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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随弋面色不动得问。
师妃暄想了下,道:“感觉而已”
感觉…
随弋深深看了她一眼,洒然而笑,“那你跟着我是为了什么?”
好吧,问题又转回来了。
师妃暄默了下。说:“先生吸收了邪帝舍利,之前已是入邪征兆,后被邪王带走…妃萱找到了那山下,却忌惮非邪王之力,又恐他会伤了先生,便是蹲守山脚下,直到先生离去…妃萱看先生似乎毫无入邪的样子。便不确定先生是否已经驱逐了邪性。便是一路尾随,之所以没有先生,是因为妃萱还未确定宗内回复”
顿了下。她说:“若是先生身上真有邪性未除,这世上也大概只有和氏璧才能办您了,妃萱曾飞鸽传书宗内,未曾得到答复。便不敢轻易跟先生见面…”
免得到时候帮不得,还得成了仇敌。
这是师妃暄蕙质兰心的地方。可这人固执起来也是让人头疼的。
随弋想,若是慈航静斋不肯舍和氏璧,这个姑娘怕是会很为难。
虽然不知道为何她对自己不错。
沉默些许,随弋才说道:“我的邪性的确未祛除。可我目前并未一定需要和氏璧…”
“如果我动了和氏璧,恐怕很多局面都会改变”
“这点妃萱你应该也知道”
师妃暄颔首:“石之轩已出,魔门那边声势大涨。和氏璧关乎天下气运,得之便可得天下。许多人都想占为己有…”
言外之意是魔门一定会出手。
如果随弋动了,魔门也会动,到时候随弋不是跟魔门对立,就是跟正派对立,还需要抗衡所有逐鹿天下的豪强门阀。
所以随弋来了洛阳,却不急着去静念禅院。
她需要确定自己是不是要走这最后一步。
这点师妃暄跟随弋两人都有默契,因此很快不再多言,而目光一转,随弋看向了地面上那一小截尾巴,说是一小截,那是因为对于那头海妖来说是一小截。
对于普通人而言却是极大的。
“我看到了…那好像是蛟龙”师妃暄心有余悸得说着,面上还有诸多不敢相信的意味。
随弋也瞥了一眼,“蛟龙头,蝎尾,蛇身,蜥爪,一方水土养一方灵…中原洛阳水域养不出这样的怪物”
洛阳风水中正平和,是龙脉所在,哪怕养出庞然大物,也绝不会是这样阴邪张狞的样子。
师妃暄也有同感,便是点点头,“我想更麻烦的还是那个黑袍人…我从未见过一人有这样的御兽本事,就是西域那边也未曾听说有这样的能人,先生之前可听到了他驾驭那海妖的言语?”
“嗯”
随弋眯起眼,目光望向那旷阔的河面。
“是东瀛语”师妃暄吐出一口清气:“东溟抵御东瀛许多年,那尚明既是东溟少帅,惹得东瀛袭杀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这阵仗太大了”
“尚明?你觉得他要杀的是尚明?”
随弋的话让师妃暄惊讶。
“你在河中,未曾看见阁内情况,当时那些人的目标状似是东溟的尚明跟那老者,其实尚明躲闪极快,早已避开,便是将那老者撇之身后,被那些人围攻”
这话…似乎有些深意啊。
师妃暄沉定眸子,说:“此事的确有些奇怪,之前我尾随你来到了洛阳,本想着就要回静念禅院,却偶然发现城内有东瀛之人出没,本身东瀛于我们中原诸多不和,乃为仇敌,我担心他们有什么轨迹,便是尾随…跟到了河边,却是不见人了,只觉得水域之中腥气极浓,十分奇怪,这才驾了扁舟盘旋河流域之中巡察踪迹…”
也是因为如此,随弋才看到在河中扁舟之上的师妃暄。
不过师妃暄交代的并不只是这件事。
她看了看随弋,道:“后来,我也才知二公子出事,恰好遇上了侯希白,便是让他帮我照看寿宴情况…也才有了后来这般…不可预料的情况”
说起侯希白,这人的确是个奇葩,身处魔门,却行事作风颇为特立独行,且处处帮着师妃暄,也不怕自己那师傅怪罪…不过花间派的确早就脱离了魔门,中间联系名存实亡,唯一确定的急速它跟补天派之间的争斗越发白热化。(未完待续。)
第699章施主有邪性
随弋颔首,她自然看出侯希白是为了师妃暄而来。
“他来了”随弋一说,师妃暄便看到了顺着河流找来的侯希白…
不过…随弋将外袍脱下,直接罩在了师妃暄身上。
咦,干的?
师妃暄看向随弋,却发现对方衣物竟然都干了,显然是内力催发干的。
好可怕的内力。
“先生…已大宗师?”
之前无漏寺前一战虽然是大宗师之战,但是随弋但是出于些微入邪状态,后来更是几乎垂死,因此武林世人也不敢确定她到底是不是大宗师。
不过师妃暄现在却是有些确定了。
“不知道,大概需要跟你们这里的大宗师打过一场吧”
说着,随弋直接拉起了师妃暄的腰侧,将她往后背背去。
“先生,你……”
“腹中瘀伤,内血凝滞,胸脏损伤,这是重伤,却还能耐着时间跟我说话…慈航静斋的人都像你这般顽固?”
师妃暄抿抿唇,趴在随弋背上,轻道:“既然先生知道,却还故意拉着我唠嗑,却也不像是个好人”
“我只是想等你开口求我再帮你医治而已,可你没有,那我也无法子…”
这哪里不像是个好人啊,根本就是个坏人。
“可现在也只有我这个坏人能救你,如果你不想耗费十天半个月养伤的话”
“…”
走之前,随弋将那尾巴踢入水中。
这样的怪物痕迹是决不能让普通人看见的,否则传言四起,对于洛阳水运十分不利,会影响民生。
洗澡换衣疗伤。不过一天功夫,师妃暄再醒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古韵古香的居所…
显然不是客栈。
是王通居所。
很快她就看到了随弋跟侯希白,两人一个在画画,一个坐在窗边茶座中喝茶,显得十分闲散的样子,但是她眼一瞥。侯希白画的人是也是在喝茶。
师妃暄脚步一顿。那一顿步让侯希白发现了她,便是露出喜意:“师姑娘,你醒了…”
“嗯…侯公子何时来的?”
这话的意思隐约有点儿意思。侯希白愣松了下,恍然明白师妃暄似乎是并不对随弋见外,但是对他是一如既往客气的。
不过男女有别,也是自然的。
“我也是刚刚才到没一会…师姑娘既然伤重。为何不多躺着…”
我躺着,让你多画某人么?
师妃暄目光幽幽划过他的画。看向随弋,道:“已无大碍,多谢先生…”
随弋这才转过脸来,看了看师妃暄。说了一句让场面出现断点的话。
“嗯,醒了就好,你的衣服不是我换的”
师妃暄:“……”
我没问这个。话说,不是你换的那是谁!!!
侯希白忽然就秒懂了。来了一句:“也绝不是在下”
师妃暄:“…”
你们两个都走!都走!
侯希白上门来可不单单是为了看望师妃暄的,事实上,他也是带着情报来的。
“那尚明果然是有些古怪,跟那位老者似乎不是一路人”
“那老者身份是?”
“东溟派首屈一指的医道大能——烈埙,这人在东溟派威望很高,早年游历过许多地方,我们中原也来过,只是当时用的什么化名已经没人得知了,只知道他在医道之中名望很高…要。献给王通大儒的夜灵幽便是在他手里,不过对于这两人之间还有东溟派那边的情况,我实在谈查不出来…师姑娘那边可有助益?”
师妃暄摇头:“在来了洛阳之后我便差人调查,如今并未有什么消息得到,只知这尚明似乎并不得东溟夫人喜爱”
这点似乎很重要啊。
侯希白眼中一亮,思索片刻,道:“之前在阁中,在突袭之前,第一察觉到的是先生,后是我经由先生提醒才反应过来,但是…其实动作最快的是…”
“尚明?”师妃暄问。
“不是,是李元吉”
李元吉?
师妃暄眼中微光顿了顿,李元吉?这人武功不怎么样,为人也非十分机警,又怎么可能有那么快的行动力…除非是他早已知道会有敌袭…
但是李元吉为什么要杀烈埙,难道是…
三人都没说话,其实心中都有了猜测,只是算起来,他们都属于不同阵营,而随弋又立场不明,有些东西是不能说白了的,不然就不好相处了。
所以这个话题跳跃了下,侯希白问起了之前水下的事情。
师妃暄也说了,只是她轻描淡写提起了那个箫声。
“箫声?”
侯希白反应不小,说:“是来自阁楼之中的箫声吧…如此箫声的确闻所未闻,仿佛能静下所有杀念…能吹出此萧的人必然是心境超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