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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蒂娅拿出一张纸巾，细心地，擦拭着丈夫的嘴角，“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能有什么安排？回家吧。”
“又回家？自从你调来莫斯科以来，我们几乎每个假期都是在家里度过。既然难得有一天假期，就应该出去走走，这么憋在家里有意思吗？”卡蒂娅虽然不满意丈夫的决定，但她并没有露出半点厌恶的神情，继续保持着那动人的笑容。
“开玩笑而已。”曼图洛夫笑着问道：“我今天约了朋友去看足球，你有兴趣吗？”
“足球？”卡蒂娅想起了穿越前，两人去看球赛时的情形，“我们多少年没看过球了？”
“都二十多年了。”曼图洛夫依然凝视着那双黑珍珠般的美目，“今天下午，共青团球场将会上演一场大战，莫斯科迪纳摩主场迎战莫斯科斯巴达克，你有没有兴趣？”
“兴趣是有，但我还是更喜欢莫斯科中央6军。听说今天莫斯科中央6军会对萨马拉苏维埃之翼，格里高利·费多托夫亲自上阵，不如我们去看那一场吧。”
“我今天约了朋友，在迪纳摩球场见面。在看足球之余，我们还会商量一些重要的公事。再说了，中央6军那场是在星期五的，不是今天，今天莫斯科只有一场比赛。”曼图洛夫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妻子，希望能够得到老婆大人的批准。
“那好吧，”卡蒂娅嫣然一笑，说：“既然你们俩商量这么重要的事情，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别这样。”曼图洛夫拉着卡蒂娅的玉手，“他是你的大学同学，也想顺便和你叙叙旧，所以给我们买了两张票。既然票都买了，如果你不去的话，这好像有点不太妥当吧。
再说了，莫斯科中央6军的比赛我们星期五还可以看，也很容易买到票。但这场迪纳摩对斯巴达克的大赛，并不是想看就能去看的。”
在当时，莫斯科最受欢迎的球队非莫斯科斯巴达克莫属。这支球队，不但具有群的实力，所代表的，正是广大的工人阶级，是工会和共青团的球队。
而莫斯科迪纳摩，也是当年另一支最强大的苏联球队之一。这支球队的背后，就是让苏联人民闻风丧胆的内务部。
斯巴达克足球队之所以能够获得最多人的支持，除了因为它的工会、共青团背景以外，还是因为它具有强的，可以在赛场上击败莫斯科迪纳摩的实力。
斯巴达克入的每一个球，对被压迫的群众而言，都是泄对内务部不满的机会。当斯巴达克的球员把球送进了迪纳摩的球网，对于那些不满内务部的人而言，就像是在内务军身上，狠狠地打了一锤，让人痛快之极。
迪纳摩球场位于列宁格勒大街36号，虽然那里并不是中心区的范围，刚好在莫斯科三环以外。但对于身处特维尔大街的曼图洛夫而言，那却是一个很容易去的地方。
列宁格勒大街是特维尔大街的延伸，从特维尔大街8号的公寓驱车而去，根本不需要拐弯，直接往前走就行了。
当时，宽敞的列宁格勒大街上，并没有什么汽车，可谓是畅通无阻。曼图洛夫的跑车，在笔直的，宽敞的大街上疾而去，并且创下了街头时13o公里的记录，比希特勒后来创下的1oo公里时还要快，但交警却奈他不何。
没办法，谁叫他是副总理，谁叫当时的科技不够达，没有给力的测设备？
短短三分钟的时间，曼图洛夫就莫斯科核心地带来到了三环以外的迪纳摩球场。那辆外形前卫，性能优秀的ZIs…1o1m跑车停在大街靠近球场的一旁，引来了众人的目光。
曼图洛夫还是一如以往地，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并没有佩戴或者携带与任何一支球队有关的物品。但是，一些眼睛锐利的迪纳摩球迷们，却从他的红色领带上判断出他的身份——斯巴达克的球迷。
在当时，斯巴达克的标志和现在的一样，都是以红色为主，而球队的主场球衣，也是以红色为主色。而莫斯科迪纳摩则是以蓝色为主色。
迪纳摩的蓝色，除了代表迪纳摩队徽的蓝色边框以外，还代表了内务部人员的蓝色帽子。而斯巴达克的红色，不但代表了红色的共青团，还代表了鲜肉。
正如迪纳摩球迷所预测，共青团出身的曼图洛夫，果然走到了斯巴达克球迷的人群当中，被红色的人海所淹没。
“沃罗佳，”刚走到球场门口，曼图洛夫就听到了一把熟悉的声音。
“伊戈尔，”曼图洛夫看着那位身穿斯巴达克球衣的朋友，说道：“我们好久没见了，你最近怎么样了？”
伊戈尔给曼图洛夫递上了两张票，然后说：“不如我们进去坐下再说吧。你看这里这么多人，说话始终不太方便。”
“好吧。”
观看这场赛事的人实在是太多，球场三万五千个座位无一不满，但球场的入口却并不大，难免会有点挤，就连吸一口气，说一句话，都有点困难。
挤过去之后，情况并没有好到哪里去。站在开阔的看台上，虽然可以呼吸到自由的空气，但是这些空气里，却充满了两方球迷出的杂音。
伊戈尔带着曼图洛夫和卡蒂娅，来到了他们所预定的座位上。毫无疑问，曼图洛夫这个副总理的座位，肯定是位于“红海”这边视野最好，环境最舒适的区域里。
能坐在这个区域里的，并不是普通的球迷，都是一些苏维埃党政体系里的一员。当中，共青团干部就占了大部分，毕竟斯巴达克是共青团背景的球队。
而在对面的看台上，迪纳摩球迷的那一边，坐在相应区域里的，则是一些戴蓝帽，穿军装的内务部人员。坐在最中间，被内务军重重包围住的，则是大名鼎鼎的内务人民委员——拉夫连季·帕夫洛维奇·贝利亚。8
164 斯塔罗斯京
“伏罗希洛娃同志，你越来越漂亮了。”伊戈尔看着发育成熟，气质妩媚的卡蒂娅，觉得这朵共青团之花比以前还要漂亮。
“同志，我们之前见过面？”卡蒂娅并没有认出，也从来都不认识这个面孔年轻，衣着简朴的前共青团干部。
“见过，我也是莫斯科国立大学的校友，比您高一届，曾经在……大学共青团委的……组织部里面工作。”伊戈尔也是头一次在这么漂亮，这么有气质，有地位的毛妹面前说话，难免会有点紧张。
“组织部？”卡蒂娅想了一想，仔细看清楚这人的样貌，“您是阿萨罗夫同志？”
“没错，就是我。在大学毕业后不久，我就被调到雷宾斯克那边工作，过了一年又去了新西伯利亚，担任曼图洛夫同志的助手。当时，他还是西西伯利亚边疆区共青团委第一书记。
他当上州委书记后，我就被调到了克拉斯诺亚斯克边疆区，不久又被调回莫斯科，在石油工业人民委员部里面工作。”
“石油工业人民委员部？”卡蒂娅想起了早上，曼图洛夫说过的话，“沃罗佳说，你今天约他出来，除了是想看足球以外，还是要讨论一些重要公事。
我想应该是和秋明油田开发有关的吧。”
“伏罗希洛娃同志，您真是美貌与智慧并重啊。”在曼图洛夫这个老朋友，苏联副总理的面前，识趣的伊戈尔有意无意地，对他的老婆大加赞赏。而被赞赏的卡蒂娅，也用一个动人的笑容回敬了他。
“伊戈尔，你觉得这场比赛的赛果会是怎么样？”
“很难说，虽然这一届斯巴达克的综合表现都不错，综合实力也比较好，但我们上一场输给了中央陆军，士气和状态难免会受到影响。
而莫斯科迪纳摩上一场则以8比5大胜基辅迪纳摩，再上一场也以5比2的战果大胜斯达汉诺威。现在我们所处的球场，也是迪纳摩他们的，估计这场比赛应该会和局收场。”
“我也这么认为，”曼图洛夫点了点头，说道：“斯巴达克虽然实力较强，但这里毕竟是迪纳摩的主场，而且上次比赛中，斯巴达克的表现欠佳，状态、表现未必能达到应有的水平，而迪纳摩的进攻力量却提升了不少，所以斯巴达克未必会像以往那样轻易地击败迪纳摩。”
在比赛开始前，正个球场就已经充满了火药味，斯巴达克的球迷们，似乎对迪纳摩的球迷，还有球场里的内务军怀有敌意，并在喊口号的时候，把这些感情宣泄了出来。
由于这次是迪纳摩主场，斯巴达克的球迷人数比对方的少，但他们喊口号的声浪却比迪纳摩球迷的还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