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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钱恒的这篇时务策,上面却没有提及半点具体以商为政的内容,通篇都是在讲,以商为政不可操之过急,凡是都要循序渐进,完全是之前钱恒跟他说的那套,只不过内容上更详尽,条理上更清楚了些。
到不能说钱恒这这篇时务策写的不对,而且还很贴题,所有内容完全是在谈论以商为政。
张叔夜看第一遍的时候,心里很不爽,尤其是对钱恒根本不写具体以商养民的策略,感到很是无奈。不过当看到第二遍的时候,张叔夜才读出来这时务策中所蕴含的另一层意思。
不是不能以商养民,而是外部环境根本不足以实现这个想法,此时大宋的官员,侵吞贪墨之举,比比皆是。即便是有经商的商贾,也会不等他们壮大起来,就会被这些贪婪的家伙给毁掉。
所以,钱恒在时务策中,却稍微提了几句关于如何选拔行商专才的法子。
只有真正重视商贾的存在,明白经商才能带活一方经济的官员,才能够真正把这以商为政之道,彻底执行下去。
明白了钱恒这个想法,张叔夜也不禁对钱恒的眼界感到钦佩。
看过钱恒的卷子之后,对于其他人的卷子,张叔夜也就没有了多大兴趣。
几百份通过两名监考审核过的卷子,张叔夜要是全部审完,恐怕要好几日的时间才行。张叔夜可没有那么多精力,去看这些毫无营养的空洞文章。
想到这,张叔夜将钱恒的卷子收好,放在自己的桌案一角,才抬起头问道,“两位大人,现在还请两位帮我一下,将三场考试中,两位觉得文章或诗赋最佳的前五十名,全部筛选出来,我好排名次!”
两名监考大人,所提交上来的这些卷子中,能够连钱恒写经义文章的这种卷子都可以都没被剔除,所以张叔夜也能猜到,这两位肯定也没少偷偷的收取那些考生的好处。
对于这些,张叔夜也没法万全做到杜绝,也亏的这两人这事情做的并不过分,至少张叔夜大致搜罗了几眼,文章的整体水平,虽然孔洞,但至少文采和文章主旨,都还算贴题。
所以张叔夜才会很信任的,把筛选试卷的工作,交给两位同僚来处理。
有了这两位同僚的帮忙,在加上张叔夜也在迅速翻阅,只看那些时务策的文章,效率无形中提高了很多。
即使如此,将最终入选的试卷全部挑选一遍,也足足耗费了三人一整天的时间。
筛选出来的试卷,统计下来,一共有一百三十多名,这也就意味着,整个京东西路的这次乡试,有一百多人考取了举人的身份。
这个录取率,对于整个京东西路来说,确实不算太高。但京东东西两路,原本就是孔孟之乡,入学读书的文人数量也多,所以显得考取举人资格的比例,不算太高。但整体人数算下来,倒也不算少了。
尤其是张叔夜在翻阅时务策文章的时候,还真看到几篇感觉还不错的文章。
所以张叔夜判卷评分的标准,便是直接以时务策为基准,来判断的。
对于张叔夜列出来的前三名,应天府的这两位副手,谁也没提出什么反对意见。对于他们来说,偶尔有几个故旧托付自己的事情,也只是为了拿到举人的身份而已,至于说名字,对他们看来,真心不怎么重要。
既然张叔夜不在意他们的小动作,两人更不会自找没趣,去挑衅张叔夜的脾气。
所以很快,科考的名字就被排了出来。
不出任何人所料,本场乡试的榜首解元,正是钱恒。
除了解元是钱恒之外,排在第二名的,正是杨慎杨谨之。
而这乡试发榜的榜单前,却没有见到这两位的身影,反倒是名列百名之后的冯常,气呼呼的站在榜前,大声叫道,“我不服,这名次我冯常不服!”
0105章 解元之议
对于冯常的叫唤,负责看守榜单的衙役,根本没人去理会这货。
可这冯常却叫的越来越欢实。
“这杨慎,不过是寿张县一个小小生员,出身贫寒不说,更没有多大文采,居然能考取乡试第二名的成绩,其成绩和名次我冯常不服!”
“钱恒与本场主考张叔夜大人,关系密切,如今这钱恒居然被张大人点中榜首解元,大家可能不知道,这钱恒本就是寿张县一兽医,如今却得了我们应天府的解元头名,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其实大部分考生心里也都明白,钱恒与张叔夜的关系非比寻常,这解元的名次虽然多少有些让人不服气,但文榜下面却是贴出来钱恒的文章和词赋。
尤其是参加科考的生员,绝大多数看到钱恒的文章和那首词之后,便再没有任何质疑。
若说诗词可以找人代写,可关于以商为政之道的那篇时务策,每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不是对经商之道领悟极深的人,根本写不出这种文章来。
可以说,即便是张叔夜本人,也未必就能写出如此简练却又十分有深度的文章来。
加上钱恒经商的名声,已经已经不比他那个兽医的名头弱,所以大部分考生,也就基本上没有什么质疑的声音。
至于说钱恒和张叔夜之间的关系,就更不值得那些考生去计较了。
已经考取了举人身份的考生,以后还要仰仗张叔夜这个父母官不说,他们毕竟已经得到了进京参加省试的资格,至于说乡试的名次,在整个大宋的省试中,并没有多少作用,顶多是个较好的谈资罢了。
至于那些没能考取举子身份的考生,在看到钱恒试卷之后,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和钱恒之间的差距,若是提出质疑,无异于以卵击石,更何况,三年之后,还有下一次的乡试,谁敢保证,这位张叔夜大人,会不会还在应天府坐镇。
亦或者,凭借张叔夜现在的职位和身份,只要不出意外,一朝入阁也是早晚的事情,谁又会因为一点不足为怪的小事,却得罪一个未来可能称为当朝相公的地方大员?
毕竟不是谁都有像冯常那样,有冯家相公做靠山。
冯常起初叫喊的时候,还有人凑到跟前听几句,等喊过两三遍之后,知道这家伙也就这点内容,便直接掉头离开。
到后来,冯常见没有人再听他的话,自己也觉得没趣,便也悄悄的溜了。
不过关于钱恒得了解元的议论,却被冯常这些话给提起来,有人还专门把这个消息,送到张叔夜那里。
张叔夜听罢却哈哈一阵大笑,“就是恒远这家伙吃点苦头,旺我那么诚恳向他求计,他却一直搪塞,不给我个明确的答案!”
话虽如此说,不过张叔夜对于自己的这个决定,显示出来极大的强势姿态。
“恒远这解元的名头虽然招惹非议,但却名至实归,那些考生若有不服,可以找我来质问!”
钱恒要是知道张叔夜给他一个解元,还有着这份心思的话,钱恒绝对会给张叔夜随便甩出几个差不多的经营策略出来。
不过钱恒对于张叔夜的强硬姿态,也有了一个更深刻的理解。
怪不得之前就跟自己许诺,可以保自己一个举人的身份,这次可好,头名解元的名次,可不只是举人身份那么简单了。
钱恒所做的事情本就有些扎眼,加上汴京城内,还有冯相一家和内侍太监与自己为敌,钱恒本就该低调一些,可如今看来,就算自己想要低调也难了。
钱恒和杨慎,就待在客栈里没有去看榜,不过放榜那边的情况,两人却一点都没有错过,尤其是关于冯常在那里大肆诋毁钱恒和杨慎的事情,更是第一时间就有张叔夜手下郎将送信过来。
听到这个消息,杨慎忍不住笑道,“恒远兄,看来冯常这次有点不服啊!”
钱恒眉头一挑,“且管他如何鼓动,这可是张大人排出来的名次,又不是你我能决定的!”
钱恒说到这,挪了下身体,朝前凑了凑,问道,“不过谨之,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杨慎愣了下,“什么打算?”
钱恒一笑道,“当然是你的仕途了,按照你刚才所言,和你这次乡试的名次,你的文章肯定是被叔夜大人相中了,若你真有直接入仕途的打算,这可是个不错的机会!”
要说杨慎不动心才是假的,杨慎心里比谁都清楚,若不是钱恒提前给他提及关于商道方面的主题,杨慎的文章,是绝对不会被纳入张叔夜眼中的。
不过钱恒说的也没错,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杨慎唯一能够选择的,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