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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完全恢复。
但是那种痛苦，却已经无法形容。
周衍一直以为自己不会再这么痛苦。
但当一切无法阻止的时候，那种痛，才可以这样强烈。
“废物，废物，我一直就是废物……”
周衍简直像是痴狂了，但除了如此，他又能如何？
这片天地，到头来，他周衍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
就像是一个小丑一样，做着那些自以为聪明的拙劣表现，那么的无能！
周衍眼中一行行的血泪滴落，最终，却又努力的镇定了下来，整个人冷冰冰的走出了这个不朽山的地宫般的房间。
外面，白盈已经等待了许久，但见周衍冷静的走了出来，她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在前面带路。
穿行了什么路，周衍没有去记，他就像是行尸走肉，像是木头一样。
一路，经过了很多未知的秘境，怪异的空间之地，周衍随着白盈来到了不朽山的山顶。
在这个山顶，周衍看到了很多的雕像，每一座雕像，那都是地球神话传说之中的绝顶至尊。
但是每一位，都似乎没有什么好的结局。
因为雕像，都是残缺的。
就像是那断臂瞎眼的女子的雕像一样。
这里，有很多这样残缺的雕像。
这个山顶，也不好，反而非常的破败。
稀稀疏疏的几间破旧的小木屋，就是山顶的一切风景。
在这小木屋之前，周衍的故人后辰，思思、熊霸、刘浩鑫、艳梅、千汐、千尧、姜瑶池、周正、公乘清婉、龙仙音这一行十一人，都在这里了。
除了周孤城和炎炎……其余人，的确都安然的站在了这里。
但周衍看过去的时候，几乎所有人，双眼之中都是死灰色，没有半点情绪波动，如心死如灰一样。
这已经不是打击，而是绝望的打击，已经让人看不到出路。
这些人之外，只有龙仙音一如既往，是那么的淡然，是那么的冰冷。
但现在，周衍却一点都不喜欢冰冷，不喜欢冰冷的女人。
周衍知道，他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去表现这种不喜，他更是知道，龙仙音等人其实更需要他周衍的安慰。
所以，周衍挺直了自己的肩膀，以一种非常镇定的目光看向了所有人。
“天还没有塌下，我们还没有死。所以，你们，等我。如果有机会，我们，一起死。”
周衍说道。
所有人都不由身体颤栗了一下，目光闪动着独特的情绪。
其中，艳梅最先无法承受，哭了出来。
能哭出来，其实已经算是一种解脱，一种释放。
周衍转过身，心中很内疚。
他是领袖，但是他也崩溃了。
那像是萤火与烈阳的光芒的冲击，一举近乎于彻底将他毁灭。
可周衍不能倒下。
他跟着白盈进入了那个破旧的草木房屋里。
屋子里只有一个土炕，一个小小的古老的八仙桌，桌子上，还有着没有镌刻完成的粗鄙的八卦木盘。
东西，就只有这些。
而这里的人，也只有，一个。
一个紫色道袍，双眼如八卦镜、头部盘着发髻，容颜沧桑的古老中年男子。
见到周衍之后，他仅仅只是看了周衍一眼，然后以古老的语言道：“坐。”
“好。”
这里没有位置，但是对方让周衍坐。
周衍坐在桌边。
坐下的时候，臀下便有了位置。
“你心中有座位，你有能坐下。”
“你心中没有座位，有座位你也坐不下。”
“周衍，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但这一次，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些不好的消息。”
“九源轮回，完了。”
“不是万仙万佛胜了。不是永生精灵胜了，不是永生幽冥胜了，也不是李然所代表的人族的希望胜了，更不是雷衍大帝代表的雷霆天罚者胜利了。”
“因为，我们所有，都失败了。”
“胜利者，为冰雪之主。”
“但冰雪之主，已经被未知的力量入侵，成为傀儡。”
“这未知的力量，本就是我们参悟的力量，但可惜，借助于葬魂星空，也没有破解。”
“最终，我们都失败了。”
“天宇之外的征战，即将到来，苦海永生的结局，也才真正开启。域界争锋，失败得一塌糊涂。所有布局，挡不住绝杀的实力。”
“之后，我们一批存在，会做出最后的部署，而你，只有你身边的同伴。需要面对的，是无尽的永生敌人。”
“你可以拉取到联盟，可以获取到他们的认可。但是……”
八卦镜中年男子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但周衍已经知道，一切，都完了。
如今无尽布局都抵挡不过，那么，他周衍还没有成就不朽，又如何抵挡得了？
周衍苦笑，但是他答应了。
只要他没有死，他就会答应。
至于炎炎、周孤城的情况，周衍已经不敢想。
但，似乎知晓周衍的想法，中年男子又道：“炎炎，周孤城两人，今后，将会是你的敌人。见到之后，只能杀之。不过，这等存在，杀死也难，若是不将其彻底炼魂灭虚而毁灭，将永远杀不死。”
“永生的可怕，就在此行列。”
“杀之不死，无尽不灭。”
“而只有你，掌控天罚雷霆之主，才有机会。”
“至于过去，自葬魂星空毁灭，已经成为过去。”
“这之后，我会送你们前往真正的永生大域之中，在其中一方名为‘紫微星’的地方生存。
“紫微星，也是紫薇帝星，是冰雪之主即将要毁灭的第一方星域，但她同样需要准备。”
“如果，你可以联合紫微星的所有永生境强者联手抵抗，那么，你就有机会……”
“不然……”
中年男子没有再说什么。
话已至此，周衍已经全部明白。
从今往后，只有实力的碰撞，也可能有算计的冲击，但再不会有所谓的天地布局。
因为，所有人，全部都输了，输得一塌糊涂。
周衍点了点头，他没有再询问什么。
询问了又有什么用呢？
一个，连永生境都不到的废物，又有什么能耐在强大的紫薇帝星里，翻云覆雨，让一群永生强者承服？
这是不切实际的。
“永生境，我都没有达到。”
周衍忽然说道。
“你达到了。”
“嗯？”
周衍的心一震。
“苦海境，只有九十五重。”
中年男子，给予了周衍一句非常诡异的话。
周衍一怔。
“不是说，魂海要凝聚魂胎，才算是超脱吗？”
周衍有些质疑的询问。
“的确，但是你没肉身已经很久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中年男子，也就是人王伏羲微微一笑，说道。
第1275章 那些……遗憾
周衍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呼吸了一口气，道：“纵然，这是永生境，但面对穆清颜的时候，依然是如此无力。”
“是啊，就算是我遇到，也是一样的结果。”
“一样，被一招秒杀。”
人王伏羲给出的答案，惊住了周衍。
“可古曦却阻挡了……”
周衍说着，身心陡然一痛，立刻想到了很悲哀的事情。
“她守护的，是你的命魂。”
“所以她可以，其实是一种自残的方式守护。”
“她的时间不多了，去看看她吧。”
“然后，拿走你的命魂，完成你最后的蜕变，恢复你的记忆吧。”
人王伏羲说着，双眼之中忽然涌现出一股独特的八卦之力，顿时虚空一变，周衍便出现在了先前他所在的那个房间里。
这个时候，房间里只有古曦一人，但是古曦已经无比消瘦，无比孱弱。
周衍伸出手，却发现，古曦的手和炎炎一样，寒冰到了极致。
“曦儿，你……”
“夫君，不要担心，永生者，不朽不灭，所以我只是会沉睡很久而已。而且，当初我也一直沉睡着，守护着夫君的真正命魂的。”
“如今，也是一样。”
“只是，如今真的只有古曦一人孤独沉睡，再没有夫君的命魂陪伴了。”
“夫君，我知你苦，却只恨自己无法分担这份苦。我想炼化命魂，取代你而去做很多事情，却做不到。除了默默的为你付出所有一切，我已经不知该怎么帮你。”
“之前的情况，我在夫君的魂海，是被命魂压制的，出不来，所以我救不了炎炎，不然哪怕是永恒毁灭，也会去救的。”
“夫君发疯之后，魂海自我毁灭，我才可以脱离出来，可惜那时候已经太迟了。”
“夫君，对不起。”
古曦柔声说道。
泪水已经滚滚滑落。
周衍呆了，也傻了。
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做，所有的一切，远远比想象的更加残酷。
忽然，周衍一点都不想炼化这最后一丝命魂。
他已经活出了独立的自我，又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