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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二听到了这句话,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她将施冷月拉到了自己身后,目射精光,望定了曾天,厉声道:“臭小子,你是什么东西?”
曾天强摆手,摇着头,连连叹息,这才道:“我……是曾天强,你们不认识了?”
鲁二一骂,施教主也巳作势欲止,可是曾天强一讲出了这句话来,他们不禁呆住了,在鲁二身边的施冷月,更是“啊”地一声,道:“你,你说什么?”
曾天强道:“冷月,你也一点都认不出我来了?我,我是曾天强,在血花谷中,我还曾与你结为夫妇,难道你全忘了么?”
等到曾天强讲出了这句话来,他们三人,心中尽管惊讶到了极点,但是却不能不信了。
因为,施冷月和曾天强结为夫妇一事,可以说是没有什么外人知道,然而眼前这个人,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当真是曾天强么?有这可能么?施冷月陡然向前走去,道:“是你,天强,是你?”她一面叫,一面身子摇晃,只不过走出了三五步,便已身子一侧,等到鲁二急忙走过来扶她时,她竟巳昏了过去!
鲁二连忙伸手抚住她的后心,可是她双眼却望定在曾天强的身上,过了好久,她又不约而同地和施教主互望了一眼,两人像有默契也似的点了点头。
在这时,施冷月也悠悠地醒了过来,她才一醒转,便倒过头去,道:“爹,妈,我们快走吧,还在这里做什么?”
鲁二和施教主两人,都是一呆,道:“走?”
施冷月抬起头来,她才一抬起头,便又和曾天强打了一个照面。这时,曾天强正站在火堆之旁,想过来又不敢过来,一脸尴尬的神色,面上紧包住骨头的皮肤,还在不断地挥动,模样实在是恐怖之极,施冷月一看到他,连忙又转过头去。
由于她心头评评乱跳,是以她竟不由自主地叹息了起来!
她喘了好几口气,才道:“是啊,走,我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曾天强这时,想向前走去,走到施冷月的身边去的,但是听得施冷月这样讲法,他连心都凉了,只是僵在火堆之旁,一动也不动。
这时,反倒是鲁二柔声地道:“孩子,你一定喜欢过头了,是不是?”施冷月却并不回答,只是道:“走,我们快走!”
施教主也走了过来,道:“孩子,你怎么了?当日,我们硬将你和曾天强分开,你却要死要活,一定要找他,我们也答应了你,如今他就在你身边了,你却要走,这是为了什么?”
施冷月一言不发,只是紧紧地闭着眼睛。
曾天强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他挣扎着道:“两位不必再说了,我……明白了,我……本来不该再现身的,我……走好了!”
他的声音极其痛苦,讲完之后,他缓缓地转过身去,待要向前走去时。可是他一步还未曾跨出,小翠湖主人鲁二,却突然身形一闪,来到了他的身前,道:“且慢!”
曾天强站定了身子,这时他的心中,乱成了一片,也不知如何回答鲁二才好。鲁二面带笑容,道:“你也是的,女孩儿家,总有点做作,何以你连这一点也不懂,竟然要离去了?”
鲁二的这句话,令得曾天强兴奋得几乎要直跳了起来,他怪叫道:“她……不是嫌我?”
施教主也扬声道:“笑话,她为了要找你,不知费了多少心血,怎会嫌你呢。冷月,你说是不是,快去啊,他就是你要找的人了!”
曾天强转过身来,只见施教主推着施冷月,要将她推向前来,可是施冷月却是面色青白,不肯向前走来。曾天强仍然觉得事情大不对头,可是,他却又说不出其中的所以然来。
他心中只当鲁二所说的是真话,心忖施冷月不向前走来,自己又何妨走过去?是以他连忙向前走了过去,却不料他才走出了两步,施冷月便突然尖叫了起来!
她不断地尖叫着,而且,她所发出来的声音,是如此之尖锐,就如同是一柄极其锋利的剑,在刺着曾天强的胸膛一样,令得曾天强非但不能向前走去,反而吓得不断地向后退了开去。
他一直向后退出,耳际除了听闻施冷月的尖叫声之外,凡事听不到任何别的声音,他退出了好几十步,才转过身来,向前疾奔而出!
他这时的功力,已到了极点的境界,这转身向前奔出,去势之快,更是难以形容,转眼之间,便已奔出了五七里之外。
照理来说,他已以奔出了那么远,那是绝不应该再听到施冷月的尖叫声的了。但是,他的耳际,似乎还在响着那种可怕的尖叫声。
他的心,似乎也被这种尖叫声撕成一片一片的了,他想起了一见到他就昏了过去的白若兰,又想起了不但昏了过去,而且还发出了如此可怕的叫声的施冷月,他除了一个劲儿向前飞奔之个,一点别的也不想!
不知奔出了多远,在他神智已渐渐清醒的时候,他才听到了另一个声音。
那声音是在他身后响起来的,而且,从那种气急败坏的声音听来,发出那声音的人,跟在他身后,已有许久,也已叫了他许久了。
那声音在叫道:“停一停,曾公子,停一停!”
曾天强一听清了那叫声,立时停了下,转过身去,只见施教主正在他的身后三五丈处,向前急奔了过来,奔到了他面前停下。
只见他全身白气蒸腾,头顶之上,更照如同幵锅也似,头顶上冒着热气,面色通红,汗如雨下,情形却是十分狼狈。
曾天强吃了一惊,道:“施教主,有什么事?”
曾天强一停了下来,便能若无其事的说话,可是要施教主立时回答,却是不能了。
原来曾天强在一个转身,奔出那林子之间,施教主便高叫着追上来了。可是那时候,曾天强正因为心中受了极大的刺激,以致除了施冷月的尖叫声外,什么声音也听不到,只是一个劲儿向前奔去。
他奔出的时间并不长,只不过大半个时辰左右,但是由于他向前奔出的速度极快,在这大半个时辰之中,足足奔出了五七十里!
施教主追曾天强,是别有用心的,他绝不能让曾天强逃脱,是以苦苦跟在后面。
若是别人,不论有什么要紧的事,也定然是追不上曾天强的了,但是施教主本身,却也是一等一的高手,武功之高,罕有伦比,这才勉强跟在曾天强的身后,但是在这大半个时辰之中,他的内力,却也发挥到了极点,幸而曾天强及时听到了他的叫声,停了下来,要不然,施教主再这样不顾一切地跟下去,是定然会因内力耗竭而死的!
这时,施教主在剧奔之中,停了下来,气喘如牛,一时间如何能讲得出话来?
直到曾天强连问了好几遍,施教主总算才迸出了一句话来,道:“你,你总算站住了!”
曾天强这时,更可以肯定施教主跟在他的身后已有许久了,他的心中,不禁感到了一阵歉意,忙道:“我仿佛只听到冷月的尖叫声……我是一听到你的声音,就停下来的。”
施教主究竟是武功极其超群的人,这几句话功夫,他已经调匀了气息,头顶上的白气,巳渐渐地敛去,脸色也已回复了正常。
他吸了一口气,道:“你为什么要走?”
这一句话,又令得曾天强一阵心痛,他叹了一口气,道:“我为什么要走?唉,施教主,我……我还能不走么?我还留着做什么?”
施教主笑了起来,道:“你当然可以不走,别忘了,你和冷月是拜过天地的夫妇,焉有丈夫见了妻子,便走得如此之快的道理,冷月却不是恶妻!”
曾天强听得施教主如此说法,心中对他的关怀之情,大是感激,但是他还是叹了一口气,道:“施教主,我和冷月曾结为夫妻一事,不必再提了。”
施教主听了,面色却突然一沉,道:“这是什么话?你难道如此薄幸?”
曾天强这样讲,全然是因为刚才施冷月的神态不对,所以才有感而言的,却不料施教主反倒责他薄幸,这实在令他有啼笑皆非之感。他苦笑了一下,道:“施教主,你看我现在……三分像人,七分像鬼,冷月一见到我就昏了过去,骇然欲绝,我……怎能再和她称夫道妻呢?”
施教主却“咦”地一声,大摇其头,道:“你这就不对了,武林高手,大都是相貌异特,与常人大不相同,你如今的模样,只不过是清瘦了一些,其实,也无伤大雅的。”
一个再难看的人,若是听得有人赞自己,必然会先想,对方是在讨好自己,但是也必然会又想:自己本来就不怎么难看么,曾天强这时情形,也正是这样,他不禁伸手在自己的脸颊上摸了几下,道:“施教主,你是说……冷月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