此伤风败俗之人,置若罔闻,可见这一国的风气如何的败坏!
管中窥豹,足见一斑!当年秦丞相张仪,不顾及外交礼法,公然欺骗楚国,张仪不过是秦国的鹰犬罢了,可见当时的秦国到了何种地步。
你来自军旅,当年与秦军也是多有交手,秦国士兵,可是布堂堂之阵,邀正正之旗?”楚太子芈横继续问道。
“公子所言不错!秦国士兵并非如此!”侏儒武士在脑海之中,回忆着当年与秦军对垒的时候,秦军总喜欢突然袭击,并不在乎什么军事礼节。
楚太子芈横长长的叹息道:
“看来楚国不得不推行改革了!”
侏儒武士对于这样的话题,自然是不敢插嘴的,随即不动声色,楚太子看了一眼侏儒武士,随即吩咐道:
“走!回去吧!”
“是!”侏儒武士挥动长鞭,马车辗转回到同往咸阳的大道之上。
话分两头,李氏家族陷入了混战之中,到底还是阴阳先生,上知天文,下断生死,对于眼前的局面,有着相当丰富的工作经验。
见如果再这样胡闹下去,势必会耽搁了好时辰,随即拿起身旁的一个坛子,坛子之中满满都是酒水。
阴阳先生随即将酒水往人群之中泼洒,众人正在厮打,未曾想突然之间天降甘霖,一个个惊诧不已,放开手脚。
酒水泼洒的范围总归有限,不能全部顾及,阴阳先生随即将坛子重重的摔倒地上。
只听的当啷一声,所有人都是一震,自然是手中停下,不再厮打,围观的看客,也是一愣!这是什么劝架的手段啊?
怎么从未见到过啊!不过阴阳先生趁着这个空档发话了,阴阳先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