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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山擦干净手,揽着秦安的肩膀,和他分析,“唐书记的意思,是试探下我有没有兴趣,你觉得怎么样?”
秦向山能和莫文迪坐在一起吃饭,还有了让父亲进二中的意思,自然是有兴趣的,秦安对于管理学校也有点经验,但他在接了父亲的位子后是一门心思把私立学校往教育投资集团的路子上发展,学校都是交给招聘的校长管理,他记得县二中的试点改制私人承包是以失败结束,却没有去探询过真正失败的原因。
现在二伯插手,秦安却依然看好,当初的私人承包虽然最终失败,但县二中却奇迹般地崛起了,秦安那一届毕业的三个实验班可以和一直屹立不倒的金字招牌县一中的班级相媲美了,秦安那超过北大录取分数线的成绩,更是让县二中扬眉吐气了一把。
到秦安和父亲把自己的私立学校发展壮大起来,包括小学,初中,高中三个教育阶段,5000多人规模时,县二中的高中部就已经接近这个数字了,成为县一中和众多私立学校的强劲对手。
“首先就是资金问题。县二中的老师超编,发放他们的工资福利就是相当大的一笔资金。现在县二中的招生范围太小,要是二伯你承包,就必须让县教委取消这个限制,否则光靠着这么点学生的学费和食堂的经营,都难以满足发放老师们工资福利的要求。在真正实现盈利之前,二伯你必须有足够的资金用来维持学校的正常运转。”秦安看秦向山点头,知道他也考虑了这个问题。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教师会不会阻碍改制。青山镇不像沿海,这里的人要跟上国家倡导的时代主流思想还要一段时间。要知道现在拥有一个铁饭碗还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也是他们觉得很有面子的一件事情。教师这个职业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很受人尊敬。他们一向是瞧不起给私人老板打工的,那在他们看来是没出息的事情。你要是成了二中的老板,他们就成了他们嘴里不屑的打工仔,只怕他们很难接受。”秦安想起来了,他记忆里县二中私人承包失败的最终原因可能就是教师的抵制,在临近高考前不久的教师罢课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学校和县教委受到家长们的压力,不得不同意教师们的要求,停止了改制。
“是啊,这个问题难以解决啊。就是因为这个问题,我一直没有答复唐书记,也没有到县里去跑关系,这是个马蜂窝啊,没有准备好,就会被蜇的满头包。”秦向山叹了口气,有在沿海城市的见识,秦向山料到内地也会越来越重视教育,教育产业会持续膨胀发展,现在入手正是好时机,尤其是县二中这样越来越成为包袱,却有着不错师资的学校,若拾起来,经营的好,就是一只不停下蛋的金鸡。
“二伯你可以试试和县教委签订派遣用工合同,这些老师的工作关系依然保留在教育系统内。也就是说他们是县教委派来二中授课的,却不是你的下属员工,他们的工资福利依然由教育系统发放,虽然这些钱最终还是你出。”事实上,九十年代后期,“下岗”这个词依然是避讳,许多国企被私人收购时,用的都是秦安的这种法子,现在这时候国企和集体事业单位改制依然是在摸索之中,这种方式也才崭露头角,却可以平息大部分的不满和担忧,顺利地推动改制。
县教委只是想着尽快甩掉二中这个巨大的财政包袱,想必这种方式他们也乐意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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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生如夏花(第一更,求推)
在若干年后,丰裕县才打破了教职工的铁饭碗思想,实行聘任制,未能和各地教委敲定聘用合同的,一律保留编制下岗待定,就是所谓的停薪留职。
这时候兴起了一股教师打工潮,大量师资涌入沿海地区的私立学校,薪水足足是在丰裕县的三倍以上,甚至更多,这些尝到了甜头的人回到青山镇,很是鼓动了一批人主动停薪留职,缓解了教师岗位的压力后,也使得丰裕县的优秀教师大量流失。
留在丰裕县的一部分人,则办起了私立学校,这些学校有普通初中和高中,但更多的是职业高中和中专,它们更像技工培训所,将一个个十多岁的少年少女简单培训三年,就送往广东,浙江,福建等沿海地区,工资比普通未经过培训的打工者略高。
丰裕县也从农业大县沦为劳务输出大县,这些私人职高和中专一直方兴未艾,每年暑假前和暑假都是招生最热闹的时期,秦淮的事业也是在这时候真正崛起,学校的规模一个学期比一个学期扩大。
秦安的提议,算是几年后聘任制的预热,秦安想若是县里推动教育改制的领导有些远见,应该会接受这种条件。
秦向山眼神一亮,秦安说的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市场经济和私有化渐渐占据主体后,由政府部门担当一个缓冲,就能解决许多麻烦。
“看来以后二伯生意上遇到问题了,完全可以找你当参谋。”秦向山拍了拍秦安的背:“我决定了,必须把秦小天放老家这里上学,让他跟着你学点东西,整天就会玩游戏机算什么事?”
秦向山算是对这个侄子彻底满意了,同年龄的孩子脑筋哪里有这么清楚?秦向山是不怎么在意天才一说的,他觉得这就是老秦家教育的后果,《菜根谭》这样通俗的启蒙文,能够背诵理解,就足以明晓世事,通人情,达事理了。
“秦安,说的不错……军子还和我说你是做官的料,我还不信。你刚才这番话,我也不是很懂,但我觉得挺能糊弄人的,军子说的一点也不夸张。”齐眉笑吟吟地站在一旁,“打扰了,秦先生,我就在房里,你们在这里说话吧,我想不听都不行,倒不是故意要偷听。”
“没关系,又不是在说什么商业机密。”秦向山不以为意地道,成熟美丽的女子总是占些便宜的,人家主动道歉了,他也不能怪她在那里一声不吭。
“嘿嘿……听齐嫂子的意思,做官就是要会糊弄人,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这么想唐书记的。”秦安却知道齐眉不是个多嘴的人,多半是听到秦向山提起了唐书记的名字,才听了一会。
“你唐叔叔也是你编排的?没大没小。”看秦向山走了出去,齐眉推了一把秦安,笑道:“去吃菜去吧,多灌那莫胖子几杯。”
莫文迪的眼睛不那么老实,大概多看了几眼齐眉,秦安却不这么放过她,调侃道:“我看唐叔叔是挺能糊弄人的,最能耐的就是把你糊弄到手了。”
“这话你和他说去,看你有这胆子没,尽在我这里多嘴,上次的那小姑娘,也是被你这张嘴骗的分不清楚东南西北吧?”齐眉也针锋相对,忍不住乐了起来,和他说话,怎么就像和同龄的好友一样,没有什么隔阂,也不需要刻意摆出长辈的架子。
……
……
周六,绘画班换了老师,是一个在青山镇小有名气的老教师,也是学美术出身,秦安明白,罗波夫是没有脸面来面对他了,把赚的学费都塞给了秦安,却又得自己掏钱请人代课,算是狠亏了一把。
下午却是来了一场大雨,一场秋雨一场寒,这阵雨却不似平常的秋雨那般萧瑟,铺天盖地砸下来,满世界的雨雾,雨点砸在手背上都生疼。
家长们赶到学校来把孩子们接回家,李琴打着伞,护着秦安回了家,一个噩耗却突然而至。
堂兄的矿山塌了,把堂兄和几名矿工埋在了里边,雨稍小后,闻讯赶来的村民们挖开矿井,找到了堂兄和几名矿工的尸体,无一生还。
雨一线线地下,秦安浑身发抖,一股说不清楚是寒意,还是恐惧的念头纠缠着他。
堂兄不是周六要去市里提车吗?
堂姐哭哭啼啼地告诉他,堂兄觉得做煤矿风险太大,决定把煤矿脱手,原本商定今天和人在煤矿见面详谈,那人却没来,堂兄下井看看情况,结果这时候矿井就塌了。
矿难发生后,堂兄这些年赚的钱赔了个一干二净,爷爷秦举德老泪纵横,平日里他对堂兄颇多训斥,但哪有不疼一手抚养长大的孙子的爷爷?秦举德一病不起,大伯秦友谅和伯母一夜间苍老,堂嫂六神无主,终日哭泣,两个孩子惊慌莫名地看着忙乱喧嚣的世界,孤苦惶恐。
按照风俗习惯,丧事在秦淮和秦向山两兄弟的打点下,由几个族内名望甚高的房亲主持,操办了七天,风风光光,算得上青山镇最热闹的白喜事。
这些天,秦安都没有去上学,记忆里的那一场丧事和眼前他本认为不该发生的丧事重叠在一起,一模一样的悲剧,一模一样的结果,丝毫没有因为他而产生改变。
丧事办完的最后一天,秦安去看望爷爷,爷爷什么也没有说,眼睛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