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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追问了,心说还是少跟他说话为妙,免得把一些令人尴尬的事也被他知道了去,既然他不肯告诉我主人的下落,那就算了,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也很在理,自己的事还是要靠自己去解决,没人欠我的,我还是自己继续找吧!
孙悟猫正这样想着,那太上老君又瞥了他一眼,道:“哼哼,你能这么认为,那就对了!”
聊至此处,三人没有再叙闲话,太上老君仗着七星剑,来来回回地踱起步来,时不时地抬头望一眼天洞,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不聊点什么,气氛实在有些冷清,漫无目的等待是最令人感到煎熬的,但若要聊点什么,似乎又无话可说,好像一切都是浪费口舌。
突然,太上老君回过身来,心中大喜,望着那天洞仰天大笑:
“哦呵呵呵!得手了!得手了!”
孙悟猫见太上老君忽然如此兴奋,大惑不解,他看了看二郎神,却未见二郎神的脸上有丝毫喜悦,反而多了一些惆怅。
三人皆仰望着天洞,片刻,忽见身披黑甲的猪八狗现于天洞之上,飞身跃下,口中还叼着一个白色的东西,具体是什么看不真切,离得太远,不过依稀可见那东西似乎在动。
猪八狗稳健地落在地上,骄傲地抖了抖身子,得意地向这三人走来。待他走到近前,将口中叼的东西望地上一放,三人这才看得真切,那竟是一只巴掌大小的小奶猫,浑身雪白,蓝眼睛,三条腿。
“喵~喵~”那小奶猫四脚朝天……不,那小奶猫三脚朝天仰翻在地,奶声奶气的叫着,三只小爪子不停地抓挠,似乎极力想要翻身。
终于,在猪八狗一臂之力的帮助下,小奶猫翻过了身来,甩开蹒跚的脚步向孙悟猫这边走来,一路喵喵地叫着,东倒西歪。
孙悟猫认得它,它就是刚刚戳破第二十九层天的那只三脚巨猫,也是他的心魔。
看来,那个空灵且深沉的声音不会再回来了,孙悟猫虽然觉得那声音很烦,但当他看见这只小奶猫的时候,心中反倒对那心魔生了一丝怜悯之情。
“吾儿,好样的!”二郎神走到猪八狗跟前,曲起单膝蹲在地上,抚摸着猪八狗的头。
他旋即又站起身来,举起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向那喵喵叫的小奶猫挥去。
但,他又停了下来,面对如此可爱,或者说如此可怜的小奶猫,他犹豫了。
但是,谁叫他是神,正如二郎神在广寒宫中所发出的那句感慨:“为何我偏偏是神?”他深知,魔不分大小,纵容小魔,便是在培养大魔,对魔的宽容便是对神的残忍,终究,他还是斩了过去。
心魔,无形。
三尖两刃刀从小奶猫的身上斩过,但小奶猫却没有丝毫异样。
二郎神很费解,他问太上老君道:“为何吾儿能叼得它,而我却碰不得它?”
太上老君捋着胡子呵呵笑道:
“你既不生它,也不克它,它与你无关,便对你无形。”
二郎神如梦初醒,思考一番,指着小奶猫转身对猪八狗说道:
“吾儿,杀了它!”
第三十一章 八狗之死
猪八狗从天洞之外叼回了孙悟猫的心魔——三脚猫,太上老君说过,猪八狗的心魔是因一条五行属水的金鱼而生,所以正克孙悟猫那五行属火的心魔。
那心魔被猪八狗擒下后,变成了一只巴掌大的小奶猫,二郎神想要杀了它,可是却因为五行不相干而奈何不了它,只好命令猪八狗去杀它。
猪八狗接到二郎神的命令,歪起头来,看了一眼那小奶猫,却失望地往地上一趴,表示无能为力。
太上老君开口道:“真君,不要为难这黑狗了,它只能帮到这儿了,我不是说过,这心魔,只有两种方法可灭:一是用寄身自己的手灭了他心中的魔,二是借旁人之手灭了寄身的心。任何想绕过寄身而去直接灭魔的方法,都是徒劳的,连此狗也办不到。不过……”
“不过如何?”二郎神见太上老君迟疑了一下,便追问道。
太上老君望了一眼那小奶猫,继续说道:“不过,此前为了避免心魔被唤醒,只能由此狗灭此魔之寄身,现在此魔已被此狗打回萌芽之态,再无唤醒之力,此寄身,世人皆可灭之。”
太上老君的这番话,孙悟猫听得真切,再加上在那天牢之下的时候,二郎神拿刀抵着他的喉咙所说的那一番话,孙悟猫彻底明白了一切:原来,二百年来,我心中的魔一直在阻挠太上老君开天,但苦于心魔无形,他们一直斗不过它,正巧二郎神于六道中枢撞见了我,将我擒上天来,想要杀我,以灭我心,从而除掉我心中的魔。可是,我的心魔负隅顽抗,他们杀不了我,只有猪八狗能够杀我,但猪八狗并不会这样做,只是想为我除掉心魔,后来心魔因惧怕猪八狗而逃掉,没想到,终究还是被他擒了回来。
想到这里,孙悟猫望向那蹒跚而来的小奶猫,心中不免一声哀叹:心魔,看来这次,你也帮不了我了,猪八狗不杀我又有何用,正如太上老君所说——你,再无唤醒之力,我,世人皆可灭之。
二郎神提着三尖两刃刀,缓缓走向孙悟猫,神情严肃,不喜不怒,不欢不悲,一身金甲随着他的步伐锵锵作响。
他将三尖两刃刀抵在孙悟猫的喉咙前,说道:
“对魔的慈悲,便是对神的残忍,倘若用你的性命,去灭掉一个魔,你可愿意?”
“我……”
有谁活得好好的愿意去死呢?孙悟猫望着抵在喉咙前的那把明晃晃的三尖两刃刀,心如死灰。他心说二郎神这番话问得简直太有心计了,是一丝一毫的退路也不给我留呀,倘若我回答“不愿意”,那我岂不是就成了对魔慈悲、对神残忍的人了,他完全可以以此为借口杀了我,倘若我回答“愿意”,那岂不是正合了他的心意?无论我如何回答,结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正在孙悟猫迟疑之际,太上老君上前解围道:
“哎~二郎真君,这是何必,依我看,此事不如算了吧,不要忘了我们的初衷,我们是来开天的,不是为了除魔的!既然他心中的魔现在已被打回萌芽之态,已经无力阻挠开天,不如就放他一条生路吧!”
二郎神听了太上老君的话,却并不赞成,他回道:“我若不趁此机会杀了他,灭了他的心魔,难不成等那魔长大了再来与我等为敌吗?”
“唉!真君哪,看来你涉世还是尚浅啊!你难道忘了我曾说过,这位从‘灵山’而来的孙‘护法’本性并不坏了吗?只不过是有心魔作祟罢了,一切都怪不得他,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太上老君说到“灵山”和“护法”这两个字的时候,刻意抬高了音量,以示提醒。
二郎神立刻知会了太上老君的意思,于是又将那三尖两刃刀从孙悟猫的喉前收了回来。
在刀锋渐渐移开之后,映入眼帘的是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二郎神一举一动的猪八狗。
有生以来,孙悟猫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令他感觉自己如此卑微过,两个人居然在围绕着该不该杀了他而议论起来,就像在议论该不该捏死一只蚂蚁一样从容,仿佛他的这条命早就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是死是活完全要看别人的心情。
在他的心里,甚至感觉到了一种羞辱。
太上老君摘下悬在腰间的紫金红葫芦,端到二郎神的眼前说道:
“地狱之光,是时候点亮了。”
二郎神那张不喜不怒、不欢不悲的脸上终于爬上了一抹悲伤,他接过紫金红葫芦,问太上老君:
“若如此做,岂不是同样无法向灵山交代?”
太上老君回道:“本来就是玉皇大帝赠予灵山的,纵使灵山不乐意,他们又有何话可说?”
听了太上老君的话,二郎神低下头,垂头丧气地向猪八狗走去。
他坐在地上,将猪八狗拥入怀中,下颌紧贴着他的额头,空洞的眼神凝视着远方,迟疑许久:
“吾儿,你可还记得,我们缘起于何时?
……于两百年前。”
“吾儿,你可还记得,我们缘起于何处?
……于广寒宫中。”
“吾儿,你可还记得,我们缘起于何事?
……为寻踪之事。”
“吾儿,你可还记得,我们缘起于何人?
……是嫦娥仙子。”
“吾儿,你可曾想过,我们缘尽于何时?
……我从未想过。”
“吾儿,你可曾想过,我们缘尽于何处?
……我从未想过。”
“吾儿,你可曾想过,我们缘尽于何事?
……我从未想过。”
“吾儿,你可曾想过,我们缘尽于何人?
……我从未想过。”
说道这里,二郎神的眼眶有些湿润了,他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亲吻着猪八狗的额头:
“吾儿,天下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