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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丽瑟瑞娜,应该差不多了,我们也该撤退了,海格拉德斯之前已经下命令,我们可以在任何时候提前离开……”阿尔伯特带着三十多位恢复了全副武装的卫队士兵走到了艾丽瑟瑞娜的身后。
海格拉德斯的卫队长莫洛失去了以往的憨厚态度,只是冷着脸指挥着为数不多的士兵为艾丽瑟瑞娜等人把马车准备好,因为不久之后,他们也将进入前方的战场,为海格拉德斯的疯狂做出最后的努力。
“不……海格拉德斯不是还在坚持吗?他很希望我看到他或者帝国皇帝的失败,并以此在证明他们对这个大陆的热情。”艾丽瑟瑞娜冷笑着丢开果汁杯,把身体转向了一脸严肃的阿尔伯特,“你们先撤到多蒙河东岸,温灵顿城有创始神教的分部,他们会接应你们的……”
“艾丽瑟瑞娜!”阿尔伯特一把将这位似乎已经陶醉在这场连男人都看不过眼的血腥场面的少女拉了起来。
身体贴在了阿尔伯特的铠甲上。艾丽瑟瑞娜感觉得到对方激烈地心跳。脸微微一红,就带着微笑慢慢摇头,“我没事的,真的没事,我会传送魔法啊,再说,海格拉德斯未必有死的觉悟,他不是那种一味死斗到底的人。他能够坚持下来,为什么我不能呢,其实我倒希望看见他还能做些什么,还有那个皇帝……如果他们任何一个真要放弃这里,那我还是安全的。”
“全体准备!注意安全!”阿尔伯特闭上眼睛深呼口气,为自己最后那点不镇定表示惭愧。然后转身对着自己的卫队官兵下达了命令。
并不强求身边的人采取什么态度,艾丽瑟瑞娜又回到位置上。
海格拉德斯只是呆呆地坐在马背上,眼睛不断在三个方向上扫过。视线里,他地士兵们还在后退,前线残余的三万五千名官兵正被五万六千多名从三个方向汇合到一块儿的帝国-米亚斯王国联军不断朝自己的本阵推来,更后方,那整齐的鼓点和脚步声中,黑压压的一万九千人地三个帝国近卫军团正以密集的队型缓缓开进。
“阁下,撤退吧……”一个年轻的将军策马走到海格拉德斯身后,忐忑不安地说着。“帝国中央集团也剩下八万人了,我们这四万多人退到多蒙河东岸。一样可以阻止他们,再战下去。下官担心……”
“担心这个国家覆没吗?”海格拉德斯笑了,笑得格外诡异,“我们的信心从一开始,就建立在这里,这是两个月辛苦战斗的最后栖息之所。真要为这个国家守护什么,这里才是最适合的地方。”
“可是阁下,帝国军……”
“不用担心,时间还有。至少帝国皇帝身边只有他漂亮尊贵的最后三千禁卫军了,而你们的身边。直属团七千人和三千骑兵还在休息。”海格拉德斯看了下天色,情绪看起来并没有和上午有太大变化,“给前面最后一个命令,死战!”
“遵命!”年轻的将军不再犹豫,亲自拔马朝前线跑去传令。
跳下马,居然不再看前方紧张的战斗,而是慢慢朝艾丽瑟瑞娜走来。
“爱尔达小姐,晚餐吃什么?”海格拉德斯拉过椅子,坐在了一直没有撤开地餐桌边,带着微笑看着对面的少女,“我们比皇帝要幸福些,起码他不得不在战斗后才能吃上一顿马肉,而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您不想回温灵顿城吃海伦莎小姐亲手做地晚餐吗?”艾丽瑟瑞娜笑着摆摆头,似乎并不满意对方这种态度,“这四万多官兵可是一天没吃东西。”
“他们的热情可以弥补一切。”海格拉德斯扬了下手,远方地营地里跑来一队勤务兵,很迅速地就摆开了早就准备好的食物。
“没吃过吧,烤马肉……”海格拉德斯好象根本就不在意空气中的血腥,眼睛看着面前的盘子露出了得意的表情,“在战场上不吃上一顿这样的美味是种遗憾,况且这可是来自帝国雷兹多尼亚城的战马,那些禁卫骑士们通常会把它们养得特别好。”
海格拉德斯好厉害,居然把联军的近两万骑兵打得只剩下几千了……艾丽瑟瑞娜看了眼远方地战场,发现已经没有了联军骑兵的身影,知道这些威风了大半天地骑兵早就被海格拉德斯打崩溃了,少数的残兵也因为战马劳累失去了实际作战能力,心里不得不表示佩服。
一滴、两滴……雪白的餐桌垫布上出现了深色的水渍,并且越来越多,天空中又开始下起了细雨,而且越来越密集,很快,桌面就成了一片湿润的水色。
漂亮的遮阳伞立了起来,刚好将打算进餐的海格拉德斯和艾丽瑟瑞娜罩住。
“传令,直属军团前进,骑兵准备突击。”海格拉德斯没有抬头,兀自切着面前烤得油腻异常的马肉,他身后跟随的几个幕僚军官突然露出了激动的神色,集体行了个军礼就跑开了。
他要反攻了!?艾丽瑟瑞娜拿着刀叉回头望了眼阿尔伯特,只见那个高大的骑士脸色凝重。
春雨淋漓,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水天一线的瓢泼水幕,整个兰姆斯平原被笼罩在一片朦胧中,烂泥水泽的尸体被雨水泥浆冲刷掩盖,在低洼地带汇集的鲜血开始在雨水的混合下流淌、稀释、横流。
从东面吹来的大风和倾斜的大雨开始对正朝斜坡上推进的联军官兵造成了很大的麻烦,许多体力已经不支的士兵再也无法保持身体平衡,在雨水中打滑倒地,然后又把身后的同伴也撞倒。
位于上坡方向的普洛林斯军终于出现了变化,他们不再后退,而是顺着坡面朝下积压。风雨成为了他们无形的后援,迎面打向对手脸庞、消磨对手脚力的同时也把对方顺势朝西南方重新推了出去。
混乱终于再次在联军阵容里出现,连绵的雨幕让亢奋的联军官兵似乎又回响起了这段时间最为折磨人的感觉,后队的士兵在松软的泥浆中再也走不动了,而前方的部队已经地形的原因在雨水中根本站不稳,大队队的士兵被对手密集的阵列挤压着朝后滑。战线出现了奇特的现象,就是挥舞武器的战斗少了许多,双方的士兵在雨水中都是互相推攘,而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注意到了脚下越来越滑的草地,但相比之下,上方位置的普洛林斯士兵就行动容易多了,毕竟他们的体力消耗远不如联军。
大雨中又响起了普洛林斯军歌的长笛伴奏,海格拉德斯最后的直属军团七千前人高唱着战歌,以充沛的精神和体力开始了推进。
后援的高亢军歌感染了还在前方作战的普洛林斯军官兵,慢慢的,许多士兵也跟着唱了起来,并逐渐汇集成连接整条战线的歌声海洋,同天上雨水一起组成了另一种无形杀伤力盖向了面前地几万联军。
耳边是对手激昂的战歌。身边是同伴惊恐而无助的呼喊,不断有人滑倒或是被武器砍翻。崩溃首先从战场的边角出现,接着蔓延到中央,然后是后队,那些开进到一片深过膝盖的水泽烂泥中的帝国近卫军团官兵被前方崩溃的散兵们给冲散了不少队列。
军官们愤怒地下达着命令,把那些因为体力不支而放弃前进的士兵砍死,但依然不能阻止高达两万人地士兵后退,尤其是米亚斯王国军的官兵。早就忍受不住这大雨中的疲劳撕杀,三个军团一万多人的米亚斯王国军在雨水的冲刷下首先溃败后撤。
前线只剩下了五万多点的帝国军,其中包括一万九千名最精锐地帝国近卫军团官兵,他们的对手是四万名发起雨中反攻的普洛林斯军。
早就在这熟悉的雨季中摸爬惯了的普洛林斯军以优于帝国军的体力和士气展开了猛烈的进攻,五万多的对手在他们眼里已经不那么让人感到压力了,几乎每个士兵都露出了最后的狰狞。军歌伴随着手里的武器铺天盖地朝对手压去,再次把帝国军推回了下坡外地烂泥草原上。
虽然帝国近卫军团的官兵还能保持相对稳定地战术发挥,但其他的野战军团因为已经持续了一天地战斗而劳累不堪,所以真正的战斗其实就在四万普洛林斯军和一万九千帝国近卫军之间展开。
闻名可拉达大陆的帝国近卫军团官兵以强悍的个人战斗力和整体队型同面前突然依仗风雨猖狂了几倍的对手交上了对手,其他的野战军团官兵在鼓舞下也恢复了冷静,不管身下的大地是多么恶劣,行动是多么艰难,也使出了最后的力气同对面地普洛林斯军进入混战。
超过任何时候的残酷在临近黄昏地大雨中上演,从士兵们身体下滑落的雨水都是浅浅的红色,每具尸体在倒下时候都飞溅起大片的烂泥。在雨中失去准头的箭矢往往不分敌我将成片的士兵射穿,双方的魔法师也因为早早地陷入了精神力极度疲劳而退出了战场。
雨伞下的帝国皇帝脸色铁青。他实在不敢相信这看似平常的雨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