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在幻境重历玄鳞记忆时,现实里的身躯也做出同样的事——只不过玄鳞奸淫的是司祭陵女,他却对红儿做出了这等禽兽之行。她身上的衣布从中两分,耿照自己的则褪在一旁,这点也与幻境有着惊人的相似。
想起玄鳞那骇人的力量,耿照不禁一背冷汗。所幸染红霞的阴户虽被蹂躏得红肿充血,宛如盛开的牡丹,却不若陵女那般凄惨。
他既惊又愧,又是怜惜,不由伸手轻抚玉背。染红霞忽被惊醒,本能地双手抱胸,蜷缩了起来;余光见得是他,眯着迷濛的星眸,仿佛想要望进他眼底,片刻苍白的俏脸勉强挤出一丝倦笑,似是放下心来,低道:“你……没事,真是太好啦。我……我先歇会儿,再……再陪你说话。”
欲挪身子,谁知一动腿心里便大疼,皱着细眉霜白了小脸,闭目再不稍动。
耿照不知该说什么,垂头微颤,指甲几乎要刺进掌心里。他轻手轻脚躺下,始终保持着声息可闻的动静,唯恐吓着了她,从身后抱住染红霞,仿佛不这样做她便要腾空飞去似的。
“是我不好。”
他咬牙低道,忍住鼻腔里的温热酸楚,强迫自己不去想她受的委屈和苦痛,专心用体温呵暖她。“我……再不会这样了。你别怕我,好不好?”
怀里凉凉的身子动了动。红儿的胴体一向很热,曾令他禁不住想:女孩子是不是总染着风寒,要不怎抱起来这般烫?究竟要流多少冷汗,才能让她火热的玉体变得这般温凉?
耿照搂住她的颤抖,不让刀割般的心绪泄漏一丝一毫,然而怀里的微动并未停止。她挪着酸乏的身子,缓缓转了过来,已没有昂颈的力气,只把头偎在他颈间。
“你是我男人,我永远不怕你。”
她闭着眼睛,像在抵抗渐浓的沉沉睡意一般,轻道:“所以……你也别再生自己的气了,好不好?”
耿照睁大眼睛,定定望向前方曲折的地宫石壁,眼角的温热不受控制地汩出,淌过鼻梁,朝另一侧面颊滑落。他小心将她拥紧,下巴靠着伊人温温香香的发顶,染红霞放松了似的偎在他怀里,不多时便发出匀细的轻酣。
“好。”
这一觉他们睡得很长。之后又过了两天,染红霞才慢慢能起身,步子跨得稍大些,腹中便隐隐作痛,闷得像癸水将至之时、偶尔会有的不适。她月事在论法大会前才过不久,断不能于此时复临;追根究柢,自是爱郎鼓捣太甚。
这样的身子无法游过瀑布激流,染红霞遂留在地宫休养。耿照呵护备至,日日采果捕鱼,携入地宫处置,将她喂得饱饱的。
地宫中无法生火,耿照唯恐伊人元气未复,不宜生食,特意采了野果榨汁,以尖利石片剖鱼刮鳞,从鱼骨上剔下无刺的净肉,分割成长条状的鱼脍,反覆以果液浇淋浸泡。要不多时,鱼肉便由剔莹的粉红逐渐转色,呈氽烫后的乳脂白。
染红霞用嫩紫苏叶包着鱼脍,佐以不知名的熟甜浆果,只觉清香扑鼻,入口酸酸甜甜的,不禁胃口大开,整整吃了两条鱼,才心满意足抚着肚皮,笑道:“我知道你弄吃的很厉害,没想到竟厉害如斯,连柴火也不用。”
突然轻轻一嗝,赶紧坐直掩口,心虚地睁大美眸,想装傻又对自己交代不过去,两个人我看看你、你看看我,默然片刻,才齐齐大笑。
“不许……不许笑话我!”
染红霞晕红双颊,摆起了姊姊的派头,伸手轻轻打他,只是自己也觉不好意思,赶紧转移话题。“是你做得太好吃啦,不小心吃了许多。这鱼……是怎么弄的?”
耿照倒也不敢一意取笑,见好就收,拿起一枚巴掌大小、椭圆长型的黄皮野果道:“这叫枸橼,与柑橘相似,但味道更酸,有股独特的香气,又叫香橼。枸橼原本只生长在南方的野地里,据说是人把野生枸橼移植到果园里,反覆培育,才有了如今的柑橘橙柚。
“枸橼的汁液能使鱼虾自行熟化,就像水煮过一般,但对猪牛羊等兽肉则无此效果。我小时同村里人戏水,捞得河鱼虾蟹,我姊姊便如此调制,再洒点粗盐、酸浆、芫茜之类,辟腥醒脾,盛夏里最是开胃。”
顿了一顿,又道:“只不过在我们村里,用的是金柑。金柑小而酸,味道很够,野生的枸橼同金柑差不多大,但果皮粗厚,还有股刺人的涩味,榨不出什么汁液,还是金柑好。”
染红霞一嗅,果然柚皮般厚实的油皮上沁出强烈的香味,与鱼脍所渍极似,却多了股鲜烈的刺激感,与枳橘等果品相类。“我只吃过橙子,没见过这种香橼,不想东海亦有出产。”
耿照正色道:“我没到过东海其他地方,但朱城山上、越浦城郊偶尔能见,结实跟金柑差不多,不如谷中硕大,味道更是拍马也赶不上。这里的枸橼只怕比金柑更美味,生食亦不妨。”
剖开黄澄澄的厚皮,剥了瓣汁液淋漓的饱满果肉给她。
染红霞立时会意,低声道:“接天之塔,龙皇行宫。”
耿照点了点头。
休养期间百无聊赖,他将幻境所历,择要说给了染红霞听。陵女一事自是草草带过,只说了头尾因由。染红霞冰雪聪明,对照爱郎突然发狂施暴的行径,猜也猜得到玄鳞做出了什么事,她对耿照本无责怪之意,两人心照不宣,细节也就毋须深究了。
同样是接触水精,二人所见却大不相同:依染红霞的自述,她于水精中只得影像,连声音也未听见,视界的范围、高低及位置都未曾改变,完全没有耿照说的那种“仿佛跑到另一人身体里”之感;对他说的不死之躯、无双之力,呵体成灰的真龙燃息、穿入黑霾的无梁白塔,还有佛法乃玄鳞随口编造,以及外表言行充斥着“非人”气息的天佛使者……等,都只是蹙眉静听,既没有发问,也未置一词。
耿照说着说着突然停住,面露苦笑。
“……我知道这听来像是胡言乱语。”
染红霞凝神蹙眉,并未接口,片刻才警省过来,柔声道:“你说什么我都信。这话我只再说这一次,下回还来,我可要生气啦!”
不觉摇了摇头,正色道:“正因匪夷所思,能信口编出这些的人,肯定是疯了;要说是白日发梦,条理却又过于清晰分明。你既没发疯也不是作梦,只能说是真看见、听见了什么,那些都是曾经存在过的,至于所论是真是假、是否捏造,还须进一步寻找线索,不宜骤下定论。”
(她相信我,但无法相信幻境中所见为真。
耿照这才发现自己有多粗心。水月停轩亦属佛脉,染红霞自幼多读经书、耳濡目染,现在突然告诉她:佛家之说皆属虚妄,是幻境里那个狂妄自大、行止无赖的恶徒胡乱编造,本就令人难以接受。
耿照故乡龙口村的居民多出中兴军,这些来自东洲各地的异乡客,对天佛的信仰更甚于混杂了龙神崇拜的东海本地人,耿照能深切体会她的抗拒与失落。
“我一直在想……”
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对染红霞说出心里话。“无论佛法的起源为何,经过百年千年的演变,无数有智慧的高僧大德投入其中,欲戡破尘世里的种种蕴魔烦恼,这里头的无上智慧,早非当初成立教团之人所能概括的。是谁、为了什么而建立教团,其实并不重要。”
染红霞一怔,感激似的回望了他一眼,微笑点头。“自当如此。”
她二人皆是实事求是的性子,至此心念一同,再无芥蒂,遂敞开襟怀无有顾忌,这两日里稍有闲暇,聊的都是幻境里的事。
三奇谷既是接天塔所在,亦是龙皇的行宫,玄鳞征服风陵国后,徙其遗民于帝都,连风陵圣树建木都能强行改名“青龙木”令南方各部族伐木以供鳞族兴筑宫室;移南方特有的香橼来点缀行宫,又有何难?
龙皇所用,自是最顶级的贡品。移植三奇谷的香橼千年前就是南方的奇种,才能结出如此硕大多汁的果实,与他处不同。
由古至今,南陵从未被中原皇权征服过。若是身处神话时代的龙皇玄鳞,说不定曾率幽穷九渊的大军越过青丘国的天险九尾山,将南疆纳入版图也未可知。染红霞手里那瓣不住滴着汁液的橙黄果肉说不上证据,却隐隐支持着“三奇谷曾为太古某征服全境之帝王——除了龙皇玄鳞,耿照想不出还能有谁——的行宫”的大胆推论。
而他稍加提点,染红霞亦即想到了一处。
“玄鳞想做的‘那件事’,到底是什么?”
她单手环抱酥胸,另一手则轻捏着下颔,微微蹙起了眉。这是她思考时的习惯动作。“照陵女之说,那是严重到‘足以毁灭东洲大地’的可怕事态,说是战争,传说中玄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