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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冲尴尬之余,又回忆起从前十多年,岳不群也是这么谆谆教导,可惜自己不知珍惜,没能一一融汇于心,以致这两年吃了这么多苦头。
岳不群见他虚心倾听,也不吝于给他普及一番上乘武学常识,便接着道:“说起来,吸星大*法的前身北冥神功,也是我道门分支——逍遥派的正宗神功!
只是后人不肖,神功精髓失传大半,又被人加入许多邪门歪道,才糅合成了吸星大*法,虽然威力极强,可后患更大……
细细数来,吸星大*法只在吸人功力一项上卓有建树,在打通经穴、脱胎换骨、延年益寿、护体、疗伤、解毒等方面,可就比正宗内功差了老远,难脱旁门武功的共同缺陷!
而且,当今武林的真正高手,似少林方正、武当冲虚、嵩山左冷禅等人,皆有制衡吸星大*法之术。
不管他们嘴上如何说,但心里肯定既不小觑吸星大*法之威力,也不会将吸星大*法当作妖魔之术,只以平常心视之即可!”
见令狐冲听得连连点头,岳不群打趣道:“当然,你那豪气冲天的向大哥,心思细腻,算是难得一见的人才……
他武功虽然及不上方正、冲虚、左冷禅等人,但却跟了任我行近四十年,对任我行的武功最是知根知底,多半还见过吸星大法的部分心诀……
他肯定也悟出些许制衡吸星大*法的心得,只是心机深沉,秘而不宣罢了!”
令狐冲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一言未发,心中隐隐觉得,教主的此言很可能是真!
岳不群拍了拍他的肩头,叮嘱道:“现下你真气驳杂,于今后的内功进益极为不利,须得每日勤修纯阳内功,淬炼真气,天长日久,总能打通任督二脉,更进一步……
嗯,你把吸星大*法的口诀背诵一遍,让我瞧瞧这门神功的精妙所在!”
令狐冲并未多想,依言逐字逐句的背诵吸星大*法的心法口诀。
岳不群细听之下,一边牢记于心,一边运转元神,分析其中所含的内功妙理。每每听到某些生平未见的高深奥义,不由目光闪动,异彩连连。
洛阳绿竹巷。
任我行与任我行面对而坐,却又相顾无言,面色沉重。
好一会儿,绿竹翁和田伯光连珏而至,行礼之后,绿竹翁道:“大小姐被拘于少林后山禅居静室,看守严密,难以靠近……
不过,据暗桩所报,因教主并未露面,方正老和尚投鼠忌器,不敢对大小姐无礼,一应供奉,丝毫不缺!”
向问天道:“教主,盈盈被抓一事颇为蹊跷,疑点重重……
一着不慎,少林寺就是咱们的葬身之地!”
任我行颔首赞同,“咱们势单力孤,若要光明正大的营救盈盈,怕是力有未逮……
若是老夫一人进出少林,自是无人可挡,可要将盈盈安然无恙的带出来,那就难了!”
向问天道:“原本盈盈仗着东方不败的威势,还能号令一众旁门左道,我在江西白莲教也有许多亲信,该是不缺人手……
但如今,东方不败明令追杀盈盈,那些旁门左道多半不会再为咱们卖命,而我在江西白莲教的亲信,拿得出的高手太少,对付朝廷官军尚可,对付少林武僧可就不顶用了!”
任我行道:“令狐冲那小子剑法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兼又练了我的吸星大*法,内力之强,当世少有,本是个绝好的帮手!
只消我二人联手,足以硬闯少林,救出盈盈,可惜啊……”
向问天看了田伯光一眼,忽而抚须一笑,“教主……属下有一法,不仅能让令狐冲为我们出力,还可假借全真教及岳不群的威名,号令众多旁门左道为我们所用……
只是,须得教主舍得易筋经……”
任我行眼神一凝,毫不犹豫的道:“盈盈是老夫唯一的血脉,别说区区易筋经,就是要老夫的命亦无不可……
向兄弟既有妙计,但说无妨!”
向问天略一思忖,向任我行点点头,转而对着田伯光招招手,让他走上前来,才沉声道:“此事还需咱们俩去华山走一趟……”
田伯光一想起待在华山地牢的那些苦逼日子,就不寒而栗,但当着任我行的面,又不敢拒绝,只能委婉道:“向右使,全真教的水太深,岳不群又心狠手辣,咱们去华山,岂非上门送死?”
向问天哈哈一笑,胸有成竹的肯定道:“咱们不仅要去华山,还得带着易筋经光明正大的去,最好闹得沸沸扬扬,让全江湖都知道……”
任我行面现恍然,油然点头……
第二百零五章提亲
“啊哈哈……十多年不见,岳教主仙颜依旧,足见功参造化,得道在即,当真可喜可贺啊!”
甫一踏入剑气冲霄堂,向问天就笑容满面的拱手寒暄,身后的田伯光抬头悄悄看了眼岳不群的容貌,果真与近二十年前初次相见之时无甚变化,不由暗暗吃惊。
“向兄谬赞了……”岳不群微微一笑,伸手请向问天就坐,叹声道:“岳某人生平无甚大志,唯独对武道通神、长生飞仙念念不忘……
可惜终是心有执着,落了下乘,迟迟不能如愿,反教向兄见笑了!”
向问天脸上肌肉微微抖了抖,却又笑道:“岳教主鸿鹄之志,实非我等燕雀所能妄自揣度……”
田伯光可没向问天的城府,给岳不群的‘牛皮’震得张大嘴巴,一副难以置信之色。
岳不群洒然一笑,忽又道:“岳某有幸与黑木崖东方道兄志同道合,引为知己……
若是任先生和向兄愿意退隐江湖,远离纷争,岳某倒是可以给东方道兄去信一封,请他撤销对二位的通缉追杀令,让二位青山秀水,安度晚年……”
在田伯光看来,岳不群表情真挚,语出赤诚,似乎颇为可信。
但向问天却是面色变了变,知道岳不群看穿了自己等人的把戏,不由打个哈哈道:“岳教主慈悲为怀,任教主与向某感激不尽!
不过,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纵然东方教主胸襟广阔,愿意放过任教主与向某,可他手下那些幸进之辈,却未必容得下任教主与向某安然存世……
哎……一入江湖,身不由己,向某从不敢奢望得享天年!”
叹了口气,向问天又道:“任教主和向某年事不小,逍遥大半生,死亦无憾!
唯独任教主的千金独女,盈盈小姐,婷婷少女,风华正茂,而今陷于少林,不得自由,若果终生困于佛寺,空耗青春,受尽煎熬,实乃人间惨事……
任教主思女甚切,身心憔悴,现下已卧病在床,形销骨立!
还请岳教主看在昔日与任教主相交一场的份上,稍加援手,助盈盈脱离苦海。
向某与任教主必当铭感五内,终生不忘……”
砰……
岳不群一拍茶几,满脸怒色,“岂有此理?
亏得岳某一直以为少林方正大师大慈大悲,救苦救难,料想活佛在世亦不过如此!
未曾想,知人知面不知心,这老秃驴竟如此狠毒心肠,禽*兽*不如!
盈盈正当妙龄,天真无邪,涉世未深,与人何怨?
老秃驴竟要困她一生一世,令她父女天各一方,不得相见?
真真大违天道,悖逆人伦,是可忍孰不可忍?”
说到此处,岳不群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住怒火,抬手道:“向兄放心,此事岳某定会为盈盈讨回公道……
岳某这就手书一封,让成不忧师弟亲自送去少林,代天下正道斥责方正老秃驴的卑劣行径,定让他礼送盈盈出寺……”
向问天连忙站起,劝阻道:“还请岳教主息怒,息怒……
盈盈到底受制于少林,若是方正拉不下面皮,为难盈盈,我等于心何忍?”
岳不群略一沉吟,郁气道:“是岳某有失考量……
哎……任兄与岳某惺惺相惜,相交莫逆,任兄之女,就是岳某之女……
儿女深陷牢狱,为人父母者无计可施,吾心不安呐!”
说着岳不群手捂心口,一副既难受又惭愧的样子。
如此演技,不说田伯光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就连向问天也暗暗咂舌。
想了想,向问天道:“田兄……你不是要寻令狐兄弟么……”
田伯光连忙站出来道:“岳教主,可否容田某见见令狐兄弟?”
岳不群抬手客气道:“田兄见外了……到了华山,就跟田兄自己家无甚不同,田兄想见谁,只消跟下面的弟子吩咐一声,他们自会为田兄引路!”
田伯光一喜,“多谢岳教主……”说着迫不及待的施礼退到堂门外。
既然得了允许,他自不会多费功夫,就近向着堂门外听值的道童问道:“这位小兄弟……请问你们令狐师兄在哪?……可否带田某去见他?”
道童直接手指南方,脆声道:“令狐师兄在南峰顶上思过崖闭关静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