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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以你伽罗姑姑为桥梁,应在杨坚身上;后者以为娘及……及我腹中的孩儿为桥梁,应在‘裴矩’身上。”
说着她手抚小腹,眼神幽邃,“他二人均为一世雄杰,并非久居人下之辈。方今宇文氏看似烈火烹油,然则宇文邕子嗣单薄,太子宇文赟难成大器,一旦宇文邕不在了,宇文赟难逃杨坚、裴矩二人的挟制。
未来的社稷神器之主,将由此二人之一取宇文氏而代之,一统天下。
若是杨坚得胜,我独孤阀就是首屈一指的外戚,自可轻易恢复旧观;若是‘裴矩’得胜,那我腹中骨血就是他的长子,自可角逐太子之位,继承江山,凭着峰儿你与这孩子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关系,独孤阀将比任何外戚犹胜一筹……”
独孤峰眼神一亮,旋即心里开始不断对比究竟哪一家得天下对独孤阀更好,不知不觉间看向母亲小腹的目光亦柔和、热切起来。
尤楚红见此,暗暗松了口气。
无论如何,她身为母亲,总是希望儿子们能够关系和睦,而非互不相容。
…………
涑水河畔,石之轩并不知晓他的情**人们都在给他未来的儿子们安排皇位,否则不免感慨颇多。
上一世,他为了老岳家的未来殚精竭虑,不顾一切地谋划权势和江山,却得在妻妾面前遮遮掩掩,只因怕她们反对和浇凉水——几百上千年忠君思想的愚民教育实在太过深入人心。
然而今生,他固然知道这里的女人们在权势和地位方面的态度却是截然不同,对自家男人的雄心壮志不仅不会阻碍,反而会给予最直接的支持。
但是石之轩依然小觑了此世女人们的野心,小觑了她们对自家男人的支持力度及她们在朝野争斗上的活跃度。
特别是,当她们中间还有阴癸派及慈航静斋这种女圣斗士以身作则,叱咤风云的时候……
此时此刻,石之轩正与自己豢养的‘全球鹰’大眼对小眼,各自的瞳孔绽放出淡金灵光,并以某一频率同步闪烁着。
许久之后,他轻轻吐了口气,终于结束了与‘全球鹰’的元神交感。相比于‘全球鹰’弱小而纯粹的元神,他的阳神确是磅礴无匹又清净而微,因能阳神灵性同化‘全球鹰’的元神,为其开启智慧,连带着其生命体征亦产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呼哧……”
目送着‘全球鹰’振翅一飞冲天,翱翔远去,石之轩渐渐生出浓浓的不舍,就像自己的另一半离开了,顿时激灵灵一个咯噔,恶寒不已。
不多时,祝玉妍所伪装成的清秀亲兵领着宇文宪到来,石之轩眼神一闪,知晓该是平阳城战事堪忧。
果然,宇文宪直言道:“齐师团团围困平阳,从四面八方昼夜攻之,城中危急,将士、青壮损失惨重,楼堞(城楼、女墙)皆尽,已是朝不保夕……
本王意欲发兵援救,不知监军意下如何?”
石之轩不置可否,反问道:“主将梁士彦无恙否?录事参军长孙晟无恙否?”
宇文宪面色一沉,显是对他这恍如事不关己的态度颇为不悦,“梁士彦和长孙晟依然忠于职守,副将杨整却不幸战没,对士气打击……”
石之轩打断道:“杨整此人坐享父辈遗泽,碌碌无为之辈耳,死何足惜?
梁士彦久历战阵,老成持重,长孙晟年轻气盛又足智多谋,只要此二人尚在,足可保平阳城安如泰山,齐王不必多虑!”
心下却暗暗感叹:不愧是最毒妇人心,独孤伽罗的黑手这么快就将杨整干掉了……
宇文宪不悦道:“本王一心为战,监军何必处处掣肘,若是因此贻误战机,我二人如何向陛下交代?”
石之轩淡淡道:“陛下要我二人率这六万大军牵制伪齐兵力,而非要我二人率这良莠不齐的混编军去与伪齐精锐死磕。
一旦招致败绩,助涨伪齐士气,岂非破坏了我军藉由平阳城消耗伪齐精锐的战略大局?”
顿了顿,又以飘忽不定的口吻道:“其实,只要梁士彦、长孙晟能够固守平阳城半月一月,就算最终平阳城丢了,城中的一万精锐损失殆尽,我军消耗和疲累伪齐主力的战略也已达成,伪齐败局定矣……”
宇文宪脸色一阵变幻,却也知晓对方所言不差,但一直以来与同袍同生共死、勠力同心的习惯,让他打心底里反感这种肆意牺牲他人的做法。
第四六二章投怀送抱
平阳城外,万军从中的高纬御驾之旁,刘桃枝忽地仰头极目凝望,阴沉沉的云层之下,一溜儿黑中泛金的残影矫夭纵横。
“又来了……看来这只俊鹰确实有些古怪!”
他并非没想过以胡人所擅长的诱捕敌方信鹰的方法对付这只奇异的俊鹰,亦或以数百石的强弓发矢将之射**落,可惜这只俊鹰似乎聪慧且敏锐之极,一直盘旋在极高处,从不予可乘之机。
“若这只俊鹰是周军高人所豢养的,那么长孙师侄倒也未必真被打为弃子,在北周尚有转圜的余地……”
在下定决心不再执着于北齐的兴衰存亡,任其随波逐流之后,刘桃枝仅剩的些微挂碍,便是他所出身的宗门魔相道正处于青黄交替的关键时期,但有差池,魔相道虽不至于灭门,却也不免沉入低谷数十年。
然而怕什么就来什么,原本被魔相道老人寄予厚望并派到北周下注的长孙晟,却在半月前被宇文邕“委以重任”,率领一众好手驰援并助守平阳孤城,直面北齐十万大军及诸多高手……
刘桃枝如何不知,自家这个师侄绝不会傻到毛遂自荐,将他自己陷入这种九死一生的境地,显然他是给人狠狠阴了一把。
朝堂波诡云谲,一时失足无伤大雅,最怕的就是长孙晟已被打成弃子,再难在北周立足,那么之前的一切经营可就尽化乌有了!
如今长孙晟既然未曾果断从北周抽身,且北周方面亦有高人时刻关注着平阳城的境况,可见长孙晟在北周倒还可能有所作为,尚未到最不利的地步。
“也罢……说不得我这做师伯的还要给这小子擦擦屁股,免得他死在城头上。”
刘桃枝淡漠的眼中闪过一丝苦笑,他身为北齐第一刽子手,明面上曾杀过许多无辜的王公权贵,暗地里更杀过无数图谋不轨的文臣武将,却是从未想到他自己也有吃里扒外的一天。
…………
平阳城头,厮杀震天,夯土包砖的半人高女墙早已给攻城云梯硬生生推平了,再不能为守城兵卒提供掩护。
长孙晟甲胄褴褛,血迹斑驳,精制短枪上下翻飞,枪尖寒芒绽放千百梨花。落英缤纷,三名齐军高手喷血挫退,毫不犹豫地翻身跃下城头。
明明身心俱疲,长孙晟却顾不得喘口气,连忙冲向另一段危急墙段,指挥幸存的精兵将登上城头的一伙齐兵反推下去……
类似的事情,半月来他已做了不知多少次!
十数万大军中究竟有多少高手?
以前的长孙晟只有个大致的概念,却并不怎么在意,但半月来日复一日的连绵苦战,让他一想起来就头皮发麻,似乎迄今为止,每日与他交锋的高手里仍有陌生面孔不断涌现。
最危险的一次,当属三日前,方今北齐宗室硕果仅存的大将安德王高延宗亲自率军登城那次,长孙晟与高延宗交锋不过十余招便即负伤呕血,若非梁士彦及时相救,他就含恨陨落在高延宗手中那柄挡者披靡的斩马刀之下了。
尽管如此,同为守城副手的杨整在重重家将的护卫中只不过一个疏忽,便即给高延宗一刀两断,血染城头,令梁士彦以下的诸多周军高手大为胆寒。
长孙晟早闻高延宗威名,且魔相道本就与北齐牵扯不清,对北齐文武的各个高手了解颇深,但他仍未料到这仅仅年长他六七岁的高延宗在兵法卓越之余,刀法更精奇于斯,杀机纵横之中又有鬼神难测的精微变化。
更何况,他既有刘桃枝这个当世刀法大家的师伯,自然深谙上乘刀法的个中三位,却仍不免于片刻间伤在高延宗刀下,可见高延宗刀法之强,实有角逐天下第一刀手的资格。
“据闻高延宗少时顽劣,身体肥胖如猪,后来赫然发奋,竟凭着超人一等的魁梧体格生生练出九牛二虎的神力,自此驰骋行阵如飞如电,所向披靡……
唯一惹人诟病的是,高延宗当年为了磨砺刀法太过不择手段,身为皇室中人,不仅屡次挑战北齐上下的诸多高手,下手过重,结怨颇多,更曾拿囚犯试验刀招,残杀过重,惹得高湛那个贪恋酒色的昏君都看不过眼,派人鞭挞他……”
如今看来,高延宗的偏激之举倒真物有所值!
长孙晟念头一转,或许,我就是因为过于追求完美,计较过多,处处束手束脚,才会使得自己气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