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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时间后，他星眸直视炼苍穹，缓缓吐出一句话。
“我只问一句，此路……是否有人走过？”
“有人走过，而且有几人也都成功了。”
炼苍穹沉声开口，话锋一转道：“不过，无一人能够彻底走通。”
话音落下，凌仙因他第一句话而亮起的星眸，顿时黯淡了下来。
有人尝试，证明此路的诱惑力很大，有人走过，证明他有希望。而无一人走通，证明这条路难如登天。
不，比登天还难！
“万古无一人走通此路，这得是多么难走啊。”凌仙轻轻叹了口气。
“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敢尝试走这条路的，无一不是惊才绝艳之辈。然而，无尽岁月过去了，无一人彻底走通。”
炼苍穹轻叹一声，道：“这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明白。”
“不就是死路么……”
凌仙淡淡一笑，星眸忽然变得坚定起来，道：“是我着相了，有人走通如何？无人走通又如何？”
“有人走通，证明此路可走，没什么好犹豫的。”
凌仙嘴角含笑，星眸遥望天际，缓缓吐出一句尽显张狂的话语。
“若无人走过，那我便做万古第一人！”
话音落下，满堂喝彩。
诸仙双眸大亮，全都是欣赏，没有半点觉得他狂妄的意思。
在他们看来，自己的弟子，就是该有这份开万古之先河的胆魄！
即便是平乱大帝，亦是美眸亮起，充满赞赏。
“好一个万古第一人！”
炼苍穹满脸笑容，道：“你能说出这句话，便不枉我与你师徒一场！”
“师尊谬赞了，弟子的坚持你知道。”
凌仙淡淡一笑，道：“就算第一条路我能不死，也无法踏上巅峰，索性选择第二条路，反正修行本便是一场赌博。既然如此，为何不赌一把最大的？”
“哈哈，说得好，说的太好了！”
丹仙放声大笑，道：“不愧是我炼苍穹的弟子，就该有这份豪情！”
闻言，凌仙笑而不语。
若有选择，他也不想走一条万古最艰难的路，可是他没有选择，就算是这条路是绝境，他也得走！
“既然你决定了，那我也就不多说了。”
炼苍穹拍了拍凌仙肩膀，欣慰道：“说实话，我们都希望你选择第二条路，唯有如此，才有希望。”
“唯有如此，才有希望么……”
凌仙暗叹一声，而后笑容渐敛，目光环视诸仙，沉声道：“弟子，必定不负众望！”
闻言，几位仙人皆是含笑点头，双眸中也都带着期盼之色。
“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尽力就好。”
炼苍穹轻叹一声，道：“这条路只能靠你自己的力量，我们，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靠我自己，要怎么走呢……”凌仙喃喃自语，毫无头绪。
“一个字，悟。”
炼苍穹开口，道：“我们都不知道这条路该怎么走，只知道它确实存在，也有不少人迈出了第一步。”
“以身为道……”
凌仙眉头思索，他悟性极佳，算得上是出类拔萃，可即便如此，仍是毫无头绪。
因为这实在是太难了，连路在何方都不知道，又如何迈步？
“毫无头绪啊。”
一声长叹，凌仙索性放下不想，将注意力放到了天道有毒这件事。
他知道这只是一个比喻，天道不可能中毒，但比喻的十分贴切，因为前任隐阁之主的状况，确实是像中毒了。
对此，凌仙十分不解。
不过，他没有多问，因为他知道即便得到答案，自己也只会感到无力。
“说到底还是实力，唯有实力达到，自己才有资格知道真相，才有能力解决。”
凌仙暗道一声，双眸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
就算这条路是万古最难，他也一定要走到尽头！
第1056章 消息
明亮的洞府之中，凌仙神魂归体，陷入沉思。
虽然未来的路已经选定，但路在何方，他却是不知，更不知该如何迈出第一步。
“师尊说只有一个字，悟。”
凌仙双眼眯起，喃喃道：“可是，要怎么悟，往哪个方向悟？”
“与天道融合，是为融道，我若是不走这条路，便必须得给自己找一个与天道相近的依托。”
“这便是以身为道，可是，要怎么将自己化为道？”
凌仙眉头紧锁，不由得苦笑一声。
这条路实在是太难了，即便是以他的悟性，也没有丝毫头绪。偏偏，九仙图中的几位仙人给不了他任何指导，一切，都得靠他自己。
“师尊说，有不少人都尝试过这条路，也有不少成功迈出了第一步，只是无人能够走到尽头。”
凌仙目光逐渐转为坚定，道：“既然有人能迈出第一步，那我，也一定可以。”
说完，他将杂念驱逐出脑海，一心思索着此事。
可是无论他怎么想，就是没有头绪，一丝都没有。
“去藏经阁查阅一下古籍，说不定，会有只言片语的记载。”
沉吟了片刻，凌仙身形展动，来到了三生阁的藏经楼。之后，他便找出所有记载奇闻轶事的古籍，开始细心查阅。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的流逝。
生活，也这样平静下来。
凌仙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求悟道法，他每日除了在藏经楼里看书，便是坐看日沉月升，感悟大道。
当然，免不了受到宁嫣与道阁之主两人的打扰。
前者找他多是说说话，没有别的事，后者找他便比较麻烦了，非得拉着他研究符阵两道。
对此，凌仙没有拒绝。
反正他在藏经阁里看了那么久的书，也没有找到任何头绪，索性就当是打发时间了。
就这样，他的日子便悠闲了下来。
每日看山看水，研究符阵，日子过的潇洒轻松，好不快意。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对以身为道仍是没有任何头绪，无论他站在哪个角度上想，都找不到方法。
一开始，凌仙还有些烦躁，不过随着时间流逝，他的心也就静下来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慢慢来。
就这样，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转眼之间，已是三年寒暑。
这三年里，凌仙符道造诣突飞猛进，已经达到了宗师之境。器道造诣亦是提升了不少，虽未成宗师，但也相去不远了。
只可惜，他仍是没有丝毫头绪，就像是走进了死胡同的人，看不到出口。
这让凌仙意识到，自己继续这样下去，恐怕终其一生，也无法找到办法。
唯有走出去，游览大千世界，才能找到灵感。
而就在他决定要离开三生阁，游历天下之时，向九尘也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破禁链有消息了。
早在三年前，凌仙便委托向九尘留意此宝的消息，如今终于有了回音。
此刻旭日东升，洒下淡金色的光辉，照耀在万丈孤峰之上。
凌仙一袭白衣，仰视朝阳，如真仙临尘，风姿绝世。
向九尘站在他的身旁，深邃眼眸中满是感慨之意。
虽然这三年来，凌仙修为并没有变化，但气质却越发出尘，给人一种深不可测之感。
“想必再过不久，你便能突破到第六境了。”向九尘感慨一叹。
“短时间内不会。”
凌仙暗自苦笑，他要走的可是万古最难走的路，至今都没有头绪，哪那么容易突破？
“对别人来说，破入第六境是能不能的问题，可对于你来说，却是想不想。”
向九尘淡淡一笑，道：“只要你想，顷刻之间便可破入第六境。”
“阁主谬赞了。”
凌仙摆摆手，他知道向九尘说得没错，若是他想，早就可以融合天道，进军第六境了。
可问题是，进入了又能怎样？要么神魂俱灭，要么无法问鼎巅峰，甚至连飞升都不能。
这样的路，要之何用？
故而，凌仙不会走这条路，即便是以身为道再艰难，他也誓要走到尽头！
“说说破禁链吧，这个对我很重要。”凌仙转移话题。
“此物比较稀少，也比较珍贵，我费了好大力气，才终于有了一点线索。”
向九尘笑了笑，道：“据可靠消息，万宝楼正好有这东西。”
“万宝楼？”凌仙眉头微皱。
“一家专门做奇珍生意的商会。”
向九尘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道：“也只有藏宝无数的万宝楼，能有破禁链这种奇珍了。”
闻言，凌仙星眸亮起，道：“消息可靠么？”
“万宝楼确实有破禁链，我已经派人与其接洽了，只是……”
向九尘苦笑一声，道：“无论我出什么样的代价，人家都不卖。”
“不卖？”
凌仙摇头失笑，道：“有意思，开门做生意的商会，居然也有不卖的时候。”
“万宝楼产业遍布整个永生界，交友广泛，背景强大，不能强抢。”向九尘告诫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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