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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陈文庆幸之时,一行脚步从先前列阵的位置传了过来。
“将军,您没事吧?”
听到是张俊的声音,陈文摇了摇头。“不是叫你看着那个吃货吗?”
“那个,小人看见您……”
陈文很清楚张俊向要说些什么。“好啦,先扶我坐起来。”
听到陈文的命令,张俊便把关切的话语收了回去,陈文既然还在试图坐起来,想来也没受太重的伤吧。只是陈文这一百多斤的体重,再加上那副几十斤重的山文铠,即便他自己也在用力,却也还是把只有十五岁的张俊累个够呛。
坐起身来,眼看着南塘营的阵型早已越过了清军先前列阵的位置,想来是已经将其打的节节溃退了吧。只是可惜的是两边的喊杀声却都是些汉语,虽然清军那边也都是只是些汉奸,但是同文同种之间的厮杀还是让陈文找寻不到太多的快感。
虽然四明山抗清基地还是覆灭了,舟山也如历史上那般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但是只要这支南塘营没有湮灭于这场战事,早晚会有机会和那些真夷决战沙场的。
陈文坐起来后,才注意到与张俊同来的还有李瑞鑫和骑兵队的那些士卒,由于战场狭窄,他们很难越过阵型攻击清军,在陈文带领下承受了一轮炮击后便停在了原地,等待后续命令。此间注意到陈文到底,才立刻赶了过来。
未带陈文说些什么,战场侧面溪流的对岸,一声怒喝终于还是截断了这支清军的一切胜算。
“己哨看守俘虏,戍哨随俺冲过去与将军会和,杀鞑子啊!”
话音未落,负责侧翼指挥的千总尹钺立刻带头涉水前进,而跟在他身后的则是刚刚冲出竹林的戍哨的那四个几乎没有受到什么损伤的鸳鸯阵杀手队。
声波以着极快的速度在战场上传播开来,听到援军已至的明军本就处在优势之中,此番更是士气大振,那些已经杀红了眼的南塘营士卒已经把每次进攻后须得重整阵型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奋力的向前冲杀。而此刻的清军,却仿佛在时间为之停滞了瞬间之后,瞬间崩溃。
“败啦,快跑啊!”
“明军的援军到了,再不跑就没命了。”
“……”
只在这一瞬间,原本还在依靠着兵力优势勉力维持的清军轰然崩溃,战场之上,无论是战兵还是辅兵,上千清军在这只有二十五六米宽的山路上争先恐后的向后逃窜,甚至不惜将挡在他们逃亡道路上的同袍砍倒在地。
眼见于此,就连那些在阵后督战的军官也大多放弃了继续执行使命的念头,转身逃跑。只有极少数的清军还在奋力抵抗,只是再无回天之力。
军溃如山倒,正是如此!
砍倒了一个始终跑在他前面的碍眼的辅兵,刘大立刻调整位置,以防止被那厮在垂死挣扎时抓到,以至于无法继续逃亡。
身后已经有些清军的士卒在声嘶力竭的跪地求饶,可是刘大却丝毫不敢去动这个念头。家中的妻儿不说,他此次是凭借着在四明湖之战中的六个斩首才被晋升为队长的,从记忆中的服色来看几乎全部是大兰山明军的士卒,谁敢保证身后这群大兰山明军的余部不会给那些明军报仇,他又如何敢作半分停留。
所幸的是,身为从军十数年的老兵,军溃的事情也很是经历过几次,该怎么逃跑才不可以既不被敌人抓到,又不至于被当成带头逃跑的替罪羊,这些经验他都很是清楚。
此间奔跑在滚滚北逃的人群中,他不敢疯狂逃窜,因为那样会消耗太多的体力,明军骑兵不多,只要逃出了一定的范围,就很难被抓到了,剩下的就是如何返回清军控制区的事情了。
自从对上这支殿后的明军开始,刘大突然发现他打了那么多年的仗,自以为这战阵上的事情可谓见多识广,原来也不过是坐井观天罢了。
满地的陷马坑不奇怪,侧翼的偷袭一样不值得奇怪,这些他都见识过太多次,颇有些习以为常了。可是那些当道而立的明军,他们摆出的那个怪阵,实在让他震惊不已。
那特么到底都是些什么?
没削干净的竹竿、做农活用的镗钯、就连刀牌的样式都无法形成一致,这么一堆乱七大八糟的东西配上长枪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随着三投无效,本已优势在握的清军仅仅在接战的一刹那就被明军逆转,接下来的战斗更是被那些使用怪异阵型和乱七八糟兵器的明军吊起来,哪怕出战的清军战辅兵兵力大概超过了明军的一倍那么多,却怎么看清军怎么像是一个三岁半的孩童在和明军那个壮汉搏斗,既无招架之功、亦无还手之力。
满脑子被这些超出他的认知的数据冲击的业已有些死机了的刘大,全然遗忘了他还身处在战阵之上,本队的士兵忘了管束不说,就连明军的弓箭手、火铳手在侧面发起袭击时他也把举盾防御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甚至在主帅鸣金收兵之时他依旧站在那里发傻。
若不是那几个平日交好的老兄弟帮衬着,甚至在最后的时刻还拽了他一把,估计刘大会成为第一个因为吓傻了而死于南塘营之手的清军。
回到道路的北面,清军的那些军官们在调整编制,振奋军心,而刘大却在庆幸于先前的那场四明湖之战。若不是那一战后他荣升为队长,手下了管了一个十人队的士卒,估计第一次接触是被那些始终保持着以多打少节奏的明军杀死的就是他刘大了,到时候家里的婆娘孩子就都要便宜了别人。
只是留给他庆幸的时间也并不多了,在被上司训斥了一番后,刘大只得带着那些手下和一个刚刚补进去的辅兵随着清军的大队人马再度前进,进攻不久前才刚刚磕掉了清军几颗大牙的那支守在当道的明军。
即便上司已经表示过了,此次进攻以虎蹲炮破阵,待明军阵型无以为继之后,再行破阵,定可一举击溃明军,这样的说法很有诱惑力,可是刘大依旧表示怀疑。眼前的这支明军处处透着诡异,根本就不像是这个时代军队,至于更像是什么,他却也说不清楚,只是心头的疑虑始终挥之不散。
接下来,为了确保这几门已经装填完毕的虎蹲炮的平衡,清军的移动速度甚至比上一次进攻时还慢,只是此时的明军却连骚扰的兴趣都没有了,愣是任凭着这些虎蹲炮在清军的遮蔽下行进到了五十步的范围。
由于这些火炮早已装填完毕,在调整好位置后就立刻开炮。只听见一阵“轰”的炮声,硝烟弥漫于当道,视线也随之彻底的被屏蔽了起来,只是明军那一侧传来的声伤员的惨叫声还是让刘大激动不已。
那些炮手虽然在这提标营中也是战兵,但是由于普通士兵的军功多来源于斩首,而这些炮手相对的也因为很难获得斩首而被人所轻视,刘大甚至听说过,好像有一段时间,炮手连战兵都算不上,只比辅兵的地位高一些罢了。
不仅仅如此,平日训练之时,由于火药是消耗品,所以负责火炮的军官和炮手往往借口训练将那些火药转卖,以至于操炮的技术并不是很熟练。况且火炮容易炸膛,清军在列阵时也往往会避开一些距离,以防止被误伤,就像现在这般。
再加上一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缘故,这些炮兵平日里很是不受刘大这样的军中锐士待见。可是今天这一幕,却着实让他刷新了对于这些缩在人后的胆小鬼的印象。
随着硝烟的散去,明军那边的惨状了显露无疑,虽然大多只是受伤,但是先前那个让他们这些锐士无能为力的阵型却在这一瞬间就被打得乱七八糟,就连不少先前还表现得很勇猛的明军也开始不自觉的后退。
突然想起了上司的话的刘大,顿时感佩万分。原来这个怪阵是可以这么破的啊,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可是就在这时,那个明军的主将竟然带着一队生力军来到了阵前,让刘大大跌眼镜的是,这个明军的将领竟然是要带队冲锋!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疯子才会做出的事情?!
至少刘大从军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亡命的将军,那可是生扛着炮火步行前进啊,即便一向以着勇猛无畏著称的黄得功好像也不曾如此过吧?
眼看着那些已经出现了崩溃迹象的明军在这个亡命徒的带领下转而向着清军前进,他们的意图再明显不过,无非是以冲锋来遏制清军的炮击,并且结阵击溃他们这伙兵力依旧远超明军主力的清军。
这样的意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