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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黎明到来的时候,山洪已经消退。我们终于脱困。杨雪萍的白裙子不但已经变得又皱又脏,而且也已经被挂烂。我的汗衫也烂了。我们衣衫褴褛地走到山下,发现有不少的民房也已经被洪水冲坏。那些房主愁眉苦脸地在废墟里面抢救有用的东西。
我们又往前走了一段,找到了一个小馆子吃早饭。我们身上都带了一点钱,虽然被泡湿了,却还可以用。老板娘看到我们两个陌生年轻人的狼狈样子,就知道我们昨天晚上被困在山上了。她很好心地招呼我们,问清楚情况后,就让我们在她家里洗了澡、洗了衣服,还把她家里的几件衣服拿出来,准备让我们临时换上。我们感激涕零,都说不好意思,已经打扰得太多了,不能再穿脏他们家的衣服了。反正我们外面的衣服已经被挂烂了,不能再穿,就买了隔壁店里的文化衫和沙滩裤,先空荡荡地穿着。幸好不贵,一共也就二十来块钱,我们的钱加在一起还勉强够用。
杨雪萍洗完澡,换上文化衫之后,胸部的曲线在一层文化衫之下无处隐藏,被我看了两眼之后就躲在房子里不出来了。好在太阳很大,两个小时之后,我们的内衣内裤就基本上晾干了,于是马上换了回来。
我们离开老板娘的家的时候,一群乡镇干部簇拥着几个大腹便便的官员正在视察,边上还有几个记者扛着摄像机在给他们摄像。我们当然不愿意被摄像机拍摄到,悄悄地走开了。
我们坐在公共汽车上,心情开始好了起来,觉得昨天真是捡了一条命回来,阳光、空气,乘客的喧哗声,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大水惊魂,折腾了这么久,我们都疲惫而憔悴,在发动机嗡嗡的噪声中,居然不知不觉靠在一起睡着了。
我去《雷雨》剧组探班
快到终点站秦家台的时候,我醒了过来,发现杨雪萍把脑袋偎在我的肩膀上,睡得正香。我赶紧环顾了一下周围,看有没有熟悉的人。如果被熟人看见我们两人这样亲密,传到孟蘩的耳朵里,肯定又会是一场大风波。好在并没有发现熟人。
秦家台到了,我轻轻把杨雪萍推醒。她发现自己靠在我肩上,也吃了一惊,像触电似的坐了起来,脸一下子就红了。两人都有些尴尬。下车后,杨雪萍打算坐3路车回家去,我则换5路车回南楚大学。两人相对站了半分钟,好像都觉得有些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就这样站了一阵之后,我们就分手各自走了。
我终于回到了宿舍。宿舍里没有人,大概都去看运动会去了。估计昨天的大雨,使得很多项目被推迟到了今天。此时我的思维已经很迟钝,还来不及仔细回味和考虑过去一天的事情,一挨着床就睡着了,完全失去了任何知觉。
这天晚上,我去《雷雨》剧组探班。我发现王惠梁和凌雨霏都来看了。王惠梁作为赞助商,来看看是正常的。但是凌雨霏似乎有些不高兴。她总是盯着台上演四凤的孟蘩,好像有些吃醋。孟蘩是这样一位美女,和王惠梁的关系又如此密切,甚至可以拉来他的赞助,这已经足以让凌雨霏感到不快和担忧。我觉得凌雨霏是那种心计深沉的人,平常喜怒不形于色。如果她的心情都让我看出来了的话,说明她已经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的感受,或许已经为此和王惠梁争吵过,也未可知。
我同样有点担心王惠梁对孟蘩不怀好意。我虽然受过他的恩惠,却对他并无太多好感。我怎么也不能相信他资助戏剧社仅仅是出于好心的帮忙。虽然他在和我们的交道中表现得风度翩翩,慷慨大方,几乎无懈可击,但是这却更使我增加了对他的警惕。他对于我来说,就如大洋一般深不可测。对于这些官商官倒,我从来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度的。好在有凌雨霏看管着他,否则我真的更要时刻提防他对孟蘩动心思了。
舞台上正在排最后一幕,这是全剧的高潮部分,所有的秘密都揭穿了,周萍和四凤是同母异父的兄妹,而繁漪居然公开了她和周萍的奸情。我看得冷汗直冒,总觉得昨天晚上做了对不起孟蘩的事情。虽然我和杨雪萍还远远算不上什么“奸情”,但是我毕竟是抱了她。
第四幕走完了一遍,大家休息。孟蘩看见我,埋怨我昨天和今天白天都不来看她,嘴噘得老高:“昨天下那么大的雨也不给我送伞来,没良心!”
我连忙讨好地帮她擦汗,心想:“我没良心还远远不止于此呢。”歉疚之余,也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我和杨雪萍之间发生的一切并没有任何外人看见,孟蘩完全不知情,事情就不至于闹大。只要我处理好,和杨雪萍回到抱过以前的正常朋友关系上来,一切都不会有问题。以后再好好地弥补对不起她们两个的地方吧。
这时有一个学生干部模样的人上来对我和孟蘩说:“请问你们两位就是耿潇和孟蘩吧?”
“是啊。”
“呃,是这样。上个星期我看了你们两个在外语系英语文化周晚会上唱的那首歌,是叫《关关雎鸠》是吧?”
“是的。”
“听说是你们两个自己创作的?”
我们都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我们不懂音乐的,只是自己随便弄着好玩而已。”
“不错啊!词写得好,曲子也很好听。”那人说,“我也是外语系的,我和我的同学们都很喜欢听你们这首歌。我现在在校学生会文艺部做事,我们马上要搞校庆晚会了,希望你们能够在晚会上表演这个节目。”
“啊?这个,我们水平不够吧?”我说,“孟蘩唱歌还唱得好,我就不行了。”
“呵呵,没关系,原创非常有特色的啊!况且你的嗓子也很好听,你不要太谦虚了。我已经和指导老师王老师说好了,他非常感兴趣,说他认识你们两个,想看看你们的新节目,明天中午你们有空吗?去团委办公室一趟吧。”
女人,是一种很敏感的动物
就这样,我和孟蘩又接了一个新的节目。我们两个的虚荣心都得到了很大的满足。孟蘩说,幸亏校庆晚会的时间是在话剧公演之后,否则真的就没法接节目了。我说,没想到我们这支歌还真的有人喜欢。孟蘩说,我们一定要好好演,好好唱,让全校的人都来唱我们的歌。
杨雪萍最终还是病了,发了高烧,过了一个星期才好。而我居然没有生病,这要归功于我进入大学以来坚持不懈的锻炼,看来体质确实是比读高中的时候大有进步了。
话剧演出的那天,我们这群狐朋狗友都聚齐了,给孟蘩和陆小林捧场。杨雪萍病虽然还没完全好,但是也还是来了。自从几天前的山洪事件之后,我还没有见过她。她显得虚弱而憔悴,鼻子仍然塞着,话也比平常更加少。我问她的身体是不是好点了。她说谢谢,好得差不多了。
两人干巴巴地应答了几句,一切都像是例行公事,客气而且符合礼节。边上的朋友们大概谁都不知道她生病的真正原因,更加不会知道我曾经和她经历了惊心动魄生死与共的一天。
王惠梁和凌雨霏也都来观看了,他们坐在前排比较好的位置上。我则和朋友们坐在中间排看。演出非常成功。散场的时候,许多观众都久久不愿意离去。全体演员谢幕之后,孟蘩向大家介绍导演张松。张松穿着周朴园的行头接受了观众的喝彩。然后孟蘩又介绍提供赞助的“杰鹏”公司总经理王惠梁先生。王惠梁在观众席上站起来向大家挥了挥手。
观众慢慢散去后,我们走上前去向孟蘩他们表示祝贺。王惠梁挎着凌雨霏也走上来,凌雨霏一个劲儿地夸孟蘩漂亮、演技也好。孟蘩也和她热情地虚与委蛇了一番。她喊王惠梁叫做“王大哥”,并调皮地叫凌雨霏“嫂子”。凌雨霏冰冷的脸上难得地展现了灿烂的笑容。其实凌雨霏笑起来的样子也很好看,我就不明白她为什么老是要板着个脸。陆小林在边上冷冷地看着王、凌二人,并不搭话。
又过了几天,就是校庆晚会。我和孟蘩合唱了我们的《关关雎鸠》。孟蘩谱的曲子,和弦并不复杂,而我本来就已经打了一个多月的基础,吉他技术进展很快,又经过一周紧张的专门练习,已经可以勉强上台演奏。我和孟蘩并排站在台上,每人一把吉他,同声合唱。这是我们自己的歌,是我们爱情的见证,我们都情绪饱满,唱得很投入。整个节目朴实无华,没有耍任何的花样,却引来了观众非常热烈的反应。下场后很多同学向我们索要歌词和曲谱,《关关雎鸠》很快就传遍了校园。
余翔和羊屎也看了校庆晚会。我们送女朋友们进了女生楼以后,意犹未尽,又坐在体育馆的石阶上聊天。
羊屎羡慕地对我说:“操!你们两个人在舞台上那个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