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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可得问问。”
“啊!”
一个幼嫩的少女惊呼,在不远处响起,惊动了东方恋雪与龙傲天,两人不约而同地回看,发现穿着黑斗篷的洁芝,就站在五步外,似乎是特别来找东方恋雪的,却被陆云耕的一剑所吸引,抬头仰望,怔怔出神,还一下惊叫出声。
“这、这个是……天武神功,皇字部!”
声音不大,细若蚊鸣,但传入龙傲天、东方恋雪耳中,却不啻是雷轰电闪,东方恋雪霎时一愣,回过神来后,马上就骂了一声。
“……我干!”
一字出口,转头望向龙傲天,两人对视一眼,然后英雄所感略同地吐出同一个字眼。
“干!”
“干!”
……………………………………………………………………千防万防,人算不如天算,这是东方恋雪最近常有的感叹,自从晓得陆云耕身负天武神功的地字部,东方恋雪知晓此事严重,便要求陆云耕千万小心,绝不可以让其他外人知晓,哪怕狂妄如龙傲天,也没在这件事上给出其他意见。
不过,虽然不是没考虑过,天武神功有可能一个人能修习一部以上,但确实没想到,陆云耕身上会藏着一部以上的可能,以至于当陆云耕得胜下台,龙傲天主动迎上去时,眼中闪烁的神情,都有些不怀好意,看来很有“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意味。
相较之下,陆云耕惹出来的其他麻烦,就比较微不足道了,他重创李经方的指剑,全场的明眼人都认出是天皇心剑,由于帝国明文规定,未经许可,私自偷学皇族武技者,诛灭九族,与谋反罪同,所以他才刚下擂台,就被官兵重重包围,连迎上去祝贺的龙傲天、东方恋雪,都给过千官兵围在圈内,官兵态度强势,双方冲突一触即发。
幸好,九门提督颜龙涛澜,带着一个看来慌慌张张的太监总管,前来宣读仁光皇帝的御旨,这道天子谕令文词古雅,文化程度稍差的人甚至听不懂是在说什么,但内中的含意却非常强词夺理,表示天下武学殊途同归,不能每次看到金色的剑气,就以为是天子武学,说不定人家是在使新创的金钟禅剑,如此听风说是雨,浪费国家资源,不务正业,实乃罪大恶极。
辩解的话只有几句,狠狠斥责的话倒有一大串,听得在场的官员冷汗涔涔而下,胆颤心惊,不明白万岁爷为何震怒如斯?更不知为何这股怒气直指自己而来?实在好没道理。
天子心意难测,别随便冒犯天威才是上策,官兵立刻退去,倒不是说他们相信圣旨上的说法,而是这圣旨由顶头上司颜龙涛澜亲自带来,当然不会是假货,天子绝学、皇族秘传,不许外人偷练,但皇帝既然下圣旨开释,就表示其中有外人不知的内情,可以将之视作皇帝的默许,许可既有,哪还需要旁人多事?
如潮水般涌来的官兵,又迅速退走,在场观众中的平民百姓见状,齐声欢呼,而站在陆云耕身旁的龙傲天,满面得意笑容,对着东方恋雪无声竖起两指,昭示胜利,东方恋雪的反应非常直接,一步跃上,掐着他的脖子猛摇。
“胜利个屁!你知不知道这次玩出祸来了?因为你无聊又愚蠢的游戏心理,我们惹上大麻烦了啦!”
“咳……咳咳……是你们……惹上大麻烦……咳……不要把我……咳……算进去。”
脖子被掐得太用力,龙傲天咳嗽连连,旁边的颜龙涛澜见状,大惊失色,差点就要叫手下官兵冲上去拿人了,反倒是陆云耕忍不住笑了出来。
“喂!老大,你笑啥?”
“是啊,小陆子你笑什么……咳咳……”
“你们两个……看起来真像是一对兄弟,亲兄弟。”
陆云耕哈哈大笑,旁边的颜龙涛澜愣了一下,也跟着笑了起来,正在互扯脸颊的龙傲天、东方恋雪互瞪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冒出一句“说啥”这边呈现一派欢乐气氛,另一边自然有人把重伤昏迷的李经方抬走,送去紧急抢救,而陆云耕使用帝国皇室秘传之事,迅速在梵萨丹伦,甚至整个帝国传开,对于一直对他抱有好感的平民百姓而言,这件事让陆云耕更添传奇色彩,还有人开始谣传,他可能是帝国皇室失散在外的私生血裔……
各种传闻,似模似样,仅仅半夜功夫,就在各地传得沸沸扬扬,传到最后,不但平民百姓津津乐道,甚至也开始令帝国的贵族豪门感到不安,皇室秘学代表的意义非同小可,而天皇心剑更非普通皇室成员能练,素来就是天子不传之技,更有传说,不具天子命格,便是得了传授也练不成,陆云耕当众使用天皇心剑,兹事体大,帝国贵族之间的非议,可不是仁光皇帝一道圣旨就能压住,群情激涌,拿皇帝没有办法,于是压力就全涌上了慈宁宫。
“……这个孩子,真是从不让人省心,虽然他是由我所出,但近几年,我真是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珠帘之后,叶狐太后喟然而叹,语气中既有疲倦,更有无奈,虽说自己朝中大权在握,甚至可以说是实权在握,但每次出了什么事,百官与贵族对皇帝有所怨怼,不去向皇帝为难,却全都涌来自己这边抱怨诉苦,实在也很头疼。
这些高官贵人,虽然说是来抱怨、要求主持公道,给个说法,可是他们群涌而至,又是此去彼来,累积得多了,也成了一种施压,堂堂帝国的最高权力者,居然要被人施压,还是为了非己所挑起的事端,叶狐太后怒气暗生,更有一种被人轻视的不悦。
“……他们不去为难皇上,却跑来哀家这边闹个不停,莫非……是觉得比起哀家,那孩子还比较可怕?”
珠帘之后,传来叹息声,“韦卿家,你以为如何呢?”
偌大的慈宁宫中,没有其他的侍从、宫女,所有人都早被遣了出去,远远等在宫外,即使还留在宫内,那道珠帘之后,也素来是禁地,除了这边的太监头子安老公公与极少数人,叶狐太后素来不许旁人近身。
此刻待在宫中的三个人,除了叶狐兰蔻本人,还有太监头子安德山,就是宫廷御用大魔法师韦清开,大魔法师在世俗王权之前,素来地位超然,韦清开更是特殊,面见皇族一向免跪,单纯坐在木椅上,以几乎平等的姿态,与太后说话。
“我是一介平民出身,政治的事情我不懂,但管人的道理无非恩与威,只施恩而没了威势,久之就会被当作是烂好人,软弱可欺的大肥肉,太后熟悉驭人之术,此中得失,无须我多言,该怎么做,相信你也早已心里有数。”
韦清开脸色苍白,更好像不喜欢珠帘之后冒出的浓烈薰香,不但座位隔得老远,还一面说话,一面举起袖袍,不时掩住鼻端,眉头紧蹙。换作是别人,如此大不敬的举动,肯定会招来杀身之祸,但韦清开……这当然是什么问题也没有。
“唉,还是韦卿家最理解哀家的心思,可惜帝国虽大,百官尽多庸碌之辈,无人可替哀家分忧,除了韦卿家,哀家其实已无可用之人了……”
声声叹息,动人心魄,又是以太后之尊说出此语,依照常理,韦清开应该慌忙跪下磕头,表现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哪怕大魔法师身分特殊,也该起身说几句谢赏识之恩的场面话,但韦清开面无表情,分毫不为所动,还好像嫌烦一样,皱眉道:“帝国百姓超过亿万,岂有无人之理?恐怕还是有人才赋闲在野,为官者却无识人之明吧?太后如果当真觉得无人可用,何妨从本次大比的试子中选些人来?或是您自己也办一次大比,选些人来栽培,便能不用总叹息无人可用了。”
语气似带嘲讽,更是明显的顶撞,让其他帝国官员听见,肯定脸色大变,斥为大逆,但安德山就像听不见一样,弯腰站在珠帘外侧,叶狐太后也没动怒,显然对此早习以为常了。
“韦爱卿心头不快,长年郁郁,哀家是知道的……”
珠帘后的女声温婉传来,“日前异邦小国供奉的葡萄美酒,哀家早遣人送至爱卿的研究室,未知爱卿有否尝过?韦卿家脸色苍白,自是气血虚弱,这进贡的美酒据说颇有神效,能够温体暖血,对魔法师的体虚问题大有好处,爱卿何不一试?”
乍闻此语,回想起实验室中那几瓶艳红如血的秘酿,韦清开脸上一阵抽搐,抓着扶手的双掌都为之一紧,深吸两口气,这才慢慢回复平静,道:“谢太后关心,臣不近酒类久矣,恐怕有负太后的好意了……太后今日召我前来,应该也不是为了和我讨论异国美酒吧?”
绕了半天圈子,终于还是开门见山,韦卿开对自己的沉不住气,有少许不满,但眼下确实只想早点离开慈宁宫,不想继续待在这里,嗅这令人生厌的气味。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