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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地骂起两人来,她暗忖这样的机会,可以说得上千载难逢,是以骂起来也不留余地。
两人面上,青白不定,眼中都怒火四射。
卓清玉也知道自己若是闹得太过火,只怕两人横了心,自己便首先要吃眼前亏。她正待离去时,突然听得背后,远远有声音飘飘扬扬的传了过来,道:“有什么人不怕我的?”
那声音才一入耳之际,还似闻非闻,模模糊糊,但是等到一句话讲完,声音却已传到了近眼,卓清玉大吃一惊,竟不敢转过身去。
不消说,发出那声音的,自然是修罗神君了。
修罗神君到了之后,还没有再说些什么,却听得白若兰叫道:“爹!”
天山妖尸答应了一声,卓清玉才觉得一股力道,拂了过来,身不由主,兴!
转了一转,变得面对着修罗神君,修罗神君寒着脸,使人看了,心中发凉。他凌厉的目光,利刃也似的扫在卓清玉的脸上,道:“谁不怕我,又是你么?”
卓清玉一挺胸,道:“是我又怎样?”
她自己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竟脱口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在修罗神的身旁白若兰,首先面上变色,失声道:“你怎可以这样说?”卓清玉不屑地望了她一眼,抿嘴不语。
修罗神君“嘿嘿”冷笑了两声,卓清玉不由自主,随着他的冷笑声,身子便猛地震了两下,修罗神君道:“不怕么?”
卓清玉用尽了气力,终于又迸出了两个字来,道:“不怕!”
修罗神君冷冷地抬起头来,白若兰叹了一口气,道:“神君,你难道看不出她的心中,实在是十分害怕么?我们还是赶路吧,对了,我有一句话要问她。”
白若兰显是看出修罗神君要对卓清玉不利,是以才竭力想拿话岔开去的。她一面说,一面已到了卓清玉的面前,低声道:“曾……少堡主呢,他怎样了,可是他已……经……”
她不但声音越来越低,连头也一路在低下去,讲到后来,仿佛只是她自己在心中问自己一样。
卓清玉一听得白若兰问起曾天强来,心中不知是恨好,还是怒好,一声冷笑,道:“他已经家破人亡,活着还干什么?”
白若兰陡地抬起头来,双眼之中,失神落魄,失声道:“不,他会活着的。”
卓清玉连声冷笑,道:“你还不希望他死么?他活着,若是有机会报仇,你也是他仇人之一,你可别忘了这一点!”
卓清玉的话,对白若兰来说,是极其残酷的。等于是在白若兰的心头猛地刺上一剑一样。
白若兰后退了一步,扪着心口,脸色苍白,她还没有讲话,修罗神君又已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得向后退出一步,道:“原来你和千毒教主是相识么?”
卓清玉听得出,修罗神君在问这一句话的时候,虽然声音十分骇人,但是却也有着一种无可奈何的味道,分明是他对那个施教主,也有几分忌惮。
这乃是卓清玉万万料不到的事情,她心中扑通扑通乱跳,也不知是高兴好,还是吃惊好。
她呆住了未曾出声,已听得修罗神君道:“你见到了施教主,告诉他我小翠湖事完之后,自会和他相见,小翠湖的事,最好他别来凑热闹。”
卓清玉立即道:“我至多替你将话传到,他是不是肯不去小翠湖凑热闹,那我也不能回答你。”
卓清玉这时,心中着实后悔,当那个施教主要收自己为徒之际,自己竟逞一时之气,未曾答应!
修罗神君冷笑了几声,笑得卓清玉全身,如有万千毒虫在爬搔一样,难过之极,但修罗神君只是笑了几声,不再说什么,便已转过身,向前掠了开去。
修罗神君带着白若兰一走,雪山老魅和天山妖尸两人,也立时跟了上去。卓清玉也不去理会他们,她心中只是想着:要找那个施教主,要立时找到那个施教主。可是,那个施教主在什么地方呢?
卓清玉抬头四面望去,原野莽莽,别说她不知对方的去处,就算知道的话,要去找一个人,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卓清玉呆了半晌,忽然又听得有不成其腔的敲打乐音,传了过来。
那“呜哩呜啦”的吹乐声,卓清玉却也不是第一次听到了那种乐音,心中陡地一动,连忙一闪身,躲进了一丛矮树丛中。
只听得乐音越传越近,几个土头土脑的大汉,和一顶竹轿,慢慢地向前走来,坐在竹轿上的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施冷月。
卓清玉是知道施冷月自称为“千毒教教主”的,她这时竭力想在施冷月的面上,找寻那个“施教主”的影子,在卓清玉想来,施冷月可能就是那个“施教主”的女儿。然而她却找不到两人的相似之处。
施冷月越来越近了,卓清玉陡地自树丛之中,闪身而出,高声道:“施教主请了。”
当施冷月和曾天强在路际相遇的时候,卓清玉虽也在侧,但是她却未曾现身,是以她认得施冷月,施冷月却是不认得她的。但是施冷月一听得有人称她为“教主”,心中便自一喜,望着卓清玉,“嗯”地一声,大剌刺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卓清玉心中有气,但是她却忍住了不发,走向前去,道:“你是千毒教教主,是不是?”
施冷月面露不愉之色,道:“自然是!”
卓清玉道:“千毒教教主,有教主的令牌,你有么?”
施冷月一听,面色陡地大变,人家若是听到了十分难过,或是十分惊愕的事情,面色自然也会起变化的,可是如今,施冷月的情形,却像是在突然之间,狠狠地掴了两巴掌一样!
施冷月张大了口,瞪着眼,面色苍白,连气息也急促了起来。
只听得她道:“你……怎知千毒教有教主令牌的?”
这一次,则轮到卓清玉来奇怪了,心想那个“施教主”曾有意将什么千毒教的教主令牌送给自己,自己不屑一瞥,却不料有人竟将这令牌看得如此之重!
她心中大起好奇之意,但是却淡淡地道:“我想,既然称到了教主,自然要发号施令。而发号施令,自然要有令牌的,所以才随便一问,你听了之后,神色这样紧张,却是做什么?”
这时,施冷月已经渐渐地缓过气来,道:“教主令牌,当然是有的,但是……但是……”
她“但是”了半天,却说不上来,卓清玉替她接上去,冷笑一声,道:“但是却不在你的手中,在人家的手中,是不是?”
施冷月的面色,刚好看了一些,却即苍白了起来,甚至连她的声音,都在发颤,道:“你……你知道了什么?你是怎样知道的?”
关于千毒教,卓清玉实在什么也不知道。
是以,她也不知道施冷月这样问自己是什么意思,只是冷冷地道:“你这个没有令牌的教主,大概是自己封的了,是不是?”
卓清玉一面说,一面以极其不屑的神色,斜睨着施冷月。施冷月气得全身发抖,指着卓清玉,好半晌说不出话来,道:“你……胡说。”
卓清玉见施冷月生气,心中大是高兴。她和施冷月本来无冤无仇,但是她为人冷漠寡情,近乎残酷,再加上她曾经因为施冷月,而和曾天强吵过一次,因而恨曾天强切骨。那么,她对施冷月自然也是心存怨恨。
是以她又道:“你是千毒教主我可是万毒教主,反正大家拿不出教主令牌来,还不是一样么?”
施冷月像是心中委屈之极,眼中泪水盈眶,勉强道:“我是千毒教主,我父亲是千毒教主,我……我自然是千毒教主了!”
卓清玉一听得施冷月这样说法,心中不禁随地一动,忙道:“噢,原来你父亲也是千毒教主?他是什么模样的,你讲来听听。”
施冷月却摇头道:“我不知道,我……离开他的时候,年纪还小,记不得了。”
卓清玉心念电转,暗忖:这样看来,施冷月和那个“施教主”,的确是父女两人了。自己在修罗神君处,得知那“施教主”的武功极高,连修罗神君也有点忌惮他,正准备去投奔他。
但如果那“施教主”知道他自己有这样的一个女儿在,他还肯收自己做弟子么?
当世之间,武功高的人,寥寥可数,那“施教主”应该是屈指可数的高人,自己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再上哪里找这样的高人去?
如此说来,施冷月竟是自己的一大障碍了。
当卓清玉想到这里的时候,心头不禁评评乱跳了起来,因为她已想到了进一步的行动!而她为人虽然冷僻,亏心事却未曾做过,是以这时不免心头乱跳,紧张的手心隐隐生汗!
施冷月却绝不知对方的心中,已有了歹意,还在争辩,道:“我是被两个老人救出来的,她们告诉我说,我父亲是千毒教的教主,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