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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怒什么?我还打了一只野兔子在门外放着呢。”闵凛撇了撇嘴,见母亲压住了火,于是大胆的吐着舌头做起鬼脸来。
这时候,闵凛低头看到自己手上那枚晋经风送给自己的刻着图案的银色戒指,立刻把手缩进了口袋,还好母亲没有发觉,闵凛宝贝似的用衣服擦了擦戒指上的灰。
这时,家里的门突然被人敲的咚咚响。
“来了,稍等一下。”闵嫂应和着打开了门,随之走进来的是一个中年男人。
“咦?你怎么这时候来了?快请坐……”闵嫂有些慌张起来,擦了擦身边的椅子,急忙招呼对方坐下。
那男人脸上几乎没有表情,闵凛看到他时,不禁胆怯的向后退去。
“闵凛,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厨房倒茶啊!”闵嫂大声喊叫着,闵凛急忙跑进了厨房里。
他怎么又来了?!靠着墙,闵凛皱起了眉头,咬着下嘴唇,一副不乐意的样子,伸手倒了一杯茶水。
“我是来跟你说……之前提到的那事的!”男人翘起二郎腿,一副不屑的样子。
“怎么样?能成吗?”闵嫂在一旁却焦急的皱着眉头,紧紧的握着拳问道。
这时候,闵凛将茶水放到了桌子上,刚要转身离开,那男人突然一惊,一把捉住了他的胳膊,“等等!”那男人死死的盯着闵凛的手,“这是什么?拿出来!”
闵凛顿时吓的全身冷汗,“放……放开……”那细小的手腕顿时被抓的红了起来,任他怎么挣扎都没办法让那男人撒手。
“什么东西?”这时候,闵嫂也凑上来半个脑袋,她眼睁睁看到自己儿子手上的那枚戒指,立刻被吓丢了魂,“闵……闵凛!你这个死孩子!谁叫你偷东西的!你这个不争气的……”漫骂着,闵嫂伸手就要打。
“不是,不是我……我没有偷!”闵凛一边躲闪着,一边叫喊起来。
“小贱蹄子,不是你偷的,难道还是你捡的不成啊?!”
“是……是晋少爷送给我的!”闵凛回答道。一听到“晋少爷”这三个字,那男人脸色突然一变,送开了闵凛的胳膊。
“他送给你?!你也不掂量一下自己!人家为什么要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分明是你在扯谎,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等等!”那男人突然拦住了闵嫂向闵凛抡来的大手,“兴许他并没有扯谎……这戒指也许正是那少爷给的,就由他吧。”
“呃?可是……”
“闵嫂,去南洋的事已经定下来了,明天晚上,天一黑……你就带着孩子,在日本公使办事处门口等我,记得!要照顾好闵凛啊……”突然,那男人斜眼看着闵凛,从他那冰冷的眼神中突然射出一道让人悚然的光来,闵凛只觉得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牙齿不听使唤的打着颤。
“南洋……闵凛!你听到没有?我们就要去南洋了!”闵嫂欢呼雀跃着在房间里打着转。
南洋……对啊!母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谈论起这个词的,这个遥远的地方,原本以为像自己这样的穷人根本不配谈论这么遥远的话题,至少……现在不配。但是这一切却在转眼之间,变成了现实,此刻,闵凛不知道自己该用高兴还是用难过的表情,他却很想去找晋经风。闵凛望着母亲,突然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仿佛,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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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晋家的大门上了锁。月光似水,隐隐的有些云彩,秋的气息越来越浓重了,只见庭院里的灯光突然亮起,幽深的院子里有些冷清,地上的落夜被扫成一堆,仆人们点起了火,烟雾在院子里燃起落叶来。
“把门窗关上吧。”晋老夫人吩咐道,她拿起手边的报纸,阅读起来。报纸的头版,就用几个醒目的大字标注着“日本高级官员被杀害”、“预谋”、“刺杀”等字样。
“又有日本人被杀了吗?”恩慈问着,端上来了溅着香气的果子。
“是啊,被一个提着红皮箱的男人枪害,都是刚下车,就遭毒手,这已经是……第三起了吧,真是蹊跷的很。”晋老夫人拿起一个苹果,咬下一口,汁液甜美。
“该不会是激进份子做的吧?!革命党或者……刺客?可是,为什么要提着红皮箱呢?难道是暗杀组织?……”恩慈摸了摸下巴,胡乱猜测着。
“经风,你在做什么呢?”突然注意到孙子在桌子上写写画画的,晋老夫人一面笑咪咪的问道,一面向他走去。
“没……没什么……”听到老夫人的声音,晋经风十急慌忙的收起桌上的纸和笔,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呵呵……”晋老夫人笑了起来,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上了楼。
这天晚上,晋经风又一次收到了来自闵凛的信——当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只见窗户是打开的,夜风恣意的吹动着窗帘,窗台上有一只泥脚印,桌子上放着一张发黄的信纸。“咦?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等见了面再走?”晋经风拿起信纸,突然想到了今天白天在山坡上遇见他时候的情形,于是,晋经风打开了那张信纸,有些臭油味道的纸上,一个字都没有,正面和背面都是一片空白。这家伙,究竟在做什么啊!
晋经风不禁纳闷起来,这时候,他突然发现着张白纸上除了有一些油的味道之外,仔细闻上去,好象还搀杂着一股隐隐的香气。
晋经风把信纸放到了一边,他躺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始终有种很不详的预感,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一样,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呢?如此想着,没一会这个孩子便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他便向后山的闵凛家跑去。
第八章 白枭坠落
山坡上,冷冷的刮着秋风,阳光被腐败棉絮一般的云彩遮住,地面上雾气笼罩,远远望去一片苍茫。
晋经风摸了摸被风灌的冰凉的脖子,把衣领拉紧了些。
刚上半山腰,只见远处有一群孩子正在玩耍,哪个领头最扎眼的,正是曾经扬言要教训自己,而被闵凛打的很惨的那个孩子——石磊。
晋经风正想饶道走,谁知那孩子看到了晋经风,突然叫住了他。“喂!你等等!”
晋经风不乐意的回过头去,皱起的眉头,“做什么?!”
“我又不打你,你怕什么?!”石磊嘴里哼了一声,“是去找闵凛吧!”
晋经风没有回答,把脸扭向了一边。
“看你那张臭脸,简直和闵凛一模一样!”石磊瞪着晋经风,“你不用去找闵凛了,他已经不在了!”
“不在?!”听到这话,晋经风不禁一愣,“你说不在是什么意思?!他出门了吗?”
“不是!……你们这些少爷,每天被人像宝贝一样保护着,没想到我们的贱命也值得你这么在乎啊!”
“你快说!闵凛在哪里啊!”晋经风不禁有些着急起来,他想到昨天晚上那张空白的信纸,不知道为什么,打心里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来。
“他死了!……”
“什么?!”
“他已经死了!仵作来看过,说是昨天晚上的事!……他和他娘亲,都死了!”
“你……你胡说!”晋经风简直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不由的向后退去,“昨天我才见过他,他还好好的……怎么会……”
“这我们怎么知道?!我们也是偷听来的,说是个收皮子的人在他家屋子里发现的尸体,你现在如果赶去的话……”石磊话还没说完,晋经风便拔腿向山坡上的木屋跑去。
“喂!现在有警察在啊!你……”
晋经风没有理会石磊的警告,他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压迫着一样,憋闷、难受。他顺着短短的石路来到了闵家,这间破旧又有些肮脏的小房子,仿佛配合着秋的萧条,时不时散发着一股阴湿的气息。这时候,正好两个探员在把尸体抬出房间,“母亲杀死了自己的孩子,再上吊自杀!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啊!真不明白这女人是怎么想的!”其中一个探员口无遮拦的抱怨着。只见担架上躺着一大一小两俱已经僵直的尸体,看到这一幕,晋经风有些不敢相似自己的眼睛。
闵凛!你这是怎么了?真的死了吗?我的白枭,真的就这样陨落了……
晋经风紧着眉头,脸色铁青,他正准备上前去掀开尸布,却被身边一位探员一把拉住了,“小少爷,请住手!死人可不是什么好看的东西!”
“他是我的朋友,我只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晋经风一脸严肃,望着他坚毅的神情,连探员们都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小孩是被硬物击打头部死的,大人是在马棚里上吊自杀的!”那探员遮掩着小声的对晋经风说道。
“自杀?!这是仵作验出来的吗?”晋经风接着问道。
“是!发现尸首的时候,她脖子上还套着根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