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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秋实,”那个小刘亲热的喊着,“你也觉得打不起来?”
“大家都说要打打打,我倒是觉得打不起来,德国的老师他在上战略课的时候说过一句话,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当双方的军事力量到达一个均衡程度,战争反而不会生。”
“那么团练去了越南,这样算来,中法的军力是对等的了?”
“不是对等,是均衡,我们人多没钱,法国人少军械强,说起来,他们在西贡过来,路程倒是不比两广过去远,这么一对比,倒也像是对峙的样子。”小刘点点头,“秋实你说的对,这样,”他的语气里透着十分遗憾的声音,“只怕是没什么机会见到打败法国人了,虽然轮不到咱们上,瞧着法国人挨揍也是好事儿啊。哥哥们可是占了便宜,我新进讲武堂,这还没捞到仗打呢。”
“不是轮不到咱们上,而是不需要咱们上,”一个带着陕西口音的制服男子仰起头骄傲的说道,“十二镇乃是精锐之中的精锐,单单就北圻那么四千法军,根本轮不到我们去战斗,只要交给地方的团练就可以了。”
“是这个理儿,我们要么对付哥萨克的骑兵,要不去北方和俄罗斯对战,区区这越南小地方的事儿,不需要我们插手,咱们就安心读书训练就是,”小刘点头说道,“别的事儿,不用担心。”
五十一、南北水火(四)
“说到底还是羡慕咱们将军大人啊,”一个人艳羡的,说道,“他在长沙,离着越南也近些。”
说到这个大家又是气闷,几个人略微坐一坐,也就拿着帽子戴了起来,出了门去别的地方了。
“嗨,我说如今这大头兵看上去的精气神可实在不错,”一个老者点点头,高兴的说道,几个人出了茶馆,茶馆里头的氛围这才又活络了起来,那个老者显然是见过许多年前那些混账兵的,“比以前那个没用的东西,就看看样子就是强!”
“那是,新军里头凭他是谁,都要接受训练的,您老这就不知道了吧?”
“嗨,这还真不知,您给说道说道?”
“凡是进新军的,不论什么级别,什么顶戴,都要军事训练,这倒是罢了,只是还要读书学习,这就是和以往不一样了。”
“读书好啊,这可就是文武双全了!”老者说道,“难怪比以前的好!”
“如今把家里淘气的孩子送到新军去,是件流行的事儿了,那些读书读不起来,整日在家里头惹是生非的,进了新军,几年历练下来,好家伙,出来了都是棒小伙,懂礼貌,还学了东西,也没有以前淘气,这倒是不错。”
“这是不错,只怕是将来要打仗,在新军里头就难免伤亡了。”
“谁说不是呢?让团练们去,朝廷是不舍得这些宝贝疙瘩和法国人放对呢,且不过如今倒是还没有说打仗的地步。”
“这些越南人可真不是什么东西,”那个老者捏须摇头,“咱们帮了他们,还把刘大帅派过去打法国人,他们倒是好,自己先软了骨头了。真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谁说不是呢?”
顺化城现在的局面稍微安稳了一些,说起来这安稳的局面的得来有些讽刺,算起来,绝不是靠着签订条约之后法国人的仁慈,没有在顺化驻军的缘故,签订之后,按照远征军总司令孤拔的想法,越南国王和大臣都是这样反复无常,不如把他们都一股脑儿拉上船,送到西贡看管起来,就不怕再有什么幺蛾子可以生了。
可是这又出了五省团练南下入越之事,原来要俘虏之事又被迫暂停了,新继任的越南国王哭哭啼啼准备打包衣物了,没想到,过了几日,驻扎在顺化城的一千法国兵搭着兵船离开,倒是又救了越王上下。
于是又有人有了疑问,和法国人议和,到底有没有作用?法国人到底是要看中国的行动来修改对越南国的态度。
但是如今是亲法派执政了,这也是无可奈何之意,法人已经来了,不能再和法国人起冲突,法军虽走,可顺化城之中有了领事,隐约越南太上皇一般,,法国商人更是气焰嚣张,许多人敢怒不敢言,但是潜在的暗流已经汹涌难以抑制了。
越南女性的衣服叫做奥黛,类似于后世紧身的旗袍,只是内里还加了一条长裤,这一日,顺化城依旧下雨,只不过雨势较小,淅淅沥沥,顺化城是阮朝花了大心思营造宣示国力的,但热带闷热潮湿,土木建筑很难存续,如今不过是百多年,顺化城已经是被风雨侵蚀的有些残破了,小巷之中,娉婷的走过来三个穿着黑衣奥黛的女子,被两个侍女模样围在中间的女子带着帽子,看不见面容,但是露出来的下巴细腻白滑如玉,绝不似越南土人黑不溜秋的样子,可见是个美人。
小雨落在了她的肩膀和身上,黑色的绸布奥黛露出了深深浅浅的水渍,她也不理会,抬起来露出了一双秋水明眸,看了看写着“五云商行”四个大字的招牌,再左右瞧了瞧,示意侍女上前敲门。
一个冷漠的男子拉开了一条缝,看着外面的三个女子,“今天不营业,请到别处买东西吧。对不住了。”
中间的女子拿了一个黑木牌出来一晃,那个男子脸色微变,把门打开到仅仅供一个人进出的空间,“既然有这牌子,请进吧。”
三个女人进了商行,她也不摘帽子,只是低声问道,“这里是谁主事?有人说这牌子可以来商行换一件承诺。”
“是在下,”李延胜走了出来,看着这女子,“敢问尊驾是哪位?在下似乎未曾记得给尊驾这木牌。”
来的女子解开了帽子,露出了一张漂亮的脸蛋,李延胜见到了此女,连忙拱手“见过学妃娘娘。”
“你认得我?”学妃惊讶的说道。
“见过一次,只是学妃娘娘不知罢了,”李延胜倒也不觉得学妃如何尊贵,招手请学妃坐下,“那这木牌必然是首辅大人给您的了,这毫无问题,您要做什么,在下绝不会不遵。”
“很好,到底是义士,”学妃赞了一句,“我只有一件事请您帮助,把首辅大人从西贡救出来,让他回顺化城。”
李延胜未见犹豫之色,满口答应了下来,“这原本是难事,但是最近西贡哪里传来了消息,西贡总督怕久拘阮大人,北圻人心不满,已经准备要把阮大人送回到顺化城让其主持大局,原本若是学妃娘娘提出此事,我还需要安排敢死的兄弟们去把阮大人解救出来,既然有这样的消息,我派人花重金贿赂西贡总督前得力的人,阮大人也不笨,只要向法国人承诺,绝不和法人为难,西贡总督会放他回来的,学妃娘娘请放心。”
学妃娇艳的脸上露出了释然却又有些失望的表情,李延胜看懂了她表情里的意思,未免有杀鸡焉用牛刀浪费了这么值得大开口的好机会,“既然只是花钱,那也就不是什么难办到的事儿,学妃娘娘若是还有什么要求,可以一并提出来,”学妃喜形于色,正欲开口,却被李延胜拦住了“只是在商言商,我既是商人,凡事就都要讲收益,学妃娘娘若是要在下做什么,相应的,也要给一点利息不是吗?”
学妃点点头,“这是自然,我的要求您应该很清楚,就是要让我的养子成为越南皇帝!”
五十一、南北水火(五)
阮朝的夺位之争绝不逊于中国任何一个朝代,嗣德帝皇后的养子育德堂皇子还没来得及登基,就因为养母涉嫌毒死嗣德帝而失去了皇位,这样的废君,当然不可能继承嗣德帝的大统,过了三日就无声无息的被毒死在了居所内,慈裕太后的亲子协和帝即位,他一即位,立刻就软禁了学妃的养子,嗣德帝在时最心爱的幼子养善堂阮福膺祜和另外一个养子正蒙堂阮福膺祺,限制了他们的人身自由,严禁他们和外人联系,如今他刚刚登基,要全力应付对法的关系,腾不出手来对付嗣德帝的两个养子,但是可以想象的结局就是,两个人日后会在某时一样悄无声息的病死。
“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主动出击!”学妃桃花般的脸上露出一丝煞气,她未见得多疼爱这个养子,但是很显然,现在她唯一的依靠,就是这个养子,“如今的皇帝得位不正,兄终弟及,日后必然要收拾我们的,这位大人,”她的眼睛还没瞎,面前的这个人虽然皮肤黝黑,但是说了一口标准的官话,且举动优雅淡定,见到自己这个阮朝的宠妃也未有阿谀之色,必然中国来的人,而且必定是官面上的人,不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