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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生军再等一等……”
“拉近了再做反击。”
嗡嗡飞舞而出的白羽箭;就像是铺卷过天空的蝗群一般;落入正在缓缓推进的阵列;
在血花朵朵之间;顿时贯穿了带倒了好些身体。
那些踩着鼓点前行的南军;也终于停了下来。由队中的白兵向斜上前方;齐列举起了长条手牌权作掩护。然后在变调的鼓点节拍;与叮咚咄咄的挡隔声中;慢慢退后重新拉开放射的距离。
只剩下紧一阵慢一阵的哔剥噗噗;大多数击打在掩体上的着弹声响;虽然压制射击还在依旧;但是准头和密度都似乎变得稀疏多了。
但是好景不长;对方的阵列之中稍稍收缩之后;却又中道分来;缓缓的推出了十数架的黑黝黝的炮身来;
“小心避让……”
“敌军发炮了……”
“快快伏下身子……”
站在处哨台挡板后观望的哨兵;此起彼伏撕心裂肺的喊声;荡漾在栅墙后的序列之中;
然而;他们的反应已经有些晚了。只听的远处通通的闷声震响;点点烟团绽起黑压压的南军队列前。
令人窒息而格外煎熬的瞬息等待之后;呼啸在风中的声响;终于掠过了他们的上方;远远的落入营盘之中;蓬蓬弹跳着炸起数团土浪尘雨;以及少许帐篷倒塌和牲畜的哀鸣声。
却是这一轮初射;明显有些偏高了;
“快快……”
这时李处温再度喊了起来。
“弩车何在;给我推上前去……”
“速速反击……”
在他的叫喊和鞭策下;七八架明显带有南朝风格的车弩;从营中的遮掩物后面推了出
来;然后沿着预设的位置;一点点的垫高上举;最后用石头杂物垫好稳住。
然后在齐声的号子中;逐一的转盘上弦;调校射角和准据。
这时远方排射而来的弹雨;再次撂在在栅墙和掩体之上;打在那些露出头身来;正在合力推动上弦的人群中;惨叫连连的顿然让三架车弩;失力翻倒在地。
上好弦的重矢也因此嘣的一声;乱射在低伏掩体后的人群中;每一只至少钉穿数人。
但是剩下的几具车弩;还是将五联装的粗大重矢;给放射了出去;只是冲忙之下大多影响了准头;而掠空之后斜斜落在了炮组外围边缘中;贯穿了前沿战兵队列;而造成些许伤亡。
但却距离真正的目标——正在装填的炮组;显然相去甚远;
“再来……”
李处温咬着牙齿怒喝到;
而此刻重新调校了试射参数的炮组;也再次发出了沉闷的轰鸣声。这一次的射击线依然被压低了许多。
只听得栅墙上蓬蓬的撞击和炸裂声;即接着连片的哀鸣与惨叫声中;着弹处的那些木制栅墙;连同后面的掩体大排一起;被轰个粉碎。
霎那间迸裂四散喷溅的碎屑;直接打倒了周围一片士兵;一时间只剩下满地已然淹没在血泊中;或是捂着插在头脸手脚上的木条碎片;滚在地上哀嚎着的人体;
再一轮炮击下来;顿时在外围护墙上崩出若于个;毫无遮掩看见内里的大缺口来;虽然很快;就被营中北兵冒死推上来的马车和土筐给堵住。
但是外面的南军阵列;并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也顺势动作了起来;只见前沿的白兵;也举起了手牌;掩护着后队猛然开始向前突进;
他们几乎是时跑时停的间隔射击着;飞快的越过百余步的距离;而抵近了营垒之前;然后又迅速将拉长的纵队;变作数段横阵。而一鼓作气的杀入那些;被轰打出来的数处缺口之中;而进入血腥残酷的激烈白刃战。
而后方跟进的铳列;也顺势分作数列;改对那些墙后的北军集中攒射压制;令其抬不起头来。
而作为敢战队中先首;部将李铁牛黑衣黑甲;双持长柄大斧;像是一阵风一般率先杀入最大的一处缺口之中;霎那间被斩断肢体、首级;在血肉横飞与怒吼惨叫;并起齐落。
“好个黑旋风……”
后方压阵观战的车营正将张宪;也不由赞声道
“好个横冲直撞的大铁牛……”
而火速跟进其后的敢战士们;则在外围同伴的掩护下;纷纷举起引着的火雷弹和火油弹;向着左右抛投起来。
在成团的火光和爆裂声中;那些匆忙涌过来堵缺的敌兵;几乎是迎面被炸的人仰马翻;又被粘连的火团;烧得焦头烂额。
而在蜂拥而至的敌人之中;杀个数进数出好不畅快淋漓的李铁牛;突然觉得面前一松;却是汗毛站立的交横过斧面来;噎的重重震荡一声;却是架住一只大铁锏。
“居然是你。”
对方也认出他来;不由惊异的咦了一声。
“便是爷爷我如何……”
李铁牛重重哼了一声;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真是没趣……”
对方扫了眼他身上的服色与肩领章之后;从面皮上扯开一丝笑容;突然抽回铁锏信手
反砸中一名北兵;将其兵器连同手臂敲成两截。
“不若比比;谁人的杀敌更多……”
“比就比。”
李铁牛看了对方的背影;瓮声道
“俺怕过谁么。”
随着不断涌入的南军;浩荡的厮杀与铳击声;也在不断向内延伸和推进。
后队的那些铳兵;甚至都已经越过了拒马河壕沟;冲到了栅墙之下而隔着缝隙;向着内里的攒射那些被冲散和分隔开来的北兵。
眼见大势已去事不可为;少量骑兵簇拥着将旗和李处温;开始从后方营门猛然突出;抢先一步掠过那些绕墙包抄的南军;扬尘飞驰而去。
突出来之后;在骑行中清点人数;李处温这才发现;自己的儿子押衙都虞候李爽;并不在其中。亦是只能强忍悲痛与伤怀;继续前行。
只是;他们刚刚将一片纷乱的战惩营垒;抛在身后的天际线下;就听的前方号炮数响;竞得好些马顿足仰蹄起来。
微微起伏的土坡之后;突然冲出一只人马来;居高临下的对着他们喷射出一片弹丸;迎面打的十数名骑兵跌落下马来。
“陈桥团在此……”
为首的晁错;大喝一声。
“兀那贼子留下命来……”
然后领头反冲而下;。
“绕过去……”
李处温居中当机立断到
“不要纠缠……”
只是他们纷纷控马转向;不远处的半身高的野草蔓从中;突然再度冒出一票人马;在卢俊义的领头下;几乎斜向拦腰撞在这只;已经重新掉头转向不及骑兵之中。
“北虏受死罢……”
卢俊义大喝一声;亲手用短铳射下一名最近的骑兵。
他们几乎仗着人数优势;奋不顾身的缠绊住这些骑兵;三五成群的用长矛戳刺着人马
;用短刀猛砍蹄足;用三眼铳和喇叭铳抵近放射着;那些居高临下的骑兵。
“合该我们今日夺此功劳了……”
最后指挥这火器队;压阵的柴进高声叫喊道。
“尽量把马给我保全下来啊……”
怀庆军大败覆亡的消息传出之前;曹州;广济军驻地。
已经移镇到这里的都部署张德坤;也接到了来自洛都最新的调令。
“制曰:应天承命;有张氏子德坤;世爵陵候;”
“迁为河北都部署;受兴仁节度使;权领河北采访处置副使……”
“知编练神彪军事……即日起赴”
这一番宣旨完毕之后;他暗自吁了一口气;然后努力露出一个不舍;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复杂的表情来;接下了这份旨意。
这位正当大权的族兄;果然还是看不得他;在军中的声望愈隆;仅仅是稍胜之闻;就
已经迫不及待的要他挪个地方了;就连回都拜揭的机会都不给了。
不过;这也多少在他的意料中;甚至连身边进馋的人选;都是受了他好处的而刻意如此作为。
毕竟;作为一度掌管过洛都的阴暗面;与国朝**勾当的重要人物;这点因势利导的手段和底蕴还是有的。
特别是在他出征在外;那些族兄却屡屡招唤;他曾经的妾侍兼属下糖糖;过府的情况下。
但不管怎么说;他总算可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去河北重新开始布局和经营;总比在这里面长期对阵那只;讨不到多少便宜的“满万不可敌”的好。
在这么拖得久一些;只怕军中串通起来;那些文过饰非报喜不报忧的遮掩手段;也要难以为继下去了。
而且;这一次还兼有编练神彪军的差事;这也意味着朝中那些抱残守缺之辈;在见识了那只铳器之军的厉害之后;终于下定决心;集中资源也编列出一只火器化的军伍来。
这对于他来说;则是一个潜藏的机会;虽然有刻意削弱的用意;但是相比那些部队里既成格局的大小军头;还能有什么比插手和参与;新建一只部队的过程中;更容易形成自己烙油影响力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