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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京城!从京城回来的心腹人提过,在某高官府门前听人谈起,程丞相悄然离京,放眼京城,有此排场底气的,非他莫属。贾涎脸色变了,长揖到地,道:“尊主可是姓程?”
“郡守这是做什么?”
“他的举止好奇怪。”
看热闹的群众悄声议论着。
站在身后不远处的谢欢听到贾涎的话,眼底一片茫然,姓程?那是谁,能让贾涎把姿态放得这么低?
阿飞道:“某不便透露敞主名姓。车夫撞伤这位姑娘,如何赔偿请郡守公断,若没有别的事,还请郡守让开。”
贾涎脸色阴晴不定,慢慢退到旁边,班头识相,让差役们退下,看热闹的群众没想到会这样,眼珠子都掉出来了,不知谁喊道:“真让开啦,这么说,年轻人没事?”
就在这时,从城门方向传来急骤的马蹄声,有人喊道:“让开,快让开。怎么这么多人?”
看热闹的群众赶紧闪到路边,谢熙脸色很不好看,扶谢敏慢慢退到路旁。谢敏低声劝道:“哥,别再计较了,我没什么事。”
连郡守都服软,对方来头一定很大,你就别再生事了。
谢熙不答,可谢敏瞧他脸色,知道他在打着联合一群狐朋狗友,给对方一个下马威,找回场子的打算。
十几匹马出现在众人视线中,风驰电掣而来,当先一个年方弱冠的少年,身披大红色大氅,大氅被风刮得猎猎作响,十分拉风。
少年本来一脸焦急之色,可见到十几辆黑色平底大马车停在路边,顿时十分高兴,大喊大叫:“五哥,是五哥吗?可找到你了。”
车里,程墨被茶呛着了,咳个不停,顾盼儿轻揉他的胸口,嗔道:“他怎么来了?”
他们悄然离京,一路向东,这都走了半个月了,怎么张清还追上来?
张清已经瞧见阿飞,大为高兴地道:“阿飞,可算找到你们了,累死我啦。”
阿飞一脸便秘的神情,下马行礼:“见过十二郎君。”
他一下马,众侍卫都跟着下马。
张清勒马勒得急,跨下的马人立而起,他摆了摆手,先不管阿飞,回头对后面的人道:“找到啦。”
不用他说,后面的人也知道追上了,纷纷勒马。
谢欢见对方来了人,虽然风尘仆仆的样子,可瞎子都看出来者是纨绔子弟,来头不小。他眼睛转了转,决定服软,把话圆回来,没想到贾涎已迎上去,朝张清长揖到地,一副自来熟的样子,道:“陈留郡守贾涎贾芝然见过十二郎君。”
谢欢想骂娘,你连人家姓什么都没搞清楚,姿态用不用放得这么低啊?
张清不清楚情况,把马缰丢给阿飞,大大咧咧道:“你来迎接五哥吗?怎么不在城门外迎接?”
贾涎心头一动,道:“是,下官该死,来迟了,程丞相已经进城。”他把“程丞相”三个字咬得很重。
“哦。”张清点头:“太不应该了,怎么能来迟了呢?”
贾涎心头狂喜,他这是默认车里的年轻人是程丞相程五郎吗?再想到刚才张清大叫:“五哥!”
第690章 传说中的人物
车帘掀开,露出程墨半边脸,道:“十二郎,上车。”
看到程墨,张清十分激动,大叫:“五哥!”丢下贾涎,蹬蹬蹬跑过去。
贾涎在马车前说了半天话,先倨后恭,先拿郡守的身份压人,再把姿态放得很低,程墨都没理他。这时见车帘掀起一角,露出半边俊朗得一塌糊涂的侧脸,跟传说中那位年轻丞相一模一样,他马上长揖到地,道:“下官贾涎贾芝兰,见过程丞相。”
“什么?程丞相?”谢欢大吃一惊,怀疑自己听错了。
谢熙眼珠子快掉地上了,问身边的谢敏:“他说什么?”
谢敏也是一副见鬼的表情。
“什么,他是程丞相?认错人了吧?”
“听说程丞相年轻俊朗,是京城第一美男子,我看像。”
“长得俊,就是程丞相?太可笑了。”
……
看热闹群众的议论声甚嚣尘上,刚才好心提醒阿飞的老人肯定地道:“我看像,要不然为何他不怕郡守?”
旁边童儿苦着脸道:“阿郎,求你了,别再说啦。”
贾涎依然保持长揖到地的动作。
张清一脚踏上脚凳,窜上马车。
程墨瞪了张清一眼,朗声道:“贾郡守请起。榆树,你把小冬撞伤那位姑娘的事理一理,该延医诊治就延医诊治,该赔偿就赔偿,不能让人家姑娘吃亏。”
贾涎激动得小胸脯起伏不停,道:“些些小事,不劳丞相费心,下官一定办好。”
他一抬头,车帘已放下,露在车门边的侧脸早就不见,车里传出程墨埋怨张清的声音:“你怎能丢下弟妹,自己一个人跑来?”
张清道:“你不声不响就走,我们都急得不行,多方打听才知,你要去看海,我就追了下来,容儿要一块儿来,我不让。嘻嘻,我半夜偷跑出城。”
程墨恨铁不成钢道:“看把你得瑟的,你刚新婚!”
这才成亲几天,丢下新婚妻子半夜跑出京城,成什么样子?
这就是权力中枢的人物啊,对话也这么劲爆,贾涎听得入神,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厮走过来,道:“贾郡守,车夫撞伤那位姑娘一事,如何公断?”
榆树对贾涎没半分好感,语气冷淡。
贾涎不敢怠慢,赶紧道:“不劳小哥费心,这件事交在下官身上。”这位可是程丞相身边的人,不好好巴结讨好怎么行?
贾涎来到谢欢面前,道:“益牧,此事令爱也有责任,不如就此算了,如何?”
谢欢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下意识道:“你确定是程丞相吗?”
贾涎眼望一起过来的榆树,行礼道:“小哥,可是程丞相车驾到此?”
先是谢欢指使护院家丁和阿飞等侍卫对着干,接着贾涎命令差役们拿下自家阿郎,虽然都没能成功,可阿郎什么身份,岂是这些小鱼小虾可以不敬的?榆树心里有气,不想藏着掖着,冷冷道:“正是。”
谢熙和谢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震惊,谢熙喃喃道:“不会吧?这么巧?”
榆树白了他一眼,把谢欢拒不接受的二百两银票递过去,道:“两百两银子给这位姑娘延医诊治,若是不够,尽管开口。”
不过是扭伤了脚,请大夫看一下,用药酒按摩按摩,哪里用得着两百两银子?谢欢不肯接受,是因为在陈留地面上,有人敢捋谢家的虎须,他要程墨好看,不肯接受赔偿了结此事。可现在情况不同,若真是程墨亲至,他上赶着巴结还来不及,哪敢收下银子?
“小女三生有幸,得以因此和程丞相结缘。”谢欢说着,叫过谢敏:“敏儿,你快向程丞相赔礼,此事就此作罢。”
怎么说得全是她的错?谢敏翻了个白眼儿,道:“父亲,我脚扭了,无法走动。”
榆树断然拒绝,道:“不用了。请几位让开,让我们的马车通过吧。”
这都拦我们半天了,想必两位小主子饿了。
谢欢真心觉得,谢敏这一撞撞得好,要不是她被撞了,哪能就此跟程丞相有了关系呢?他满面堆笑,道:“还请小哥通报一声,老夫想当面向丞相致意。”
谢家是陈留郡望族不假,可出了陈留郡,谁认识谢家?他几个儿子中,谢熙最为聪明,书也读得好,只是秋天的院试发挥失常,落榜了,若是能和程墨攀上交情,于谢熙的仕途大有益助。
榆树把银票往贾涎手里一塞,转身就走。
谢欢的笑容风干在空中,可眼前的少年是程丞相的小厮,他还真不敢生气,转而望向贾涎,向他求助。贾涎也很无奈,刚才把事做绝了,只能慢慢想办法圆过来啦。他让差役们让开,给程墨的车队让出一条道,然后让班头在后面跟着,看车队去哪里,赶紧回来报信。
看热闹的群众没想到竟是这个结果,人人表情复杂,那老人问身边的童儿:“那位少年,真是丞相?”
程墨当丞相的时间虽短,只有一年多,但着实为民办过几件实事,在民间风评不错。此时听说眼前的俊朗少年便是高高在上的程丞相,吃瓜群众都觉得像做梦。
天边最后一抹夕阳没入屋檐后,天将黑未黑,在看热闹群众的好奇目光中,在谢欢、贾涎心事重重,谢熙和谢敏不敢置信的目光中,马车动了,朝最大的客店,迎客松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