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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把教案摞好:“怎么了?”
“是咱班202寝室的谭馨儿。她已经有三天没回过寝室了。手机也联系不上。”
谭馨儿?我有点印象。
那姑娘条件其实算不上高等,但长腿小脸挺有古典气质,不学艺术可惜了。然而家世不好,父母都是下岗工人,艺校昂贵的学费常常是这类孩子望尘莫及的。
但她成绩优异,学校特批了贷款和奖学金。为了补贴家用,课余时间也会去校外勤工助学。
我说严灵,我听林主任说她前段时间申请了校外通告,三天没回来也正常吧。
我们是艺校,学生们在校期间与一些舞团之类,演艺公司之类签订合约也是常有的事。但在校期间拉通告必须要在学校备案。
“就是林主任让我来找你问问的。”严灵的表情突然有点严肃:“她昨天翻档案,发现谭馨儿出的公告证明是伪造的,就门口打印的。压根就没有那个展会公司的印章。”
我一听,事情好像不简单:“你先别急,我去找林主任问问。”
“唉!”严灵拉住我:“林老师请假了,她妈妈手术,她今早回老家了。临走前嘱咐我让我跟你说一声。杜老师,谭馨儿不会出什么事吧?”
学生能出什么事呢?艺校的学生,从入学起大多数便已经满了十六周岁,都是有民事行为能力的成年人了。
大家出身百态,情况各异。有些踏踏实实学基本功。当然也有些自甘堕落歪门邪道。
对于任何一所学校来说,校规校训都是摆在台面上的正派三观。但谁能保证没有一个学生走歪呢?
我问严灵,谭馨儿平时都跟谁的关系比较好?最近都有什么在一起的活动?她还有什么异常么?
“胡妮可,姜蓓蓓,跟我也不错啦。至于活动,你记不记得前两周陶老师带我们几个一块去她公司参加培训的事?
不过后来,谭馨儿中途就回校了。好像是陶老师的经纪人说她……恩,有点太,反正不怎么合适。
谭馨儿自尊心强,杜老师你说她可不可能因为这个想不开啊?”
严灵这段话的信息量不少,让我这颗不算聪明的脑袋捋顺了老半天。
说起陶艺琳带学生去培训的事,我之前也知道。几个姑娘也是我帮忙挑的。当初我还以为她只是耍大牌随口说的,没想到还真的愿意帮这些学生们拉通告。
我与她私下有什么过节在其次,但就算看在齐楚的面子上,大家相安无事最好。
“我知道了严灵,下午我想办法去问问。”
吃过午饭后我去了谭馨儿的寝室。室长是隔壁班民族乐器的,长辫子会弹琵琶的姑娘。
她说谭馨儿平时挺内向的,跟大家相处的也不错,从来没有脸红脖子粗。
“但是也不与人特别热情,大多独来独往。可能是因为家境原因吧,一些聚会啊,逛街啊她都推脱。”
“那你们了解她在校外打工的情况么?”我追问辫子姑娘。
“无非就是车展动漫画展之类的。不过之前她不是跟严灵她们一起去陶老师公司参加培训了么?我记得第二天她就回来了,躲在床上哭了好久。”辫子姑娘回忆了一下:“我们去问,她也不说。最后还是跟严灵关系不错的一个姑娘打电话问出来了。说谭馨儿去的第一天,就被人家严厉的舞指导给骂了。说她什么扁平足太厉害,上肢比例也不行。
唉,陶老师的团队那可是世界顶级的,要求高一点也没什么对吧?可能谭馨儿太要强了。
后来过几天,她就说她跟一个什么广告公司签短约。我们也没多问。杜老师,您说她这样三天不见影,算不算失踪啊?咱能报警么?这马上就要暑假了——”
已经到了七月底的入伏天,艺校暑假短,基本上就放一个八月。有些刻苦的学生不爱回家,所以教职工也按照自愿原则留校。
我怕引起学生的恐慌,只好先安慰她们说不要急,老师会想办法的。
其实我能有什么办法啊!
法律上规定四十八小时就算失踪,我觉得我得尽快把这事往上报。除了齐楚,我也不知还能找谁。
齐楚并不会一直在华菱坐班,一周能过来一两次最多了。
特别是现在,齐家那块青樊湾要公开招标。邵丘扬很忙,他未必就能闲下来。
所以当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来到校董办公室的时候,真没想到他会在,而且——陶艺琳也在?
“齐楚,我真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坚持把青樊湾交给Larry?”
办公室的门是虚掩着的,我着实又不厚道地听了点不该听的。
“整个齐家产业,你持百分之六十的股权。就算齐大先生更偏向我姐她们做实业。你却有一票否决权。
我也劝我姐别瞎折腾了,你知道她那个脾气,跟邵家就算是杠上了。”
“她还在恨邵丘逸毁她婚约啊?其实你姐那个脾气,是个男人也受不来,这么多年还没想开?”齐楚站在咖啡机前,穿一件白色的休闲中式衬衫。举手投足之间,态度若定:“不过现在呢,你这个妹妹已经狠狠替她报复了邵丘扬。出来混,都是要还的。她还有什么过不去的?”
“齐楚我不跟你开玩笑。我……对,我承认我姐从中是对邵家做了不少梗,但我之于Larry,这些年可绝对没有故意报复的意思。
今天我们就事论事,唯有这块地,我希望你还是能考虑考虑,还是交给我姐姐吧。”陶艺琳拄着下颌,美丽的侧颜在午后的暖阳下,镀上镜湖般明亮的轮廓。
“给,不加糖的。”咖啡推了上去,齐楚坐在下身。我吓得赶紧缩身,这个角度,他能很轻易捉到门缝这里。
“我换个说法吧。”陶艺琳叹了口气:“现在我跟Larry正式分手了,他追求的那个杜七月,不是还怀着你的孩子么?于情于理,你与Larry之间都是紧张的敌对关系。你没有理由帮他的。或者说,就算你是真心真意站在他这边的,他都未必愿意相信你。
下周就是公开招标会,你可知道他私下里找了多少经济团队衡量构架?他根本就没把胜算压在你身上!”
“可我喜欢吃葡萄。”齐楚笑道。
“你……”
“Jenny,我与你合作,最原始的动机不过是看在志同道合的爱好上。
如果我经商只是为了赚钱,今天面对面的人可就不是你了。
咱们,可以不谈这些事么?”
“齐楚……”陶艺琳似乎还想说点什么,齐楚打住下文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你去把杜七月叫来吧。咱们商量下,看看校庆流程安排的怎么样了?”
我鸡皮疙瘩起了又落,心想十有八九齐楚是又发现我了。硬着头皮吸了口气,我敲了敲门:“能进来么?”
陶艺琳一见是我,倒是吓了一跳,但旋即又拧出一副笑容可掬的虚伪。
“杜老师,我以为一次两次是巧合,看来你是真有这个嗜好啊?”
我不想跟她废话,因为我来找齐楚本来就是有要事的。
“齐董,我有件事需要跟你说。”
“那我就不打扰了。”陶艺琳扶着桌子撑起身。
“不,陶老师我也有事要问你。”
我把陶艺琳叫住了。
“齐董,我们班的学生谭馨儿已经失踪三天了。林老师请假之前发现她的交给学校的通告证明有虚假,而她的室友到现在都联系不上她。”
“失踪?”这是齐楚的学校,听到这样的消息,他自然不能不管:“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我摇头,说大概就是三天前。她的室友看到她早上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艺校的学生,失联三天也很正常吧?”陶艺琳呷了一口咖啡,笑容令人很不舒服:“都是成年人了,杜老师先别这么急,对孩子不好呢。”
“你怎么能这样说?学生是在学校丢的,做老师的难道可以不负责!”我颇有愠怒,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八度。
“那也是什么样的老师教出什么样的学生。杜老师以前,一到晚上不也经常失踪么?”
“你!”
齐楚轻拍了一下桌子,皱着眉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同时拿起座机,拨了号码:“唐律,我这里丢了个学生,你尽快报警处理一下。有什么需要,随时与校方行政教务处联系。也可以直接找我。”
唐律是齐楚的助手,我见过一两次。个子高高的,人很精神。
“好了,七月你也别太担心,我是华菱的校董,学生出了事我不可能坐视不管。有消息一定会告诉你的。”
我点点头,但还是心有余悸。齐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