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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到这样的话,晋斯姆不禁恼怒,但是却始终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他只是死死的盯着那艘轮船,逐渐在夕阳的晕染下消失在海平面。
一阵接一阵的海风,夹杂着潮湿而干咸的空气,端着一杯浓郁的红茶,晋经风坐在甲板的一张凉椅上,望着远处的夕阳,一点点的下沉,这安静的一刻,仿佛可以忘记一切的存在。
“呃……呃……”突然身边传来一个另人五脏作呕的声音,呵呵忘记一切吗?仿佛不太可能啊。晋经风回过头去,只见杨桀死死的抓住甲板的护栏,狂吐着,仿佛要把胃里的胃酸都一吐干净。
“杨医生,你没事吧?”晋经风苦笑的问道,“要喝红茶吗?”
杨桀回过头,一闻到晋经风递过来的杯子里飘出的那一股涩苦的味道,原本已经吐干净的他又忍不住大吐起来。
“呵呵……”晋经风将红茶杯放到了一边,起身回到房间帮杨桀拿了些晕船药和柠檬水,递给了他,就像看见救命的解药一样,杨桀一下扑了上去,将药吃下,才逐渐的舒服了一些。
“对不起啊小少爷,本来是应该由我来照顾你的,但是却……”杨桀倒在凉椅上不好意思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你应该对海里的鱼儿说对不起吧,你污染了它们的家呢。”晋经风的一句玩笑话立刻让杨桀红起脸来。
“我一坐船就会晕船的,无论是大船还是小船,最夸张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几乎要将胃都吐出来了。”
“杨医生,你以前是哪所医科大学毕业的?我想听听你的经历。”晋经风双手抱着胸,自然的靠在栏杆上,海风吹动着他乌黑的头发,丝丝的飘动着,美丽的脸庞在夕阳下更显的轮廓分明。
“我以前在德文医学堂,是第十一届的学生,当是学的是外科……”话刚说到一半,杨桀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意识到了自己说漏嘴了。
“外科?!我记得你跟奶奶说你是学内科的啊?!呵呵……”晋经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原来你在骗工作啊!家庭医生……”
“不……不是的!”杨桀挥挥手解释到,“我确实学外科,但是后来在皖系军阀做军医的时候,受了伤……因此就退出了军队,自学内科,我现在虽然拿手术刀不太方便,但治疗一些疑难疾病,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说着,杨桀眼巴巴的望着晋经风,“二少爷,千万……千万别告诉老夫人啊!不然她一定会解雇我的,我就没饭吃啦!”
晋经风望着杨桀笑不做答,那样奇怪的浅笑,不禁让杨桀后背发凉。
夜幕降临,轮船在海上乘风破浪,漆黑一片的海面上响彻着那低闷的汽笛声,孤落的星星在宇宙中闪烁着淡蓝的色彩,隐隐约约的是那如纱般的美丽星云,望着它们的时候,突然觉得一定会被吸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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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轮船顺利到达了奉天的营口。舟车之后数百里,又走了几十里的山路,晋经风与杨桀已经筋疲力尽的时候,终于来到了信笺上写地址——金棣县。
过了一个矮小的山头,只见眼前豁然开朗,微凉的初秋的空气,让人有些颤抖,远处朦胧的雾色轻轻烘托着大地,袅袅青烟,精田细作。不远处的集市、庙堂、私塾、庭院,更增加了一份乡田的诗情画意。
“总算……总算到了!”杨桀一脸疲倦的样子,不停捶打着自己那已经有些浮肿的双腿,嘴上抱怨道“这可要比打仗还艰苦呢!”
晋经风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日暮时间,
这时,弯弯曲曲的山路上一位背着竹篓子的老人步履蹒跚的越走越近,手上握着一跟拐杖,身上和鞋子上都是泥土。
晋经风急忙赶了上去,“老人家,打搅一下,请问……”
看了看晋经风,老人顿时愣住了,张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还是我来问吧,你那么文邹邹的把老头子吓到了,”杨桀拍拍胸口接过话把,说道,“老头,我问你,这个叫落桃镇的地方,你可听说过吗?应该离这里不远。”
老人见杨桀倒像是个正常人,于是看他撮了撮下巴回想起来,“落桃镇?!好象没有听说啊……”突然,老人如灵光乍现一般,猛的捶下了拳头,“啊!我知道了,你们说的一定是斩首镇吧!”
“斩首镇?!”杨桀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脑袋。
“是那个晋家,对吗?!那就一定是斩首镇!你们是外乡人,或许没听说,四年前,落桃镇已经改成了这个名字了!”老人说着,用拐杖指了指南面的一座小山驼,“过了那座山,就是斩首镇了!天快黑了,你们最好走快一点,晚上山里是有野狼的!”
“谢谢……谢谢您……”道谢后,晋经风望着老人指向的那座小山驼,不知怎么的,心里突然产生一种如雾半萦绕的迷惑感,更有一份诡异在空气中凝结。
斩首镇——为什么是这样一个不吉利的名字?!
第二章 黑色的庭院
又走了五十多里的路程,此时夜幕早已经降临,点点的星光寥寥的闪烁着清冷的光。不远处已经可以看到斩首镇口上那凝重威严的晋家石坊牌楼,只见牌楼上写着“风纪世家”四个大字,四柱三楼,雕刻精致。即使不了解这里的风俗世故,也能够从这华丽与古朴典雅的牌坊上解读出些许的历史来。
“到了吧……”杨桀将手上两个沉重的行李箱放到地上,转眼看到镇口上有几个黄包车夫,于是索性挥手招呼他们过来。
“两位要去镇子上吗?”
“晋府……你可知道?!”
“那当然!两位要去晋府?”黄包车夫斜着眼睛看了看杨桀和晋经风,有些不理解的摸了摸下巴。
“怎么?!不许吗?”看到眼前这厮如此表情,杨桀立刻恼怒起来。
“不,当然不是,两位先上车吧。”于是晋经风和杨桀便分别坐上了两辆黄包车。
路边的景色晃眼而过,夜风带着寒意,让人忍不住颤抖。宽敞的街道,青色的石板路,街道两旁整整齐齐的店铺和人居,偶尔那些错落有秩的古老庭院,红墙碧瓦,丝毫看不出是一座民俗小镇子,倒更多出几分威严的气势。此刻晋经风的心情波澜起伏,他想到一会就要面对的哪个庞大而陌生的家族,想到了奶奶曾经说的话,他竟有些紧张起来。究竟本家会是什么样子呢?晋经风拨弄了一下头发,拐弯,转眼,一座威严、庞大的古老庭院变出现在眼前。
只见两侧那高大气魄的红色大门,门上的牌匾上铮铮的写着“晋府”两个大字。
“两位,到了!两块大洋。”说着,那车夫伸出手来。
“什么?!两块?!没有搞错吧!这点路就两块大洋啊!在上海也没人敢要这么贵的价!”杨桀大喊起来,一脸怒容。
“这是这里的规矩!”另一个车夫不屑的咬着根牙签,撇了撇嘴巴说道。
晋经风本想说什么,这时,只见一双大手突然从那两个车夫身后挥过来,一巴掌将两个人甩到了一边。
“小四!又是你们两个兔崽子!!敢在晋家大门口撒泼!我看你们还被揍的还不够啊,要不跟我到晋府上坐坐?!”眼前,只见一个四十出头,并不算年迈的男人紧着眉头对两个泼皮车夫狠狠的说道,那男人一双浓眉圆眼,面孔白净,身高马大,有着还算健硕的肌肉。
“二……二老爷……”两个车夫立刻吓的脸色铁青,一面捂住被抽的红肿的脸颊,一面拖起车子悻悻的逃走了。
“呸!找打!”那男人瞪了一眼,随后把目光转到了晋经风和杨桀身上。“二位,是外乡来的吧?这要去哪里啊?!”
晋经风望着眼前的男人,微微的鞠了一躬,“谢谢你的帮助,我们要到落桃镇的晋家!”
“这里就是……不过现在是斩首镇了……”说着,那男人竟有些感怀起来。
突然他不经意间突然望向晋经风,那张清秀的脸庞,越是看,就越是觉得……那男人不禁有些迷惑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突然,他如大梦初醒一般指着晋经风,声音竟有些发抖起来,“六……六……六……”
“六什么?”杨桀疑惑的看了看晋经风。
“六爷……你们……一定是六爷家来的人吧!”
六爷?!晋经风记得奶奶曾经说过爷爷在家确实排行老六,于是他点了点头。“是的,我们是从上海来的。”
“果然是!你是……经风吧!”那男人竟然有些激动起来,“我看过六娘寄回来的相片!对!一定是你没错!你和六爷实在太像了!”
“请问……你是?!……”
“我是你二叔啊!”那男人指了指自己,一脸兴奋的说道。
“二叔!”晋经风瞬间感到这称呼的亲切,于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