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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那么死后也该归宗认祖。即使是她再爱岳一飞,那也是过去,谁让她当时没有珍惜。
故,荷衣隐瞒了情况的真实,“太后归天时,没有任何遗言。”荷衣重复道。
君临尺皱了眉,审视了荷衣片刻,目光直直地正视她的眼睛,“姐姐所说实言?”
荷衣肯定道:“千真万确。”
君临尺左瞧右顾,打量着于子期和阮娇娘,直说道:“姐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于子期和阮娇娘相视一望,各自离去。
荷衣见君临尺仍旧沉默,迈步走往窗口,取下窗上棂木,关了窗栊,“皇上现在不必有任何保留,直说无防。”荷衣省去一些礼数,下跪,行礼之类。他君临尺此身打扮,微服出宫也正是想省掉这些。
君临尺欣慰一笑,道:“其实论理,朕真该叫你一声姐姐,虽然你并非出身皇室。”
荷衣轻笑:“皇上今天是来打听妃后的消息,还是来谈论皇室关系的。”
君临尺一阵哽咽,随又立即镇定,道:“姐姐的性格同母后一般毫爽干脆,真不愧是母后的私生女。其实母后的过去我都知道,姐姐不用把关系扯得如此干净。从小母后就教导我,男子汉大丈夫做事要干脆利落,该狠心时当六亲不认,快刀斩乱麻。可是,在母后的熏陶下,我仍旧没有做到干脆。统一周边各国的大事业,一直是父皇的愿望,最终还是让母后给他完成的。我与母后没有太多的沟通,平时都是被她教导,训斥,一直没有感觉到母爱,所以一直没有敬孝道,很想在她归天后完成她的遗愿,猛然发现,我连她有哪般遗愿也从不曾知晓。”君临尺见荷衣把关系撇得如此干净,不免觉得心里凄凉,他把一贯的“朕”自称改为“我”。
权利到了颠峰,人便站在最高处,难免孤独,寂寞,缺乏真情。
荷衣理解,从君临尺的话与句间听出他的心酸,喃喃道:“站在高处,难免会失去某些东西,但是并不等于失去母爱。妃后给你的,是母爱的另一种。皇上只要让这天下太平盛世,也许就是妃后的遗愿。”
君临尺打断道:“不,太平盛世前,理应让母后得到安息,可是现在……”
荷衣一直注意着君临尺的一言,一行,一个细小的动作,一个细微的表情。他明明就是一个年少的孩子,没有皇帝应有的狠劲,难怪妃后在世时,要掌握朝政。好歹君临尺同她也是一个肚子里钻出来的生命,她心里难免替他担心,他能在妃后归天后处理好政事吗?
但又转念一想,自古域国统一郝尔漠国以来,古域国没有任何动荡现象。该是她多心了。皇帝他也许只是心善,该处理的政事他应是得心应手的,“可是现在怎样?”
“自母后的遗体移回宫后,当晚就被人盗走。事有蹊跷,甚多,不得不一一查起。母后膝下,我一子。这是世人所知道的。但是姐姐也应该知道,你是她的私生女,她老人家的尸体被盗一事,我想我有必要向你告知。母后的过去,我也只是听袁嫫嫫一点一点讲起。那也是母后归天后,才发现她如此多惊天的秘密。颢琰王府那一日相见,我颇有些猜测。如今才知道,我还有一个姐姐。”
荷衣打断道:“等等,你说妃后尸体被盗?皇上你从袁嫫嫫那里得知妃后的秘密。那么,你是怎么得知我在此地?”
君临尺道:“是袁嫫嫫告诉我你在这里。袁嫫嫫跟随母后多年,学了不少母后的本事。袁嫫嫫还说,母后一直派她在暗中保护你的安危,从小到大。”
荷衣急忙问:“那么袁嫫嫫肯定知道用什么办法能找到我了?”
君临尺点头,举起手,露出他手腕处的伤口,“用我的血,我们既是姐弟,肯定血脉相通。袁嫫嫫正是用我的血,找到你的位置所在。”
荷衣窃喜,这不正是她要找的办法吗?这不正可以用同样的办法找到钦涯吗?
君临尺表情略带深沉,道:“可是,我试图用这样的办法寻找母后的下落,却被袁嫫嫫拒绝。她说,只有对活着的人才有用。而死去的人,没有任何意识,所以同样的办法不能用在母后身上。”
荷衣急忙道:“可是,可以用在另一个人身上。”
君临尺疑问地看着荷衣,“另一个人?”
荷衣立即单膝跪地,哀求道:“恳请皇上答应民女一个请求?”
君临尺半带责备,半带难过,道:“姐姐这是做什么。在朝堂,我是万人之上的皇帝,可是在此我谁也不是,只是你同母异父的弟弟。可以不要让我周边除了权欲,臣子没有半点喘气的地方,行吗?”
荷衣起身,安慰道:“好,我们之间有的,只是单纯的姐弟关系。”
君临尺笑道:“这就对了。姐姐大概有所不知,自你被皇兄送入青楼起,我就开始关注你。”
荷衣轻笑:“那你的意思是,你堂堂古域国的皇上,也喜欢乔装打扮,逛青楼?”
君临尺尴尬一笑,“不,当初只因你名声噪大,一时兴起。姐姐方才所说,所谓何事?”
荷衣这才直入话题,“皇上应该知道……”
君临尺打断道:“以后可以换个称呼吗?”
荷衣应道:“临尺。”在她的世界里,从来不曾有君臣,接受君临尺,与他不分地位悬殊这样的事很容易被她认可。
君临尺这才笑了,“姐姐继续说,我应该知道什么?”
“临尺应该知道姐姐曾经嫁与颢琰王君钦涯,无论他曾经被妃后处置为乱堂也好,叛国之辈也好,他毕竟没有做过任何危系到古域国分裂的事。我想请求临尺用同样的方法帮我把钦涯找出来。”
君临尺一字一句听着,万分惊奇,“颢琰王不是已经被母后就地阵法了吗?”
荷衣解释道:“这中间有太多的故事,我不知从何向你解释起。我知道临尺贵为皇上,要让你借出宝贵的一滴血,委屈了你的身份。可是,我的时间不多了,只能求助与你。”
荷衣这一搏,无论胜负,都必须迈出这一步。无论从她眼里看到的君临尺是真的单纯,还是恶意接近她,她都豁出去了,“临尺能帮我这个忙吗?用你找到我的办法找到钦涯?”
君临尺道:“姐姐的意思是说,颢琰王他还活着?”
正文 第198章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10)
更新时间:2010…1…11 11:09:22 本章字数:1023
荷衣颔首,道:“钦涯他没有死。我能省去中间的这些坎坷和故事吗?只请求借你宝贵的血液一用。袁嫫嫫她会有办法找到他的。”
君临尺缓缓道:“姐姐,你别急,先听我说好吗?”
荷衣这才发觉,她自己又情难自己了,每一句话都掺进了她心底的激动,“对不起,我是真的没有时间了。”
君临尺缓缓地说:“其实关于颢琰王叛变一事,一直都是母后一手在追查。母后一心教我要心狠手辣,才能保住江山。但是,颢琰王终归是我的皇兄,他如果活着,这事我得亲自问他。”
荷衣眼看君临尺捞起罗襦,撕下一片白色内衣,“这血,我送给姐姐。”说罢,怀中匕首已在他手中,避开先前那道伤口,轻轻划下去。匕首锋利,一刀见血,鲜红从他手臂潺潺地流出。
荷衣眼睁睁地瞧着,心中是喜,是悲她不知。赌了一次又一次,找到钦涯她还要同老天赌,赌月圆前改变天命。
希望越是渺茫,她越是握得更紧。
君临尺将血液滴在白色碎布上,开成一朵花。那朵血色的花朵上,有着与之钦涯相同的血,也有着与她相同的血,“姐姐,这是你的了。袁嫫嫫自会找到你,帮你找到钦涯。你有任何事情,尽管吩咐她即可,她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其实,但凡郝尔漠国的人,都会知道这种搜魂大法。姐姐不必担心,用这种搜魂大法,一定可以找到颢琰王。”
荷衣翻出木纯儿备用的药具箱,“先把伤口包扎了。”
君临尺赠予她的那块染满他鲜血的碎花布,正是一丸定心丸,让她蓦地的安了心,连人也冷静下来。君临尺任她包扎,周到细心,还散上了药末,“临尺回去要多加注意伤口。”
君临尺抬起自己的手臂,仔细打量,轻笑道:“姐姐还怕我这点小伤不成,当年先皇带兵打仗,可没有我这般娇气。姐姐可别把我惯坏了,我应该继承先皇的光荣传统。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宫了,明日我便让袁嫫嫫来见你。你们在这天下第一客栈等她的人来,即可。另外,颢琰王如果找到了,希望姐姐让他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归来皇宫,我们面谈一次。”
荷衣浅浅一笑,应下了君临尺的交待。其实,钦涯能否活着从恶人手中走出来,她也没有把握,“临尺。”
“姐姐还有何事?”君临尺停步脚步,轻问。
“其实太后对你的教导,那是恒古不变的硬道理。但凡君王,都得心狠心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