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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救得好了,你仍是一个不知死活的臭小子,哼哼,你说你这人,可是无用之极,十足废物!”
曾天强一上来,一点声音也没有出过,却给那白衣人好一顿臭骂,骂得他更是一句话也讲不出来,好一会儿,才挣扎着道:“我……我……”
那人一听得曾天强开口,更是气往上冲,“呸”地一声,道:“你什么?你这个臭小子,只知道‘我我我’,你有什么了不得?至多你长辈有一些臭名声,怎轮得到你来耀武扬威?”
曾天强一上来,还因为自己的性命,多半是对方所救的,所以忍住了不出声,可是这时候,实是忍无可忍,猛地一提气,大声道:“家父曾铁雕,武林中人尽皆闻名,怎么是臭名声?”
他伤重之极,在强一提气之际,眼前已是金星乱迸,这两句话一说出,只觉得眼前发黑,气喘不已,再想多说一句话都难!
那人两道灰渗渗的眉毛,向上一扬,道:“谁不知你是曾重的儿子,看你给人家内力夹攻,伤成那样,也知道你不会是第二个脓包的儿子了,你老头养几只秃鹰,便以为声名盖世了么?哼,就凭你这个儿子,他就要无面目见人了!”
曾天强还想回口,可是他连连提气,竟然难以开口,气得他身子微微发颤,望着那人,当真恨不得能飞身而起,在那人身上,狠狠地捶上千百拳才好!
那人不住歪着嘴冷笑,又骂了起来,足足骂了小半个时辰,种种不堪入耳,曾天强闻所未闻的污言秽语,尽皆从那人的口中,流水般的流了出来,小半个时辰之后,曾天强已气得昏了过去,是以也无从得知那人是不是还在继续骂着。
又不知过了多久,曾天强才又渐渐有了知觉,他听得四周围并没有声音,显是那人巳经离去,才略略地松了一口气,睁开眼来。
怎地他这里才一睁开眼,又听得那只白鹦鹉叫道:“睁开眼了,睁开眼了!”
曾天强觉得自己的精神,似乎比上次醒来时,好了许多,身子可以转动,他连忙转过头去,叱道:“畜牲,住口!”
那白鹦鹉在架子上,并没有锁炼扣住,它突然双翅一振,向前飞了过来,停在曾天强的面前,先发出了“哼”地一声,接着道:“本领没有学好,便不要出来现世,没么替你长辈丢人!”
曾天强一听,不禁双眼翻白,这几句话,他不是第一次听到了,上次他昏迷中醒转,那白衣人走进来之际,一见面就骂,开始骂的,就是这几句,如今鹦鹉学舌,竟然一字不漏!
曾天强干翻着眼,无话可说,那白鹦鹉却一口气不断地讲了下去,曾天强越听越恼,猛地一欠身,坐了起来,一掌向那白鹦鹉拍了过去。
那白鹦鹉身子陡地腾空而起,铁似的尖啄,迅速无比地在曾天强的手背之上,啄了一下。
曾天强被它一啄,痛得忍不住叫了起来,想要勉强支撑着身子,抓那白鹦鹉来泄愤。但是就在此际,突然听得石室之外,传来了一个少女的声音,道:“白灵儿,不要胡闹!”
那白鹦鹉一听得那声音,双翅一击,飞到了架子上,一动也不动,也不再开口骂人。曾天强听到了那声音,也不禁为之一呆,因为那声音,实是俏软动听,悦耳之极,曾天强连忙向门外看去,石门微掩,他又看不到什么,他只盼那少女再出声,可是等了一会,石室之外,却只是寂然。
曾天强慢慢地站起身来,扶着石壁,向前走出了两步,他本来一个生龙活虎也似的人,可是这时,身受重伤,好不容易来到了门旁,已是气喘如牛。那只白鹦鹉虽然不再开口了,可是却学着曾天强的喘气之声,那分明是在形容他的狼狈相。
曾天强刚才,手背上被白鹦鹉啄了一下,兀自青肿疼痛,也不敢再去惹它,到了门口,提声叫道:“外面有人么?刚才出声……的是什么人?”
他一面说话,一面身子又向前跨去,可是一步跨出,身子不稳,整个人靠在石门之上,那扇石门本来只是虚掩着的,他身子“嘭”地跌出了门外。
曾天强这时的一跌,虽然甚重,但是也不至于爬不起身来。然而,他却躺在地上不动,只是不断地发出呻吟之声来。
他心想,刚才鹦鹉啄了自己一下,那声音如此动听的少女,便出言喝止,如今自己跌倒在地,那么那个声音美得如仙似的少女,一定会来扶自己起身的了。
他自以为聪明,躺在地上,呻吟了许久,却并不见有出言伴随着佳人而来,反感听到了一阵马蹄得得,车轮粼粼之声,自远而近,传了过来。
曾天强又睁开了眼睛,这才看到,石室之外,乃是一个大石洞,那山洞的四面,石质洁白,而有着深墨色的花纹十分美丽。
整个山洞之中,除了他自己一人外,绝没有第二人在!
曾天强不禁大是愕然,心想刚才分明听得石室之外,传来一个如此动听的少女声音如何没有人?难道那位少女一讲完,便自离了去?
他一面想,一面向外看去,只见洞口之外,像是一个山谷,这时,已是黄昏时分,外面还在下着蒙蒙细雨,他看到山谷口子处,正有一辆马车,在缓缓地向谷内驰了进来。
在车座上的那个马夫,身披蓑衣,头戴斗笠,他的身影容貌,完全被遮住,一点也看不到。
曾天强一见这辆车子,便陡地吃了一惊,一时之间,不知该怎样才好。因为他一看,便认出那辆车子,就是他在大雨之中,要求搭乘,结果却遇到车中有三个死人的那辆怪车!
曾天强眼睛睁地看着那辆车子,驰了进来,就在石洞之前不远处停下。那车夫自车座之上,一跃而下。
曾天强的心中,不禁暗暗叫苦,他本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所在,连自己在身受重伤之后,是如何来到这里的,他也不得而知。
那个将他骂得狗血淋头的白衣人,虽然粗鄙暴戾之极,但是言语之间,却还表示要救他,而今这个车夫,竟将那辆怪车赶到这里来停下,他也像是居住这里的一样,曾天强是不能不对此地究竟是什么所在发生怀疑了。
他心头抨评乱跳,只是那车夫停了车之后,一伸手,将头上的斗笠,摘了下来,冲进山洞口,咧嘴一笑。
那车夫的尊容,本来就像骷髅一样,令人见而生寒,他不笑还好,一笑之下,露出了两排白森森的牙齿,在暮色朦陇中看来,更像是魔鬼化身一样!曾天强要紧紧地扶着石壁,才不致被那车夫的恐怖样貌吓倒。
只听得那车夫道:“白洞主可在么?在下送礼物来了!”
那车夫讲了两遍,他人虽在洞外,但是他的声音,却直逼了进来,令得整个山洞之中,都充满了他的声音,曾天强只觉得他的耳际,嗡嗡直响,同时听得石室之中,传来了扑翅之声,只见一溜白虹,自石室向洞外射去,一刹那间,便自冲天而去!
那一道白虹,自然是那白鹦鹉向外飞出所造成的,曾天强一见白鹦鹉飞走,心中更是愕然。只听得洞外,那车夫发出了几下冷笑,道:“白洞主,你不在此,那我只好将礼物放下了!”
他一面说,一面不断冷笑,一个转身,到了车前,将车门了拉了开来。
车门拉开之后,那车夫的冷笑之声,听来更是令人毛发直竖,只见他双臂一振,身上的蓑衣冉冉而起,落到了车顶,别看他脸如骷髅,他身上所穿的一身衣服,却华丽之极,绣满了金丝,虽在暮色之中,看来也是耀目生花。
他衣袖一伸,“呼”地一声,伸进了车厢,紧接着,只见他的手臂向外,连振了三下,每一下,却荡起了一股劲风,带出了一个人来。
那辆怪车之中,共有三个死人,这一点曾天强是知道的,因为他曾和那三个死人,雨夜同车过!然而,当时天色漆黑,那三个死人是何等模样,他却不知道。这时,那三个死人,被车夫一个接着一个,以袖劲卷了出来,“吧吧吧”三声响,落在地上,竟整整齐齐地并排躺在一起。
曾天强连忙向地上看去,暮色虽然渐浓,但是那三个死人落地之处,离洞口并不太远,他却仍然可以看得十分清楚。
他不看犹可,一看之下,全身如问被冻在一块大冰之中一样,一动也不能动,刹时之间,他双皮只是定定地望着那三个人,脑中想些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只觉得耳际嗡嗡直响!
那三个之中,有两个差他认识的,不但认识,而且在曾家堡中,还与他朝夕相见,一个是他的师叔,曾家堡堡主铁雕曾重的师弟,金手剑毛生昌,另一个是毛生昌的徒弟方阳。
毛生昌师徒两人,常年在曾家堡中居住,乃是铁雕曾家的得力助手。
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