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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古书好奇的问:“如今你打算怎么办?牛不饮水强按头,干脆用法宝迷惑掉心智,乖乖当个操线傀儡好了。”
“这种没脑子没技巧的方法,我可不用。幸好先前就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暗中留了一手,这种仁义过头的人,就是该虐他一虐。他既然在意‘悌’而无法动手,那我就给他‘孝’的大义,看他更在乎哪个?”
罗丰的面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神色。
……
夜晚,罗丰又来到主帅营帐,跟顾志勇打过招呼后,揭帘入内。
齐伯仁还是坐在白天的那个位置,也还是摆着同样的姿势,哪怕听到脚步声,也不曾有所反应,令人怀疑,他是不是变成一座蜡像。
看来,不下猛药是不行了。
罗丰换上沉重的表情,缓缓道:“原先我还犹豫是否要继续隐瞒下去,现在见到你的模样,却是让我下了决心,必然得叫你知道真相。”
齐伯仁抬头,茫然的问:“什么真相?”
“你可还记得,当初在东康县的时候,我曾建议,放那群江湖人士离开。而之所以这么建议,便是因为我在里面买通了几人,让他们做我的奸细。今日下午,我便命令他们,帮我从城中拐了一个人出来。”
“什么人?”
罗丰拍了拍手掌,一名郎中模样的老汉进入营帐,眼神飘忽,显得有些慌张。
罗丰示意道:“说出你的身份,并将你昨晚看到的事情告诉大公子。”
老郎中迟疑了一下,缓缓开口道:“昨日晚上,有几名相貌凶悍的家仆,闯入我家中,说是要我给人看病。我见他们态度蛮横,必是大户人家,便没有反抗,一路上被蒙住眼睛,坐着马车,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才抵达了府邸,接着被人引进一间屋子。
被解下黑布后,我瞧见屋子里有好些人在,但都不认识,只有一个是我上黄家给人治疗风寒时,曾有幸见过一面的黄家家主。
本以为叫我上门是给人治病,谁知他们却是让我当仵作,确定一名死人的死因,而且在路上,就有人告知过我,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还用我一家老小的性命做威胁。
我没办法,只能假装仔细的诊断病人,然后撒谎说,死因是肺部重疾发作……”
齐伯仁听到中途,已是浑身颤抖,冷汗直流,此刻终于忍不住,怒拍桌子,大声的质问:“真正的死因是什么?”
老郎中吓了一跳,哆嗦道:“是,是给人捂死的。”
宛如晴天霹雳炸响,齐伯仁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般,直挺挺的往后瘫坐在椅子上。
须臾,他的双瞳才恢复了神采,却是握紧拳头,将脸闷在双臂之间,痛苦的低语着:“你怎能,你怎能这般狠心,你怎能下得了手……”
一字一字从牙缝中挤出来,充满了悲愤。
罗丰见状,挥了挥手,让老郎中跟自己一起离开,留下他一人在帐中收拾心情。
通天古书啧啧称赞:“你可真能骗人,这戏码正中下怀啊!就看他是老爹亲,还是兄弟亲。你当初说要扮演神棍,让他们习惯听信你的话,敢情是为了现在这一局啊,可真够深谋远虑的。”
罗丰没有得意,反而道:“谁说我在骗人?至少有一半是真的。”
“哦,是消息真人假?还是消息假人真?”
“这重要么?”
罗丰反问了一句,便不再回答,转而眺望远方的武昭城,坚定道:“规规矩矩的破阵是不可能了,那就以阵对阵,强行破解!”
第一百一十九章深夜斗阵
翌日,当齐伯仁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一扫昨日的颓废,气‘色’好得不可思议,甚至与以往判若两人。'首发'
总是挂在嘴边的和蔼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不怒自威的肃容,哪怕是远远站着,都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蓬勃战意。
他就像是一柄藏在鞘中……不,是深埋千丈厚土下的神兵,因为地壳的变动,终于破土而出,绽放出令人不敢直视的锋芒。
以往在阵前聚会时,众将都习惯谈笑风生,彼此间开个玩笑,说些风趣的段子,哪怕面临危险的局面,也能用轻松的氛围缓解紧张。
但此时,每个人正襟危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感受着如海如岳的威压。
尤其当齐伯仁的目光扫过来的时候,那人身上的‘毛’发都会竖起来,全身肌‘肉’绷紧,血液流动明显加快,耳边都能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
这时候,众人才想起来,这位在人前显得温润而泽,乃至人畜无害的主公,在四年前就已经是三重境的武者,这份成就对于非修行‘门’派弟子的人来说,堪称天才。
在众人忐忑的目光中,齐伯仁开口询问罗丰:“军师,昨日听闻你已有破阵良策,可否详细述说?”
罗丰是在场中唯一一个没有受到影响的人,他起身道:“此阵森罗万象,变化无穷,气象恢弘,分为七处阵眼,暗合天象,据我观察,乃是对应太阳、太‘阴’、辰星、太白、荧‘惑’、岁星、镇星,即日月金木水火土七曜……”
罗丰侃侃而谈,将昨天准备好的说辞拿出来,洋洋洒洒,详尽备至,头头是道,唬得一帮不懂阵法的将领一愣一愣,只觉这位既然看得这般透彻,必然是手到擒来。
有一两人倒是听出,罗丰的长篇大论全是对阵法的描述,全无涉及如何破解,但这两人都是聪明人,识相的没有戳破。
顾志勇无所顾忌,忍不住问:“军师,既然这阵法如此厉害,那我们咋破?”
“阵法再厉害,也是由人来布阵,就算阵法没缺点,但人却是有缺点。如果他们已经‘操’练数年,将此阵演练纯熟,那今日我们唯有束手就擒,但我观此阵在运行间颇有滞碍之处,阵势变化间常常‘露’出破绽,这便是可乘之机。”
这话说得极为在理,哪怕是先前起了怀疑的两名聪明人,也不由得点头认同。
“若用常规的法子,需从太阳星进入,经过‘金、木、土、水、火’五星,中间再派人干扰阵势运转,使其破绽变大,最后从太‘阴’星突出,此阵便可破解。
只是,用此法变数甚多,对破阵人员的要求极高,伤亡也重,非智者所取。
我从空中观阵,见其阵眼处引动星辰之力,彩光耀耀,遮掩坐镇的强人,知其必然用了法宝镇压阵眼。既然他们主动坏了规矩,我们也不必傻傻的去遵守。
我将亲自施法,将其阵破去,诸位可派出人马,在外围逡巡‘骚’扰,待其阵型紊‘乱’,不复七星之象,便大军突入,一举破阵,而后可引‘乱’军攻城,直捣黄龙。
他们守阵,我们攻阵,主动权在我方,所以时间就定在今夜,趁着晚上人马困顿,反应比白天更加迟缓,其阵势运转间会暴‘露’出更多的破绽。”
众将以眼神‘交’流,皆是赞同,若在往日,恐怕已是大声大叫,但现在只是握紧拳头,流‘露’兴奋之意。
齐伯仁缓缓点头:“此法可行。胜兵先胜而后求战,败兵先战而后求胜,我军驻扎数日,未有出战,已怠敌军心,今夜一鼓作气,倾军而出,必使其措手不及。众将且去备军,白昼歇息,养‘精’蓄锐。数月艰辛,成败就在今夜!”
众将起身,抱拳道:“喏!”
待众将鱼贯走出后,罗丰又同一样以往,最后一个留在营中。
他先抱拳致歉道:“当日依我的建议,‘挺’军猛进,兵临城下,仍连累武昭侯死于非命,是我之过。”
齐伯仁摇头道:“昔日仙长便言,隐退必死无疑,威‘逼’尚有一线生机,既然是一线生机,那就是九死一生。我非是不知好歹之人,又岂能将这责任推到仙长身上,真要争论过失,也是在我,若我早日攻下武昭城,家弟又岂会……”
沉默了片刻后,他收拾好心情,坚定道:“仙长的布局,其余的地方我无异议,只这最后一处,还请‘交’由我来。仲义有千般不对,终究是我弟弟,我岂能坐视他死在外人手里,请‘交’由我来手刃吧。”
罗丰睁开白瞳,看了他一眼,道:“你可知,这是整个布局中最关键的一处,这一处的胜败,直接关乎全军的安危。眼下我方的局势并不乐观,前有强敌堵城,后有大军围‘逼’,甚至连你最具优势的大义之名,也因对方窃取家主之位而丧失,要解开这种种困局,唯有一法!”
齐伯仁没有一惊一乍,平静道:“我明白,只要仲义一死,万般困难都会迎刃而解,到时候我就是唯一的继承人,哪怕遗嘱是真,家父真的承诺让仲义继位,他们也得奉我为主。”
两人目光‘交’错,罗丰确认齐伯仁是真的下了决心,才妥协道:“既然你明白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