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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红尘影游提早发现这黑色灵丹的好处,否则他诸葛嗷就要凄惨歪歪了。
红尘影游平安无事,宋思心头一轻,他不希望任何人再为他牺牲,背负着他人的用生命换来的期望而活的感觉,太过沉重。
不过,这位出手救他们的羽族老者是谁?看样子,周围的人都不认识他,奇怪。
宋思现在还不能挪动身体,只能继续加速炼化体内的药力,提早将体内的伤势恢复一二层,至少能让他可以行走自如。
虚空之中,凌行墨袖袍猎猎,庄重无比地看向宋思身边的老者。在老者的身上,他感受到了一股极强的压力。
“吾乃筠阳书院凌行墨,请问阁下是?”
老者淡然一笑:“名字,早就忘记了,不过他们都称我大祭司。君子未免出手太重了,还请收手,如何?”
凌行墨皱眉,没想到这位老者竟然是鹤雪城的羽族大祭司,他来昆虚星没有多久,对这位大祭司也有耳闻,传言他已登临羽族哲师境界的存在,相当于儒门的贤者境界。如此一来,凌行墨能在大祭司身上感应到不下于易水途给他的压力,也就不足为奇了。
“吾本无意,此行只为捉拿宋思,回我儒门审问。此人嗜血残杀,吾凌家子孙有多人惨死其手,还请大祭司不要为难。”
大祭司神色不变,看着虚空中的凌行墨,摇摇头:“君子,此子引动鹤雪城内神像战意,和我羽族有缘,暂时不能交给你。”
伸出手掌,浩然清光化成一支毛笔,灵光闪耀。
凌行墨握住毛笔,向着大祭司躬身一礼:“既然如此,吾只能向大祭司请招一二了。”
大祭司微微一笑:“君子,请!”
“大祭司,此笔名为惊鸿,长九寸六三,重二两一钱,为吾儒门至宝之一。请注意了!”凌行墨借昊天之力为墨,以虚空为宣纸,笔落惊鸿,再书圣人言。
“仁者不忧。”
“知者不惑。”
“勇者不惧。”
一句一列,惊动天地风云,三句之后,千里天地尽为昊天光华所充斥,浩然之气凝聚成一道紫色长虹化龙落下,吞下十二字后,向着羽族大祭司一爪抓下。
这一爪落下,宋思只感觉他所在的百里天地突然被禁锢,体内真元滞碍,原本动弹不得的他更是难以挣扎了。
莫流离扣住怀中的宝剑,面色一变,紧张万分。
面对紫龙一爪,大祭司面色丝毫不变,举起右手,银白色的长袖一动,随意化去天地禁锢。而后一支金色的真元箭从大祭司的掌心冒出,无弓张弦,一箭射出,在虚空划出一道道黑色的波纹。
吼!
一箭破龙爪,落下龙鳞数片。
紫色巨龙被射去一爪,疼痛万分,嘶吼翻腾,顿时天地变色,黑云压城,电闪雷鸣,仿佛天地即将毁灭一般。
大祭司不慌不忙,右掌中再次出现了三支金色真元箭,无弓张弦,向着虚空射去。
暴怒的紫色巨龙见地上的卑微蝼蚁竟然还敢这样挑衅,怒火再舔数分,张口一吸,顿时在它的头形成一个数百丈大小的云形漏斗,无穷的昊天之力被吸入口中,而后化成龙息向下喷出。
但见无尽紫炎汹汹,妄图化去三支金色真元箭,然而由大祭司射出的三支金箭哪有这样简单地被化去?
紫炎遭遇金箭,纷纷让开火道,紫色巨龙惊骇万分,转身欲逃,可惜已经迟了。
轰然一声巨响,紫色巨龙被三支金色真元箭射中,爆吼一声,爆炸消散,白光耀耀,可怕的风暴席卷方圆数千里之地。
大祭司和凌行墨交战的地方,更是被毁灭的万物难存,仅留下大祭司周围十步方圆所形成的高峰独自矗立于直径百里、深逾千丈的巨坑中。
风起尘去,凌行墨嘴角溢血,握着惊鸿站在虚空,带着一丝震惊,看向古井无波的大祭司。
宋思、莫流离此时站在大祭司身边,心中对这位羽族老头的敬佩更是达到了无以伦比的高度,强,很强,强的无法表述!
这种感觉,宋思只想到两人,一位是筠阳书院的易水途,一位就是那位很好说话的善良道人慈松真人,或许只有三人站在一起,他才能大致地分出哪位更强一些。
“大祭司的能为,凌行墨拜服!”凌行墨稽首,“但是,家族子弟之仇,吾不得不报,不然无颜面对族中子弟,无以书写圣人之言。”
羽族大祭司微微一笑:“君子为什么要这样坚持?老夫不过是保他一时。”
凌行墨摇头,再次提笔,天地气势瞬间一变,磅礴的昊天之力仿若泰山压般向众人压下。
望着虚空中提笔疾书地凌行墨,羽族大祭司的脸色终于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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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君子之道
紫气铺天,浩荡三千里,炽烈的昊天光华破开浓厚的云层,至九天之上垂落而下,灌注在凌行墨的身上,手中的惊鸿笔所散发出的威能也越发强大,隐隐露出一丝儒门贤者气息。
然而这贤者气息,却是无比的霸道、刚烈、令人敬畏!
就在惊鸿墨之际,通天彻地的昊天光华突然消散,三千里紫气忽地向东飘移,摆脱凌行墨的控制,两只凤凰虚影从紫气中化光飞出,舞动九天。
失去了昊天之力的补充,紫气的加持,凌行墨的儒门绝式只能万分不甘地终止。
“知命以为君子,知圣以为贤者,万里路,万卷书,天下桃李济苍生。”
诗号朗朗,只见一位儒雅的白衣大贤脚踩青云,飘然而来,在凌行墨同等高度的虚空中停下。在他身后,三千里紫气倏然归拢,融入两袖清风,云淡风轻。
凌行墨见到来人,躬身行礼:“凌行墨见过大贤。”
没错,来人正是一直坐镇武城的筠阳书院大贤易水途,也是真正让羽族大祭司面色变化的人物。
虽然凌行墨极强,距离迈进贤者境界只差半步,但这半步的境界却仿若两个相隔的世界,极难逾越。
易水途看向凌行墨,问道:“君子三畏,汝可知?”
“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凌行墨收起惊鸿笔,恭敬地答道。
头,易水途再问道:“君子九思,汝可知?”
“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静,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
易水途再头:“那汝的行为,可有静思?可有所畏?”
“有所思,无所畏。”凌行墨挺直了腰板,坦荡荡,无所畏惧。
易水途叹息一声:“这件事的来由,吾都知晓,起因于上官家,本不至于汝,为什么要不爱惜自己的羽毛?”
“子曰:君子三畏而无畏,吾行之。凌家子孙被杀,君子复仇而无畏,吾行之。既然如此,何畏之有?又有何所思?”
“错在于凌家,错在于上官家,汝还要执迷不悟吗?”
“杀人偿命,天地正理,何错之有?”凌行墨怒道:“今天吾为君子,汝为大贤,难以多言。”
“哎,凌行墨,汝偏执了。在筠阳书院,汝是第三位有机会晋入贤者的君子,可惜了。”易水途说罢,手中出现了一幅卷起的书画,缓缓地展开,昊光万道,刺地众人不得不闭上眼睛。
“易水途,你……吾不甘啊!……”
睁开眼睛,宋思只见易水途手中画卷上出现了一位手执毛笔的高傲君子形象,赫然就是君子凌行墨。
宋思感到有些难以置信,再看高空中,此时哪里还有凌行墨的踪影?
“凌行墨,吾将汝镇压于君子图内两百年,希望汝能离开歧途,早曰领悟贤者之道。”叹了口气,易水途卷起书画,扫了一眼在场众人,最后将视线定格在宋思身上。
易水途长袖一甩,一团紫气飞出,打入宋思体内。惊疑之时,宋思脚下黑白太极图再现,阴阳相生,一身重伤顿时去了大半。
轻咦了一声,易水途不再停留,转身飘然远去,眨眼就消失在天际。
上官羽见到易水途离开,凌行墨又被镇压,哪里还敢停留,转身就跑,十几个修炼邪道的修真紧紧地追了上去,想要擒下这位大儒,提炼出他的丹青血。
危急时刻,却是易水途去而复返,浩然一掌,湮灭一众邪道修真,带着上官羽飘然远去。
易水途离开后,羽族大祭司思考着这位儒门大贤给他的传音,等宋思调息完毕,微笑着说道:“宋思小友,不知你能否随我回鹤雪城一趟?”
“多谢大祭司相助,我还有要事需要先办理。”
“你要办什么事?能不能和老夫说下,或许能帮的上你。”
宋思心中狐疑,羽族大祭司要帮忙,肯定是为了邀请他前往鹤雪城,只是,他和羽族有什么关系呢?难道是因为上次在箭神广场,引动了两座鹤雪神像的战意吗?
不过,羽族大祭司救了他们的姓命,如果能报答,宋思一定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