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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看你吃完。”顾盼儿说着,迈步朝他走来。
为不碰到她,程墨只好后退,只退两步,露出房门,顾盼儿早进去了。手提灯笼的春儿识趣地关上房门,退下了。
匡床上锦被摊开,像是程墨刚才已躺下。顾盼儿会说话的大眼睛在他身上转了转,他衣裳齐整,难道刚才没开门,是在穿衣服?顾盼儿轻叹一声,道:“五郎真是君子。”
她蛾眉轻蹙,眼神幽怨,说不出的惹人怜爱,让人只想把她搂进怀里轻怜蜜爱,又想奉上所有,只为让开怀。
程墨别过脸,走到桌旁,看着沙锅里的白粥,道:“天天吃宵夜容易发胖,还是尽量少吃的好。”
顾盼儿是清倌人,但自小在松竹馆长大,风月见得多了。看程墨这个样子,她抿着嘴笑了,眼睛亮亮的,上前两步,道:“好,不吃宵夜。”
程墨的心颤了一下,后背的肌肤像被滚水烫了似的,火热。
就在他要再退时,突然一声霹雳,一道闪电在窗边炸起。
顾盼儿低呼一声,整个人扑了上去,紧紧搂住他,道:“五郎,我怕。”
夏天衣服薄,顾盼儿更是身着薄如蝉翼的冰纨,两团软弹弹隔着他薄薄的绸衣贴在他背上,他几乎能感觉到滑如凝脂。
程墨的后背一下子僵硬了。
又是一声巨响,惊雷再次落在窗边,然后,雨哗啦啦泼下来。
“五郎!”热热的气息吹在他耳边,某个部位不可控制地抬头。程墨一个激灵,要挣开她,手碰到她发烫的指尖,像着了火似的,浑身一颤。
“快松开。”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我不。”顾盼儿搂得更紧了,脸颊在他后背蹭了蹭。
会出人命的。程墨像老房子着火似的,着急忙慌地推开她,直奔门口,跑进雨中。
瓢泼大雨把他淹没,他张着口,大口大口在喘气。
顾盼儿怔了一下,直到程墨冲进雨幕,才回过神。她追到廊下,看他浑身被雨水湿透,圆领衫贴在身上,露出身体的轮廓,不禁眼神迷离,可看到他雪白的俊脸上,雨水像小溪似地淌过,顺着修长的脖子淌下,却心疼得不能自己。
“五郎!”她哭着冲进雨中,雨水混和着泪水,分不清哪是雨水哪是泪水。、
程墨着了火似的身体已被雨水降温不少,听到呼声,稍微低头,便见顾盼儿薄薄的白色襦裙被雨水淋湿,凹凸有致的身子如没有着衣。他差点鼻血长流,大吼:“回去!”
顾盼儿倔强地回吼:“不!”
雨水落在她身上各处,让人更加浮想联翩。
她凹凸有致的身子在风雨中,像飘荡的浮萍,摇摇晃晃的,似随时能被吹倒。偏偏她提着裙裾,还在努力向他靠近。
“回去!”程墨再吼。
风突然大了,顾盼儿稳不住身子,没能吼回去。眼看她要摔倒,在房中读书的刘病已听到院里的声音,出来一看,惊呼起来:“大哥,盼儿姐,你们这是做什么?”
程墨松了口气,大喊:“叫雨菲过来带盼儿走。”
“哦哦。”刘病已二话不说,顾不上去拿伞,也顾不上走庑廊,而是直接穿过院子,朝月亮门跑去。
赵雨菲已经躺下了,只是思潮起伏,睡不着。听说程墨和顾盼儿在院里淋雨,心里有些明白,没有多说,忙披上外衣,赶了过来。
顾盼儿伏在赵雨菲怀中大哭。
“快,扶回房。”赵雨菲抬挥翠花几个婢女把顾盼儿扶回去,又让人去厨房让厨子煮姜汤,再为程墨撑伞,半是心疼半是埋怨道:“你这是做什么?”
程墨苦笑,早知道会这样,就不该让这么个美少女住在这儿。
“还笑呢,快回房换衣服。”赵雨菲嗔道。
刘病已过来拉他:“大哥快回去,要不然会着凉。”
真是好兄弟,程墨拍拍他的肩头,道:“我没事,你去睡吧。”
刘病已已经十六岁了,多少感觉到些什么,没有多说,听话地回去了。
程墨回房洗了澡,换了衣服,姜汤也煮好了。
看他喝完姜汤,赵雨菲轻叹:“辛苦你了。”
如果娘亲还在就好了,她就不用守孝,可以尽快嫁给他,他也就不用忍得这样辛苦。
程墨脑中不自禁浮起刚才那具凹凸有致的身体,手摸了摸人中,还好没有鼻血。
“你不能放任她这样。”他一本正常道,只觉嗓子干得冒火,转头看到桌上的凉茶,仰脖喝了一大口。
刚才的画面,深深震撼了赵雨菲,她轻声道:“你对我的情意深重,我心里明白。只是,你可曾想过她的感受?”
第100章 用心良苦
顾盼儿病了,大夫看了,说是着了风寒。
赵雨菲坐在床边,担忧地看她。
“咳咳咳……”
顾盼儿咳了一阵,挣扎着要起来,被赵雨菲按下去:“快躺好。”
“我没事。”顾盼儿说着,眼睛不时瞟向门口方向。刚才春儿说,程墨来了,却一直没进来,估计是在外面了。
赵雨菲顺她的目光看了门口方向一眼,道:“五郎送大夫出府了。”
都这样了还强撑,真是服了她了。
程墨站在门口,一直犹豫要不要进去。里面又是一阵咳,赵雨菲时断时续地埋怨她不爱惜身子,跑去沐雨。
“五郎淋雨呢。”顾盼儿边咳边解释道,说这五个字费了好大的劲。
赵雨菲看她小脸蜡黄,长叹一声,道:“你呀!”实在是不知说她什么好了。
程墨终于下决心回前院,刚走下台阶,赵雨菲出来了,轻声道:“进去看看她吧,她等你半天了。”
程墨没说话。
“去吧。”赵雨菲轻拉他的衣袖。
雨声中,再次传来咳嗽声。程墨轻叹一声,转身上了台阶,放下雨伞,走了进去。
“五郎!咳咳咳。”顾盼儿又惊又喜,刚要坐起来,一阵咳嗽,太用力了,身子卷成一团,更是楚楚可怜。
程墨在床边的椅上坐了,道:“你这是何苦!”
顾盼儿咳完了,爬过来,把头靠在他怀里,搂紧他的腰不说话。
她的肌肤很烫,身子在他怀里微微发抖。这是发烧了。程墨忙把她抱**,让春儿拿一床厚点的被子过来,给她盖上,道:“先发发汗,喝了药就好了。”
顾盼儿可怜兮兮看他,道:“你不要走。”
春儿在一旁央求道:“求阿郎伴伴姑娘,要不然,她不肯吃药呢。”
随着春儿的话,一滴晶莹的泪顺着顾盼儿的脸颊滑下,顾盼儿大眼睛里满是求恳的神色。
程墨心软得一塌糊涂,轻轻点了点头,重又在椅上坐下。
顾盼儿也不说话,就那么眼巴巴看他,时而咳几声。药煎好端上来,还非要程墨喂:“太苦了,五郎不喂,我喝不下。”
程墨无奈,只好一勺一勺喂她。
喝了药,哄她睡下,再给她盖被子:“别蹬掉被子,睡一觉就好了。”
“五郎陪我,我不蹬被子。”顾盼儿带着娇憨道。
程墨苦笑:“好,陪你。”
顾盼儿甜甜笑着,闭上眼睛,很快睡了。
雨打在屋檐上,发出滴滴嗒嗒的声音,既单调又有节奏。榆树取了书来,程墨坐在窗边看书,不知不觉到晌午,赵雨菲过来了。
“还没醒呢?”她拨开罗帐,帐中顾盼儿睡得正香,唇边还带着笑。
程墨轻轻点头。
赵雨菲吩咐翠花取来食物,两人在隔壁厢房吃了午餐。餐后,赵雨菲陪程墨看雨。
“这雨不知下到什么时候。”赵雨菲说着,眼睛从院中收回,看向身边的程墨,道:“大半夜没睡,去眯一会吧?”
四更不到,顾盼儿便病了,把他们都吵起来。那个时候,赵雨菲刚回房间不到一刻钟,程墨身着中衣坐在自己房中发呆。然后,就一直折腾到现在。
程墨摇了摇头,道:“你去睡一会吧,我不睏。”
赵雨菲还想再劝,翠花来报张清来了。
以前张清过来不用通报,直接往里闯。自从顾盼儿住进来后,他便留了个心眼,先在前院等着,让下人把程墨请过去。
程墨叮嘱赵雨菲去午睡,又让春儿小心侍候,要是顾盼儿醒了,让她吃饭,再撑伞去前院。
“五哥,有人仿我们的官帽椅了。”张清一见程墨,便道:“娘的,还做得跟我们一模一样。”
昭帝下旨距今不到一月,这个速度实在有点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